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高老板
丹娘在空间里陪小明白午睡，忽然听见大白的声音，连忙收了空间走出来。 门外是如娘在敲门。 “怎么了？”丹娘打开门让如娘进去。 如娘进了屋子，匆忙说道：“外头来了个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看着就不像好人，他们让我来请你出去看看。” 不会吧？她都已经让周大勇放出克夫的名声了，难道还有勇士敢上门？丹娘佩服了一下对方的勇气，说：“是什么样人的人？你跟我说说。” “看年纪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穿得倒是挺好的，像是外地人。”如娘说道，“我听婆婆叫他高老板。” “原来是他！”丹娘冷笑了一声。 “他的样子看起来可凶了，要不，你别出去了。”如娘出着主意。 丹娘笑着摇了摇头，接着在冯姝儿的镜子前把头发重新梳了一下，还拿冯姝儿的首饰稍微妆点了一下，打扮得规规整整地才走了出去，还特意把大白留在了房间里。 如娘看不懂她想做什么，便只是好奇地跟在后头。 东屋门口，冯志安跟个门神似的拄在那里，别的小孩都被他赶得远远的，见着丹娘和如娘就鼻孔朝天地翻了个白眼。还把如娘拦住了，说：“她可以进去，你不可以！” 丹娘便示意如娘在门口等一下，自己走了进去。 王氏坐在侧首，冯老二则满脸不自在地坐在主位上。而旁边则坐着如娘所说的三十多岁的高老板，脸上干瘪，眉峰上一道疤，看起来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实际上更不是什么好人。 丹娘依然是一身大家闺秀的作派，径直走进屋子中间，轻整了一下裙子，说：“翠喜，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高老板看见丹娘走进来先是一喜，丹娘现在虽然还是瘦得过分，但比她刚来的时候已经好了许多，眉眼轮廓都已经出来了。高老板做的是这种生意，自然是人越好看价值越高。但丹娘随后的言行举止让高老板又是一阵迟疑。 王氏的脸当即就是一沉，冷着声音说道：“没什么事，坐坐吧！” 冯老二陪笑了一下。 “没事坐什么坐？”丹娘皱起了眉，眼角含怒地说，“一没好茶二没好水，还无端端地坐个生人在这里？你们当我是什么？”说完，她一转身就走了出去。 一走出门，如娘就关心地上前。 丹娘冲她微微摇头，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冯志安，脚尖一转就走向正屋。 如娘也跟了过去。 屋里的王氏才不管她发什么疯，反正只要她人出来过就行。她换了一张笑脸看向高老板，说：“人你已经见着了，现在该放心了吧？” 高老板却皱着眉头，说：“不是说你们家的儿媳，已经半疯的吗？” “就是她！”王氏咬牙说道。 “我瞧着这样子可不像！”高老板摇了摇头，说，“倒像是哪家的夫人，虽然穿着打扮都普通，可是这通身的气派却是骗不了人的！” 王氏冷哼一声，说：“高老板这可是看走了眼，这就一个乡下疯婆子，哪来的什么气派不气派的？就疯疯癫癫的以为自己是什么有钱人家的阔夫人、大小姐而已。” “是吗？”高老板迟疑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说，“我做这一行这么多年，最重要的就是一眼看人的功夫，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走过眼，今儿难道真的是我看走眼了？” “可不是么？”王氏不高兴地说，“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到村子里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她是我冯家的儿媳妇？” 把自己家的儿媳妇卖去那种地方，也好意思说得这么理直气壮。高老板也是笑了一下，随后说：“好，那就依大娘的意思，我先就近打听打听，若是确定没有问题我就来接人，这是定钱。”高老板说着就在桌上摆了一点碎银子。 王氏的脸本来已经黑了，看到那碎银子又放下心来。但一想到在自己家作威作福的丹娘，她又忍不住问了一句：“那高老板什么时候能来接人？” “这个不急，这个月十九我会带一批‘货’走，如果你的人没有问题，我十八那天派人来接。”高老板说道。 王氏心里算了一下，左右也不过十天左右，也就忍了下来。她点了点头，说：“这疯婆子有时候会发疯，我怕接人的时候她闹起来，到时候不好看。” “这个无妨！”高老板早料到有这一出，毕竟，他做的生意是见不得人的，卖人给他的人也都不愿意被人知道。他熟门熟路地拿出一个药包也摆在桌上，说，“到时候你提前把这个拌在饭菜里给她吃了，等着我的人来接就好。” 王氏的脸上这才露出了一点喜色。 高老板又寒暄了几句便走了，王氏殷勤地让冯老二送他出门。不一会儿，冯老二走回来看着王氏，说：“老婆子，那好歹是大鹏的媳妇，真要……” “定钱都收了你想反悔？早干嘛去了？”王氏脸一寒，说，“我大鹏可没有这样的媳妇，丧门星！” 冯老二便不说话，叹了一口气走了出去。 刚才避在别的屋子里的冯姝儿提着裙子跑过来，抓着王氏问：“娘，怎么样了？已经定下来了吗？这回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吧？” “跟你说多少次了，要端庄，不要跑来跑去的，你看看你现在跟个野丫头有什么分别？”王氏看着冯姝儿的样子训斥道。 冯姝儿连忙放下裙子，做出一副文静端庄的样子来，但还是忍不住问：“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总感觉还是有哪里不对。王氏看着女儿，又想起丹娘那一副浑然天成的气质，心中一窒。她像看见救命稻草似的把药包和银子收好，脸上神情一疏，说：“这回可算能把这疯婆子送出去了。” 冯姝儿也高兴得直念佛。 “总算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娘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你的亲事了！”王氏怜爱地搂着冯姝儿，满眼憧憬地说道，“一定要找个最好的人家，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等会儿我就去备一份厚礼，等这事了了，我就亲自去县城走一趟……” 冯姝儿红着脸偎在王氏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