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恶作剧
“喔喔喔，这些后辈可真能干呢，我们这些老家伙是不是要被社会给淘汰了。” 船山基纪看着竹川和哉流畅的录着歌，手中拿着他买的冰棒，嘴里讲着俏皮话。 其他工作人员听完后不禁露出了笑容，众人或许没有发觉，以前录制曲子的时候录音室里都挺沉闷的，每个人都在做自己的事情，但是自从竹川和哉来了后气氛好了很多，或许也有工作到了收尾阶段的缘故。 “没有呢，要跟前辈学习的地方还很多。”竹川和哉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 “真是个又能干又谦虚的后辈啊。”船山基纪看到录音到了最后的阶段，吃掉最后一口冰棒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今天的工作就先到这里吧，各位先回家吧。” “各位前辈先回去吧，我把收尾工作做完就回去，放心我一定会关好门的。”竹川和哉暂且放下手中的活对着众人微微鞠了一躬。 船山基纪拍了拍竹川和哉的肩膀关切的说道：“真是勤奋呢，别太累了。” 随着众人的离去录音室变得静谧，一种孤独感弥漫在其中。 很快竹川和哉就将桌面整理干净，但是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将录好的三个版本的磁带取出来放进播放机里面，整个人放空得靠在椅子上，静静地听着这有些忧伤的曲子。 经过三天的努力，编曲已经基本完成了。 编曲虽然有些难，但是竹川和哉很快就学会了，这让船山基纪一直在夸自己，而且因为他很勤奋，船山基纪也乐得将所有事情都丢给竹川和哉，毕竟摆烂藏在每个人的骨子深处，竹川和哉也乐得如此，毕竟可以积攒经验，万一有不对的地方还有经验老道的制作人进行指点，现在竹川和哉也算是学成了。 不过这首歌一共有三个版本，曲调虽然差不多但是终究有些细微的不同，这也代表了三种风格。 第一种是比较偏向于原版的，这种调比较低，整体呈现起来会更加的悲伤，第二种是轻快型的，第三种则是迎合市场的甜美型的，这些家伙嘴上说着同意，但是内心还是有些反对的想法。 这也很正常，毕竟这种风格已经经过市场的验证，唱片卖的越多他们能够得到的收益也就越多，自然不希望去冒险。 不过最终用哪个版本还是需要寺林晁来拍板的。 一曲终了，竹川和哉睁开眯起的眼睛，换了另外一个磁带放进播放机里。 这三种版本他最中意的自然是偏向原版的版本，这比较符合这首歌的意境，可惜竹川和哉并没有决定的权力。 “哐当” 竹川和哉正沉浸在歌声中时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他下意识的看过去，一个可爱的身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竹川桑果然还没有回去啊。”中森明菜眼中流露着果然如此的眼神，手中拿着塑料袋，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啊，在做最后的清理，听完歌就准备回去了呢，中森桑还不回去吗？”竹川和哉稍微坐直了身体，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颓废。 说起来自从那天发放问卷之后，这是两人第一次碰面，毕竟大家都挺忙的。 发生了那种‘事故’，竹川和哉还是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中森明菜，不过好在她似乎没有打算追问竹川和哉当时是什么意思，以为只是朋友之间的举动，这也让他松了一口气。 “呐，为了感谢上次的竹川桑给我买的冰激凌，我特意准备了寿司。”中森明菜将塑料袋放在桌上，将把里面装有寿司的盒子拿出来：“我猜竹川桑应该还没吃夜宵吧。” 竹川和哉咽了咽口水，本来没有多饿的但是看到眼前的寿司他感觉肚子在向自己抗议。 “在录音室里面吃东西不太好吧，我拿回去吃吧。” 竹川和哉正打算收起来，中森明菜那有些微胖的手却按住了他的手。 当双手触碰的时候，竹川和哉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随后心里冒出了“这妮子皮肤可真好”这样的想法。 “寿司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哦，竹川桑现在就吃吧。” 寿司不是凉食吗？