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推功
一路上，杨路明幻想着城内夹道欢迎，鞭炮齐鸣的景象，迎接着众人崇拜的目光，心里美滋滋的。 杨路明来到城门下方，见众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杨路明清了清嗓子。 “哼，昂哼哼！” 众人回过神来，左都校军陆司青见包孛儿竟被区区一小卒擒下，心里不是滋味，嫉妒心生起，发难道。 “城下何人？” 杨路明一愣，随后意识到，我叫杨路明，但这具身体未必也叫杨路明啊。 该怎么回答呢？在线等，急啊。 正在方良思绪该如何应答之际，陆司青再次发难道。 “本军问你，为何不答？莫非是敌寇派过来的jian细？” “jian细？” 杨路明听后气急，直接破口大骂。 “我细你姥姥，大爷在阵上杀敌擒王，你不大开城门，歌功颂德罢，竟污蔑劳资是jian细？” “你tm的见过哪家jian细把自家大帅送过来的？” “军中有你这样的将领，难怪我军会节节败退！” 包孛儿也是一愣，这小混蛋当真不怕死，见谁怼谁啊。 这利嘴真真是能把人给气死。 陆司青被杨路明突如其来的一波cao作弄得威严扫地，有差异，有恼怒道。 “你敢辱骂本军？” 杨路明气笑了。 “就准你骂我是敌寇，不准我骂你娘？” “你……” “好了。” 陆司青正要再发作，被陆麟呵斥，挥手示意其退下。 陆麟打量着杨路明，悄悄向身边的亲信询问道。 “这是谁的部下？” 见亲信也是支支吾吾，干脆暂且不管他，而是与包孛儿客套起来。 “包大帅，很久没有如此近距离相会了，上一次还在是五年前吧。” 包孛儿长舒一口气，重新审定陆麟，眼看就被自己打的城毁人亡，却还能与自己叙旧。 “陆将军，不知可否让你手下将利刃收起，再请我进城一叙？” 陆麟眉头微皱，有些犯难。 主要是这小兵他也不认识，见方才将陆司青怼得哑口无言的情景，有些担心自己是否也会被落了面子。 杨路明从一开始便留意城墙上的众人，虽然不认识他们，但中年大汉和那名官衣老者妥妥的C位，想来这里就他们最大了。 在察觉到陆麟难色后，杨路明率先开口。 “小人幸不辱命，潜伏浮尸之中，得将此贼首拿下，敬听将军发落！” 陆麟见杨路明如此上道，眼光微眯，微微一笑，眉头瞬间舒展开来。 “哈哈哈哈，很好，很好，那就将这位朋友请进来吧。” “开城门！” 杨路明骑着骏马，挺直胸膛，在一众羡慕的目光下缓缓进城，手中的长刀勒得更紧了些。 包孛儿感受到利刃再次与自己的喉咙亲密接触，小声提醒道。 “小兄弟，已经进城了，我也跑不了，还请将刀收了吧。” 收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装波的机会，眼球必须得赚足咯。 杨路明这才从意气风发中的进城后，刚下马，就被几人拦了下来，带头的不屑道。 “将人交于我便行，你先归队吧。” 抢功？伸手党这么能伸，要饭一定很厉害吧。 杨路明将刀又收紧了几分，悠悠道。 “这贼寇凶的很，你镇不住，得等将军来了才能放。” 杨路明如今风头正盛，自己等人突来抢功已是落了下乘，见杨路明不识相，也只能暗恨，默默走开。 过了好一会儿，一众将领才慢悠悠的下了城池，向杨路明这边走来。 “秦牧，好样的！” 陆麟拍了拍秦牧的肩膀，不吝夸赞。 好家伙，原来我叫秦牧，耽搁了这么久才过来，想来是去查我姓名去了。 既来之则安之，那我以后便叫秦牧吧。 “那就将包大帅放了吧。” 秦牧严肃道。 “此人有自杀倾向，还请将军先派人过来检查他身上是否带了匕首啥的。” 包孛儿只感觉心累，要点脸吧，搜身就搜身，找这么蹩脚的理由干嘛？ 我特么有自杀倾向第一个先杀了你！ 陆麟向秦牧投来欣赏的目光，虽然理由离谱了点，但却在提醒自己先检查，谨防对方也用相同的伎俩。 陆麟挥手示意，一名顿时两名军官上前搜身。 从包孛儿衣襟内搜出了把匕首。 “朋友，如此敬小慎微，有失大将之风呀。” 包孛儿嘴角划过一抹弧度，看向陆麟，面露嘲讽之色。 “你说什么？” 未等陆麟回答，一众将官已经开启了喷人模式，但都骂不到点子上。 然而并未听见秦牧的声音，以为胜券在握，虽然意义不大，但能落了陆麟的面子，也是大快人心，于是向着秦牧挑眉，以示挑衅。 