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杨家有女初长成
入夜。 秦牧将脏衣服换洗，穿上了周胜的衣服。 饭后开始向周胜打听起了那位姑娘。 “杨小琴。” 秦牧在心中默念，想要牢牢的记住这个名字。 “小琴尚待字闺中，未许人家，你若有意，可去杨家走动走动。” “不日就要启程，不知再见是何年。” 周妻方氏从旁经过，开口怂恿道。 “是呀，虽然相识短暂，但料想秦小兄弟也是个痴郎。” “你有官身，长得又俊俏，去杨家提亲的话定然能成。” 正和秦牧谈心呢，见妻子突然上前插话，周胜不悦道。 “妇道人家，你懂个蛋。” 方氏被呵斥，目光狠狠的刮了周胜一眼。 周胜连忙移开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秦牧甚是羡慕，心中暗乐，原来周大哥还是个妻管严哪。 “嗯哼哼。” 周胜见方氏回屋，于是和秦牧谈到。 “家中婆娘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若是真成了，那么也算是我小圣山的女婿，与咱们的关系也更亲切一些。” “别怪老哥没提醒你，这杨家小女虽然长得水灵，性子却野着呢。” 秦牧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这么美的姑娘，若是能得到，死了也值得。 次日，村中广场上聚集了上百来号人，有看热闹的，有来投军的。 秦牧站在最上方，开始了简短的发言，再次将厉害关系讲明。 “各位兄弟，各位父老乡亲，思考了三个日夜，想来你们也已经清楚打仗的厉害了，打仗是会死人的。我不敢保证带你们出去，也能带你们安然无恙的带你们回来，所以，现在选择退出还来得及。” 广场上熙熙攘攘，各自小声交谈着，并没有人应打秦牧。 秦牧来到桌子上，将宣纸摆正。 周胜第一个上前登记了名字。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上前，达到百人后，后面竟然还有排队。 “兄弟们，此次军令在身，我只能带走100人。” “你们的名字我已一一记下。” “若家中有事放心不下者可等我下次再来，若是没有，则以登记顺序，先择100人随我往。” 一番周折后，秦牧选定了100名壮士，并将那300两分于他们家人。 让他们好好与家里告别，后天出发。 忙完一切的秦牧走道树荫底下，微笑的看着正在看热闹的杨小琴。 “琴姑娘，你好。” 杨小琴有些不知所措，想要抓住身旁的玩伴，却不想扑了个空。 回神看去时，那两名与她交好的女子已在远处咯咯大笑。 “做做做什么？” 秦牧靠得越来越近，杨小琴心中小鹿乱撞，有些慌了神，双眼傻傻的盯着秦牧。 “你可相信一见钟情？” 听见这话，杨小琴彻底明白了秦牧的来意，脸顿时红了起来，卷着衣角不语。 “若是姑娘未许人家，不如看我秦牧如何？” 杨小琴撇了眼秦牧，小跑离去。 “哎，失败了吗？” 秦牧心中一阵失落，果然女神不是我这等凡人可以企及的呀。 见杨小琴跑开，秦牧一脸失落，周胜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大丈夫何患无妻，秦大人年轻有为，将来娇妻美妾任尔挑选。” “谢谢，咋也回去吧，你也好好的陪陪嫂子。” 秦牧报以微笑，却也难掩失落之感。 次日，周胜在家配妻儿，秦牧则想要出去走走。 “周大哥，你可知琴儿姑娘常在何处玩耍？” “哦，广场树荫旁再走百步，有一处清溪，农闲时，村中青少常在那儿玩闹。” 秦牧抱拳告辞，说是出去走走。 周胜昨夜便在床头将秦牧与杨小琴的事说与方氏听。 方氏见秦牧那样，嘴上多出几分笑意。 “真是个痴心郎。” “今日劳烦夫君做好早饭，妾去杨家打听打听。” 作势就要起身，被周胜一把拉住。 “还是莫要掺和了吧。” 方氏推开周胜，笑道。 “我只去打听小琴的心意，不做多余的。” 周胜见方氏八卦之心慎重，不日便要别离，也就由得她。 方良走了不到一刻钟就来到了昨日的树荫下，颇有些遗憾。 按周胜的说法，向着所寻方向走了百十步，确实见到一处清溪，两侧地面平坦，少有杂草，还建有一处幽长的竹亭。 见到这一幕，秦牧第一眼想到的就是森林公园。 这里仿佛是专门修来给村中人聚集闲乐一般，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可是来找我家小琴的？” 秦牧未见到杨小琴，却被与她玩好的那两名女子注意到，戏耍了一番。 