还有放凉就不好吃这种说法吗，不过竹川和哉也没有多想，主要是中森明菜明亮的眼睛中流露出的恳求让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好吧，那我就开动了。” 竹川和哉打开包装的外壳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寿司放入嘴中。 当寿司进入嘴巴的瞬间，一股呛意直直的冲上脑门，泪腺也开始不断警示，眼泪不禁就要涌出来。 好家伙，这是放了多少芥末啊！ 竹川和哉用余光看到中森明菜眼中的期待以及努力憋笑的表情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想法。 又是恶作剧啊，看来上次的事情中森明菜根本没有忘，真是一个记仇的小鬼啊，似乎竹川和哉忘了自己也只比中森明菜大了一岁。 这个时候竹川和哉自然不能露馅，不然可以想象出中森明菜恶作剧成功后的得意模样。 竹川和哉强忍住呛意以及要涌出的眼泪，不断咀嚼着寿司，他从来没有觉得有一天寿司居然能如此难以下咽。 感觉似乎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嘴中的寿司终于被吞入腹中，随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味道还不错呢。” 中森明菜眼神逐渐从期待变成疑惑，看来有些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明菜桑要不要也吃一个？” 因为心中的疑惑中森明菜点了点头，竹川和哉立马夹起了一个寿司喂给她，因为太过急迫，中森明菜甚至忘记了这个筷子刚刚竹川和哉还用过… 刚刚竹川和哉观察过了，这些寿司不是所有都加了芥末，只有两个是这样，胖菜还没有那么坏，只是竹川和哉运气不太好，第一个就挑中了。 中森明菜的吃法一向都是一口一个，这次也不例外。 “咳咳咳……” 胖菜可没有竹川和哉强大的忍耐力，寿司刚进入嘴中就受不了了，直接将寿司吐了出来，而且眼睛开始变红，眼泪止不住的流出来，样子十分地可怜。 这一幕竹川和哉早就预料到了，左手搭在下面正好接住胖菜吐出来的寿司，同时右手去拿水杯递给她。 此时胖菜也顾不上这是谁的水杯了，开始大口大口的喝起来，一下子就把杯中的水喝完，眼中的红丝也终于退去了一点。 看到她把水喝完竹川和哉也愣了一下，自己一直是强忍的，自己也要喝水的！ “竹川桑太坏了！”胖菜本来就大的眼睛此时瞪得更大了。 但是想到竹川和哉刚刚也吃下了这样的寿司，而且是全部吃下去了，她突然有些自责“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他应该也很难受吧。” “还不是你想捉弄我。” 竹川和哉没有察觉到中森明菜的心理变化，将左手中的寿司扔进了垃圾桶里，同时抽了张纸巾将左手的擦拭了一遍，随后拿起已经空了的水杯走到饮水机前盛满水‘咕噜咕噜’地一口干掉。 活过来了！ 喝完水后竹川和哉终于感觉好受一点了，他转身看去却看到胖菜有些委屈地站在原地，看到这一幕竹川和哉有些于心不忍了，心里也在想刚刚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中森桑你没事吧，对不起，我刚刚不该那样的。”竹川和哉走到她身前用极其轻柔的声音道着歉。 胖菜撇过头去不理他，看起来是有小脾气了。 真的是，明明是你这小妮子先要捉弄我的，怎么自己先生气上了，那能怎么办呢？自己弄哭的跪着都得哄好。 竹川和哉哄了一句却看到中森明菜嘴角微微扬起，这一下他算是明白了，她哪里有生气，这完全是演戏在给自己看。 “这次是我赢了哟。”胖菜也不再继续装了，扬起了拳头说出了胜利宣言。 竹川和哉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妮子啊…… “竹川桑还饿着吧，赶紧把这些寿司吃了。”胖菜想起了正事急忙说道。 似乎是害怕竹川和哉误会又说道：“竹川桑放心，这些寿司没有再加芥末了。” 竹川和哉本来想继续捉弄一下她，但是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他现在是有点害怕胖菜又有什么鬼点子捉弄自己了，还是认怂吧。 竹川和哉点点头坐在椅子上重新拿起筷子吃着寿司，中森明菜看到他相信自己松了一口气。 她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些琐碎的趣事，明明三两句能说完的事情她能说上好久，确实很话痨，但是他并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