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什么人遭贼了? !
「你怎又胡说了!」宋氏叱道:「你刚才不就见过了吗?!人家王少保仙门出身,还留着头陀发式呢!人家身子正常得很,那有你们乱说乱传那般夸大!」 「就他?!他根本不像以前大宋四大将军如岳武穆那样子嘛!连个将军肚子也没有。」范永斗:「看来反倒像是个读书人般。」 「咄!你懂什么!」宋氏:「人家是文武全才。在西安给秦王郡马续过绝句的。」 「这事我好像听过,是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范永斗:「他续上了?!娘亲快给我说详细一点……」 「嗯。」宋氏:「他对上了。这是徐将军跟我说的。也是他做的媒。他的续句可好得很……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是一首拟古之作,其所拟之《决绝词》本是古诗中的一种,是以女子的口吻控诉男子的薄情,从而表态与之决绝。如古辞《白头吟》、唐元稹《古决绝词三首》等。这首拟作是借用汉唐典故而抒发“闺怨”之情。真是感人至深。」 范永斗自幼丧父母,又少年出道,念书不多,但也跟老师学了一点,但他也知道自家继母不是书香门第出身,怎么突然懂得欣赏诗词文釆了?当下微愠道:「娘啊!是否那个老……韩老师又来找过妳了?他……他没有趁孩儿不在家,对你动……无礼吧?」 「斗儿你又胡说八道了!」宋氏当场赧红粉脸嗔道:「娘与韩老师在客厅会面谈论诗文,丫鬟婢仆侍候在旁,能有什么事?!人家韩老师是秀才爷,才学好得很。给娘细细解释了王少保大人续的这首词好在妙在何处。不然为娘没怎么读过书的,怎么会懂王大人续的这首词好在那里?」 「是极是极。王大人填的词怎么了?」范永斗:「老师是怎么说的?」 「韩老师说:“这首词以一个女子的口吻,抒写了被丈夫抛弃的幽怨之情。词情哀怨凄婉,屈曲缠绵。“秋风悲画扇”即是悲叹自己遭弃的命运,“骊山”之语暗指原来浓情蜜意的时刻,“夜雨霖铃”写像唐玄宗和杨贵妃那样的亲密爱人也最终肠断马嵬坡,“比翼连枝”出自《长恨歌》诗句,写曾经的爱情誓言已成为遥远的过去。而这“闺怨”的背后,似乎更有着深层的痛楚,“闺怨”只是一种假托。故有人认为此篇别有隐情,词人是用男女间的爱情为喻,说明与朋友也应该始终如一,生死不渝。”」 「啊!原来如此。」范永斗:「王大人真是文武双全,古今少见。娘亲能嫁给王大人也真不亏了。」 宋氏见儿子没反对自己嫁给王少保当妾,心中暗中吁了一口气。 她就怕儿子不同意婚事,那么她可不知道怎么办了。 那知儿子一反常态,似乎很是赞成自己改嫁王少保,还一个劲拍手笑道:「好了!我终于有个厉害老爹了。以后我跟人家说我爹是率领二十八骑冲阵杀得鞑子十万大军狼狈奔逃的王少保,看谁还敢小看我!」 「别胡说!」宋氏气极反笑,嗔道:「人家可没认你这儿子!再说你爹姓范,你这根独苗可不许改姓!」 「咱跟爹不同姓有什么关系?!」 「你可真不要脸皮。」宋氏笑骂:「娘却还未嫁过去呢!你便这么急赶着去认人家当你老子?!你羞也不羞?嗯。」 「我才不管。我亲生娘早死了,妳一直便是我娘。不管妳嫁了谁,妳永远是我娘亲。那他便是我爹!」 「乖孩儿。」宋氏也感动要流泪了:「不枉娘这么多年疼你。」 另一边,王小龙吩咐了徐二郎找人做一份卖身契约,悄悄瞒着范永斗给宋氏签了,作实了她自愿卖身为妾这事,才让宋氏领走人,还派了兵丁护送她母子坐马车回大同城里范家。 这样便不怕宋氏和范家反悔不肯把宋氏改嫁给他为妾了。 若是对方反悔或是范家作梗,王小龙便把卖身契拿去抢人。 反正进了嘴的鲜rou,王小龙是绝不让别人抢了。 他自己却又要匆匆忙忙赶去燕京。 范家的钱财,这时候却不好拿人家的。总得等回去大同后,把人简单娶进门时才好拿嫁妆,否则这吃相也太难看了。 阿紫那边的银两,才是他真正可以动用的。 王小龙骑马沿官道飞驰。奈何官道年久失修,又经战火伤害,路面坑洞处处,一路上行人商旅又多,挡路堵塞,实在让马跑不起来。 王小龙也不想让马腿折断,否则马失前蹄,他倒不会有事,但马却肯定没了。 这时从张家口往燕京路上仍是商旅众多的。 王小龙找了一拨商旅问道,决定抄一条小路捷径赶回燕京,否则眼见又要夕阳西下了。 艺高人胆大的王小龙,也不怕什么山野猛兽,胆敢冲出来挡路就是山珍野味的材料了。 这条老旧小道倒是几近无人,小路两旁野草高过人头。 鸟鸣山幽。
这是一条翻越山岭丘陵回燕京的小路,在目前这种乱世,肯定没几个商旅行人的。 溃兵、流寇、马贼、山贼,甚至饥民流民,对商旅都可以是致命威胁,多危险啊! 但王小龙不怕啊! 从潼关赶往燕京时,也不知道杀了多少这种不知死活挡路的家伙。 在明末这年代,他都杀麻木了。 那知突然他发现前方一块比较宽的路段上,倒卧了一辆豪华马车,还有一地鲜血淋漓的尸体。 什么人遭贼了?! 王小龙连忙从马背上飞身下马,跃进到其中一具尸体旁边。小心地看着四周动静。 他虽然有鉄布衫加金光罩,但也要避免陷入仇敌陷阱,否则不死也脱一层皮呢! 王小龙用脚轻踢了一个尸体。硬绷绷的尸体动了一下,之后没有动静。 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是一名精壮男子,家丁装束,手中还紧握一把制式雁翎刀,看来是个护卫。手掌上老茧满布,明显是练家子。死因被一剑穿喉割颈,溅满一身的鲜血都快变黑了。 估计死亡有一段时间了。 对方武功高强,用的是一击必杀的剑法。 死者身上完全没有其它伤口。 就只用了一剑。 王小龙对这个世界的武术体系不了解,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门派的武功。但看这种手法,倒像是武侠小说里的杀手们用的手法。 王小龙马上想到的是什么“中原一点红”、“一剑无血”之类的外号。 这具尸体旁边还有几名相同死法的人。 再到另一边,死者却都是身中弩箭,而且是军中弩箭。有些中箭未死的,还被补了一剑在要害处,不是胸口便是颈脖。 这是不只一个人行凶了。 而且能耐很大,用了军弩先射了一泼箭雨,再以杀手围杀。 被杀的护卫少说也有三十多人,这轿子里的究竟是什么人? 小心地以剑鞘挑起轿子前方已经被扯烂一片的布帘,里面已空无一人,但王小龙闻到一股浓烈的女子香粉味。 里面干干净净,没有血渍。 歹徒没有杀人,只把女人劫走了。 一个女人被歹徒活生生劫走,后果可想而知。 还好女人的香气浓烈,空气中余香犹存。 以王小龙现在的六识,要追踪歹徒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