秦牧迎来挑衅的目光，顿时觉得无语，陆麟也被包孛儿的目光吸引，顿时对秦牧更为好奇。 “那不失大将之风的你怎就被擒了？” “你......” 眼神怒视着秦牧，气不打一处出，暗恼，你说你惹他干嘛？ “诺诺诺，注意你的大将之风，别把伤口弄崩了，这里行医可是要收费的。” 包孛儿哼哼，不再理会秦牧，而是转头向陆麟说道。 “陆将军，客远而来，何不请进屋一叙？” “那包大帅便请吧。” 陆麟淡然回到，转头看向秦牧。 “秦牧你也跟着。” 秦牧此刻内心无比舒适，等此间事了，应该就可以论功行赏了吧。 进入议事殿内，一众将官归位就坐，给包孛儿搬来一张椅子，秦牧则站在陆麟偏左侧旁听。 一整场谈判下来，秦牧识相的没有插话，懂得收敛的性格让陆麟十分欣赏。 当然，谈话的内容双方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 陆麟这边代表朝廷，要求彼此停战，互不侵犯。 包孛儿虽是大帅，但此次犯边并非他们一个部族，自己有一定分量不假，但还无法做到一言堂，一句话就可决定战争走向。 “草原上物资稀缺，你们中原人所谓互市在草原上各部落看来都是不公平的买卖，尝尝已少量的物资换取我们打量的牛羊。” “我们也不想战争，但若不战，一旦天灾来临，没有足够的物资，死的就是我们。” 王道真后仰，双手做着轻微的摩擦，淡淡道。 “价高可与商贾谈，也可上奏朝廷，我天朝上国给予你们的恩惠可不少，你等不思报恩，还与西高丽勾连，犯我领土，欺我族人，是何居心？” 包孛儿嗤之以鼻，笑道。 “王大人此番言论有失偏颇了，我们每年上贡的贡品若价值10万两白银，那你们朝廷返回的不过一万两不到，如此恩惠，我们福薄，享受不起。” 陆麟开口道。 “那包大帅觉得如何做，你我双方才可停战？” 包孛儿看向陆麟，犹豫片刻，开口道。 “将北洛、淮临、俱北、夏禹四州之地及周边附属城池让予我等，我可以代为与其他部落沟通，或可停战。” 陆麟听后大怒，王道真也气得发抖。 “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包孛儿没了之前的胆怯，面对陆麟等丝毫不惧，因为他相信，有身份的人一定会思虑更多，不像秦牧那般粗鲁。 “我所言乃是事实，如今你们朝廷已是四面楚歌，西高丽在西发动攻势，耶鲁王在北洛牵制叶云，我草原其他部族在边对峙，稍有漏洞便可长驱直入。” “战事焦灼多变，我所提的条件仅仅是针对如今的形式，若不早做决定，后面可不好说了。” 陆麟和王道真虽气愤，但也无奈，朝廷虽富，但兵弱也是事实。 “将包大帅带下去，好生照顾。” 包孛儿被带下去后，陆麟一脸疲惫，挥手招来秦牧，和蔼道。 “我向不喜牙尖嘴利之辈，但你此次擒贼有功，我便该论功行赏赐。” “我欲提你为果副都尉，官至从六品，你以为如何？” 见秦牧不答，陆麟解释道。 “战时提任七品以上官职需大元帅提笔，你之功，任从六品应是无碍。” “至于这果副都尉，手下可掌100精兵，直属上司是果检校尉，隶属左都校。” 不等陆麟作答，陆司青皱着眉头喝道。 “还不快谢恩？” 秦牧上前两步，叩谢道。 “谢谢陆将军。” 此时，一个中年大汉和一名年轻男子走了出来，朝秦牧介绍道。 “左都校军陆司青、果检校尉王宽。” 王宽秦牧不认识，但陆司青赫然便是那与之际在城池上争吵之人。 “在他手底下做事？” 秦牧面露疑惑的看向陆麟，陆麟难得的露出一抹玩味儿。 “能换吗？” 陆麟顿时严肃道。 “军无戏言，你既已答应，又怎可返悔？” 陆司青一脸玩味儿。 秦牧顿时指着他。 “诺诺诺，陆将军，你看他脸色，贼可怕！” “他万一公报私仇怎么办？” 陆司青阴沉着脸，没想到这秦牧什么都敢往外说。 殿内众将领也被秦牧这波saocao作搞得十分差异。 你都成了人家下属了，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不讨好便罢，现在还在落人家脸面，还想不想混了？ 陆麟淡然道。 “行军打仗岂能儿戏，陆校军没你想的那么无聊，往后即为同袍，应相互照应才对。” “是！” 秦牧见既已成定局，只能应声。 陆司青虽然也应了下来，但此刻却是把秦牧恨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