第18章 巨款在身
现在有巨款在身上，丹娘用一辆银子付了衣服钱，找回来的碎银又买了十斤白面，十斤米，两斤猪rou，一斤猪油，另外还有锅碗瓢盆什么的，三人的背篓都装不下了，只好雇了一辆牛车拉回望月村去。 望月村去赶集的人也挺多，同样赶集回来的村民也渐渐注意到牛车上的三人。丹娘看见好心的李大娘和周娟子几个小姐妹，便让秦氏招呼他们一起上车。 周娟子道过谢之后开始感到好奇：“你们怎么置办了这么多东西？发什么财了啊？” “大勇和阿惠俩口子能干。”李大娘夸赞着。 她们两人眼里都有羡慕，但却没有一丝嫉妒。 牛车走了一段又遇上熟人，孙氏带着两个孩子，旁边和她一起的是一个瘦高个的女人，怀里抱着个不满两岁的孩子，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是冯家老三的媳妇。 孙氏一看见马车就是眼前一亮，高声说：“他大勇叔，捎我们一段呗，你们看这两孩子都已经走不动了。” 周大勇和秦氏都是厚道人，也顾脸面，不愿意当众拒绝别人，但他们也不愿意载孙氏，特别是他们知道丹娘不待见孙氏的情况下。 车是丹娘如钱雇的，两人便去看丹娘。 “不行。”丹娘认真地说，“你太胖了，牛拉不动！” 车上的周娟子“卟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小疯婆子，我问你了吗？”孙氏恼羞成怒地看着丹娘，说，“你以为是你家的车啊！” 丹娘眨了眨眼睛，认真地反驳：“不是我家的车，但是我雇的车！” 孙氏才不相信。 柿子挑软的捏，她直接看向秦氏，说：“阿惠、大勇，都是一个村的，说起来还是亲戚关系，你雇这么大辆牛车让那小疯子坐，却不让我坐，你觉得说出去有理吗？你们就说带不带吧！” “车上都坐满了，哪还有位置？”周大勇只好说道。 这也是实情，不光孙氏一个，她身边那两个八九岁的小男孩也是个顶个的壮实！ “这还不简单？”孙氏翻了个白眼，说，“你让那小疯子下来呗！她是疯了又不是腿断了，难道不能走几步路吗？让她下来！” 丹娘还没说话，周娟子就冷笑了一声，说：“你敢情你是腿断了？” 周娟子倒不是多护着丹娘，就是见不得孙氏这个样，不噎她几句就不舒服。其实，对大多数人周娟子还是又热情又礼貌的，只是有些人就是招人嫌。 “那就让你这几个不相干的人下来！”孙氏瞪顾了周娟子一眼，跟她杠上了。 “什么叫不相干的？”周娟子也是个泼辣的，她说，“我是周家正儿八经的堂亲，这是我堂哥堂嫂，李大娘还帮秀儿接过生，算是秀儿干娘，都是说得上的亲戚，你是哪根藤上攀上来的？” 一个村子里难免互相沾亲带故，真说起来都是亲戚。 “你个小丫头片子，牙尖嘴利，小心嫁不出去！”孙氏骂道。 周娟子翻了个白眼，说：“得了吧，你这样的都嫁得出去，我还怕啥？” 她的小姐妹们就嘻嘻哈哈地笑。 丹娘见他们吵得正欢，便悄悄地和秦氏说了几句，让她把刘氏和孩子接了上来。刘氏起初还不敢扔下孙氏一个人坐上来，被秦氏劝了几句才坐了上来。 赶车的师傅也是个乖觉的，见出钱的人不愿意孙氏上，也或许是心疼自己的牛，便大声地说：“坐满了、坐不下了啊，都扶稳，走了啊！” 说着一扬鞭子赶着牛车走了。 但是牛车走得慢，孙氏就追在后头大声地骂，车上几个小姐妹们就嘻嘻哈哈地跟她对嘴。小姑娘们的声音本来就好听，骂人也是轻轻松松不带脏字，抑扬顿挫的就像唱山歌似的，颇有趣味。 丹娘决定，下次上山採松萝可以带上她们，那样在山上也不会枯燥了。 丹娘微笑地周遭绿色的风景，忽然轻声说：“三嫂，你最近过得好吗？” 刘氏猛地转头看向丹娘，好一会儿才呐呐地说：“丹、丹娘？”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丹娘笑了一下。 该紧张的真不是刘氏，在丹娘原来的记忆里，她被赶出冯家的时候，唯一替她说过话的就是刘氏，为此，刘氏还挨了王氏一巴掌。刘氏是一个怯懦的，比原来的丹娘还要逆来顺受，冯家最没地位的就是她，过得最惨的也是她。 所以，她能替丹娘说话很不容易。 “囡囡叫什么名字？”丹娘看向她怀里的女孩儿，女孩儿双颊发红，呼吸中带着明显的杂音，像是发烧。 这个时代，感冒可是件大事。 刘氏下意识地一缩手，然后她慢半拍地解释：“那个，她病了，我怕她过病气给你。她，还没名字……” 丹娘一看她身上只有一个干瘪的包袱，就知道她没抓到药，便从车板上的一包红糖里取了两块出来递到刘氏手上，说：“回去给她弄点姜糖水喝，发了汗用冷帕子给她擦一擦身子，别让她带着汗睡。” “这个……”刘氏拿着红糖惊慌地去看另一边的秦氏。 秦氏笑笑，小声说：“丹娘给你就拿着吧，这是丹娘的东西。” 丹娘和秦氏两人一左一右地把刘氏夹在中间，她们说话的声音又不大，别人都忙着看孙氏的热闹，竟没人注意她们的话。 刘氏现在是很需要这些，犹豫了一下便留下了。 丹娘闲适地看看天空，说，“我那儿虽然破旧了些，但胜在清静，你若是没事可以来找我说说话，带囡囡一起来。” 刘氏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红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