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婚事不成
这几天，丹娘其实都住在小明白的空间里，只留大白守在冯姝儿的房间里，硬是没让冯姝儿进去一步。 好几次，冯姝儿都气得差点去跟丹娘拼命，但大白十分通灵，竟也不需要丹娘说什么，任何人想在丹娘面前做什么动作，它就站起来，懒洋洋地散个步就没有敢再动了。 一到吃饭时间，丹娘就像前世进餐馆一样坐上桌子点菜。饭菜端上来她也不吃，就东挑挑西捡捡，嫌弃地评论一翻，然后大方地“赏”给冯家的其他人。 冯家人都怕丹娘身边的大白，没人敢靠近，但没有人“侍候”，丹娘就会带着大白在冯家四处逛，虽然不伤人，但鸡、鸭什么的都被吓得不下蛋了，圈里的猪和羊也吃不下去了，小孩子更是没日没夜的哭。最后，冯家人做出了和以前一样的选择，把看起来最软弱、最没用的如娘派出去“侍候”丹娘，给丹娘送饭、做菜，听候丹娘差遣。 如娘除了在冯家人跟前做做样子，私底下其实也跟着丹娘过了几天松快的日子。 几天后，王氏都已经要坐不住了，正要再去王家问情况，保长忽然挨家挨户地把各家的青壮叫走了。 原来，王癞子好几天没有回家，他家里人四处打听，终于有人看着王癞子上了山。王癞子平时很少进山打猎，哪能在山里面一待就是好几天？王癞子娘立即就哭了起来，请了保长出面派人上山去找。 一群人上了山，地毯式地搜索了好几天，结果带回不少山货，却没有找到王癞子。丹娘有些意外，那天她虽然迷了路，但却知道那地方离望月村并不远，怎么会连王癞子的尸身都找不到？难道是被别的野兽给吃掉了？ 不过，这对她而言，自然是件好事。 村里人谁都没有说，但也都认为王癞子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这让王氏紧张了起来，她生怕王癞子真的回不来了，连忙带着孙氏和如娘两个儿媳去王家，谁知，王癞子娘一见她们就骂开了！ “都是你们，好好的把个克星说给我们家，才刚定下，我儿子就出了这事，你们还好意思来？”王癞子娘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劈头盖脸地说道。 王氏自恃身份不肯再跟王癞子娘对骂，便推了孙氏一把。 “这都是哪跟哪啊？”孙氏连忙上前说道，“癞子哥自己要上山去可怪不着别人，本来是门极好的亲事，癞子哥自己也情愿的……要不这样吧，你先把疯……把丹娘接过来，也许癞子哥知道有媳妇了，一高兴就回来了呢？” 如娘早得了丹娘的指点，这个时候忙点了点头，说：“对啊，不然也能给癞子哥冲冲喜！让癞子哥在路上也能高高兴兴的……” 冲喜？路上？ 本来还能克制住的王癞子娘抄起扫把就朝她们打了过去。 孙氏原本就是个不肯吃亏的，见状就躲到一边大叫大嚷起来。而如娘是早有心理准备，所以也躲得很快，那些扫帚便全都打在了王氏身上。 如娘在不远处看着，心里暗爽不已。 除了做丫鬟的时候挨过打，王氏这几十年来哪曾受过这样的苦，顿时被打得“天啊”、“地啊”地叫起来。 还是王癞子娘的儿媳拦住了，躲在一边的如娘连忙上前扶起王氏，孙氏过来的时候就晚了一步。 “刚刚死哪去了？”王癞子娘一巴掌打在了孙氏脸上，随后扶着自己的腰“哎哟”、“哎哟”地叫起来。 “给我滚出去！”王癞子娘咬牙叫道，“你们要嚎丧给我滚回去嚎，离我家远着点，否则见你们一次打一次！” 王氏忙不迭地退了出去，一边退还一边说：“泼妇，你这个泼妇！” 晚上，如娘趁给丹娘送饭的时候把前前后后都跟丹娘说了，两个人躲在屋子里笑得前仰后合。 “总算是出了口恶气！”如娘好半晌才说道。 “所以说，一味忍让是没有用的，也犯不着跟他们这样的人置气！”丹娘剥了瓜子喂给囡囡，说，“恶人自有恶人磨，比他们恶的人多的是。” 如娘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那现在怎么办？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吗？” “怎么？嫌我烦啦？”丹娘笑着说道，“这几天让你处处‘服侍’我，你也不愿意了吧？” 如娘却是当了真，连忙摆摆手，说：“不是不是，说什么‘服侍’，其实是借着你的名头松快几天罢了，我巴不得你一直在这里呢，可是……没有了王癞子，他们再找别人怎么办？”如果可以像丹娘那样离开，如娘一分钟都不愿意多待。 “是啊，没有了王癞子还会有别人。”丹娘点了点头，说，“他们这次找我来，下次自然也可以再找，还不是没完没了？你信不信，这次我要让他们求着我回去，下一次他们再也不敢打我的主意？” “我信！”现在就算丹娘说太阳打西边出来她都会信的。只可惜，她只有羡慕的份，永远也不可能像丹娘一样自由。 丹娘哪会不知道如娘的想法？但她对如娘也只有同情的份，想要帮忙也完全不知道应该从何帮起。 正如丹娘和如娘两个所猜测的，没有了王癞子，王氏立即就找来了王媒婆。 王媒婆还以为是说冯姝儿的事，上来就介绍了几个家底殷实的庄稼汉子。王氏越听越不满意，脸色阴了下来，她说：“不是，我女儿的婚事找了县城的陈大媒，今儿说的是那儿媳的事。” “这话说的，是嫌我名号小不配说您姑娘的事是吧？”王媒婆的笑脸一一僵，说，“那我还是走吧！” 蒋氏忙在一旁拦住，说：“王大娘，不是这意思，只是小妹的事以前就定好的！您先说说我弟媳的事……” 王媒婆其实也是假意拿拿姿态，听蒋氏这么说，这才半推半就地把事情应了下来。临走时还说：“寡妇家的，你们可要有心理准备，没什么好对象的！” “你放心，啥对象都行！”孙氏笑眯眯地补了一句大实话，“您说得的人家太好了，咱娘还不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