此处的青少年们表情冷漠，年长者则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秦牧尴尬的挠了挠头，傻笑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呦呦呦，酸溜溜，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两女学着秦牧的语气嘻嘻哈哈起来。 众人见此也是大笑出声。 秦牧也没有计较，而是谦虚的问道。 “二位姑娘，不知小琴姑娘今日是否会来” “会。” “不会。” 两女的回答不一，一名女子碰了碰另一名女子的胳膊，示意她不要说话。 你只需在这里等便是，她会过来的。 说完，二女手牵着手，蹦蹦跳跳的走开了。 秦牧心中暗知被耍，但即便如此，也继续等待下去，干脆塑造出自己一副痴情男儿的形象。 “小伙子，走吧，她不会来了。” 天渐渐黑，最后一个人也回家吃饭去了。 秦牧依旧在等待着。 周胜问询赶来。 “走吧，这么晚了，人家不会来了。” 秦牧看了看周胜。 “周大哥，你回去陪陪嫂子吧，明天就走了，好好道个别。” “我再等等，想来她也知道我在这等她，万一她来呢。” 周胜不再劝说，回去后又折回，将饭菜打包给秦牧，便回家陪妻子去了。 杨小琴在闺房之内也得知了秦牧对她展开的疯狂追求。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吧。” “好像是这句，又好像不是。” “就是这句，短短几句话而已，瞧你这记性。” “你聪明，行了吧。” 几女在闺房中打闹起来。 送走二女，杨小琴呆呆的看着窗外，想要出去看看，但父亲严厉禁足，晚上不可出门，只能作罢。 夜里，二女走在山间小路上嘻嘻闹闹。 “反正离这里也不远，不如我们去看看那傻小子还在不在？” 另一女子有些胆怯。 “还是别了吧，若是回家太晚，免不了一顿训斥。” “走嘛走嘛，小琴出不来，就当是替她把把关，大不了待会儿我先送你回家。” 两女最终还是决定过来瞧瞧。 秦牧此身生的俊俏，倚靠在庭栏上望着月轮，一种翩翩公子的意境散发出来。 两女到时也是看的有些发呆，暗道，长得倒是好看，就是傻了点。 “喂喂，小琴不会来了，你回去吧。” 一女子上前捅了捅正在发呆的秦牧，秦牧回过神来，对着二女傻笑道。 “想来她知我在这儿等她，她若是来了不见我，岂不是不好。” 二女见劝不动，恼道。 “臭书生，酸溜溜，爱等便等着吧。” “不要脸，略略略。” 临走前俏皮的给了秦牧一个白眼。 秦牧看着两女远去的方向，感慨道。 这小圣山当真是美女如云，二女虽比杨小琴差了些，但长的也算标致，放在那世，稍加打扮，也是大美女一名。 幽静的庭院中如今只剩他一人，抬头望着月轮，伸了个懒腰。 “不知有多久没像今夜这般，安静的赏月了。” “此刻若是再有美酒与琴儿姑娘为伴，此生夫复何求啊。” 秦牧才来了短短几天，便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杨父心中恼怒，奈何又放不下文人的架子去与他理论。 “武夫就是武夫，毁我女儿清白。” 清晨，一道倩影敲开了周胜家的房门。 大伙整装待发，陆陆续续的来到村中广场上，按秦牧的指令整齐站列。 秦牧一脸肃穆，抱拳道。 “各位父老乡亲，叔叔阿姨们，秦牧会尽最大的努力，力保小圣山的兄弟们安然归来。” 说罢，将鸡血淋于“宸”字旗上，拔旗而起。 “兄弟们，发！” “发！发！发！” 走到半路，秦牧将大旗交给周胜扛，自己则一脸忧愁的在前走路。 方才告别时，扫了眼广场四周，却不见那日思夜想的倩影，心中无比失落。 周胜本是想在无人的时候再将杨小琴托他代为转交给秦牧的信物给他。 看到秦牧一路上闷闷不乐，上前几步，偷偷塞给了秦牧。 “这是小琴姑娘今早托我给你的，说是她会等你回来。” 秦牧心中猛跳，兴奋的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咧着嘴，意气风发。 “兄弟们，随咋出去建功立业，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喝喜酒。” “哦，哦，哦。” 知道原因的众人大多笑出声来，起哄道。 秦牧发现一行中也有不少人对自己并不感冒。 看来，这小妮子在村中也有不少人盯着呢，不过谁叫你们不下手来着，如今她已经姓秦了。 秦牧一脸得意，不过这兵不团结不好带啊，有时间得教教他们。 那首歌咋唱来着，“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高山上，杨小琴望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远去，顿时成了望夫石。 “你一定要活着回来，我等你回来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