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愈
我停下确认了几遍,发现卡片确实还在自己身上,这才静静的打开这道门。 刚一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就冲入了我的鼻腔,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血人。 不仅仅从头到脚都是红色的血液,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他身上裂开的口子在随着他啃食生rou的动作上下翻动,更多的鲜血从这道大大的裂口上缓缓流出,我顺着向下一看,整个地面都溢满了鲜血,往脚下看时才发现血液从里不停的向外流出。 一开始,我看着它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小时,我以为是我的错觉,一直到现在,我审视它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任何伤口时我才能确定,它真的在快速愈合自身的伤口。 整个过程它就是在机械的重复着吃rou、拿rou的动作,前前后后起码从货架上拿出了上百块生rou。而且它并不是盯着一个地方再拿,它是一面吃一面转身寻找,在同一层货架上它最多也只拿出过九块rou。 在它伤口完全愈合后它吃rou的速度慢了很多,吃着吃着它突然停了下来,猛地朝外看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门也被一阵强风吹的关了起来。等我再打开门时地上的血迹以及包装纸都不见了踪影。 我走到它之前站的位置,学着它朝一个方向抬头,除了树木外就只有广播喇叭称得上是目标物,刚一看它就响了起来,通知我该检查货架了。我环顾四周细细察看,没想到一袋生rou也没有。 “咳咳……” 看样子那个野人把生rou都吃完了,也不知道是它自身的恢复能力强,还是因为吃了生rou的缘故,不过据我估计,生rou能治伤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毕竟这个野人…从他懂得拆塑料袋吃东西来看,说他是野人也许并不贴切。他自身恢复能力再强,也需要补充能量。rou类补充蛋白质没错,但同时吃其他食品补充其他能量不是不行,除非是吃的东西有问题! “咳咳……咳咳咳咳……” 现在咳出的血比之前少了很多,只有呼吸时有强烈的刺痛感,但阵阵头晕和眼前反复出现的重影在告诉我,现在的情况恶化的更严重了。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我已检查货架检查了四次,每次都与之前一样没能找出生rou,除此之外整个早晨也是滴水未进,我只要一喝水,保准就会被呛的咳出声来,除此之外身子也冷的厉害,我整个人缩作一团躺在地上,本来我还希望能找到生rou先试试,但哪怕是找到了生rou,自己也吃不了,寄希望于晚上敲门推销的rou食?现在能不能撑到晚上都要挂上一个问号。 整个人就这样蜷缩在地上发抖,闭上眼睛静静的等待死亡。 真是不甘心啊,之前必死的局面我都挺过来了,最后竟然是死在了自己的愚蠢上。 “咳咳……” 说来也怪,程小凡那天的会议上不只是什么原因没出现。之前我以为是司徒姗起床后没叫她,现在想来,只怕是司徒姗做了我没敢做的事。 现在我脑子本应充满血腥的画面,但却不知为何浮现出了司徒姗的笑脸,好像自我见她起就几乎没见过她露出其他表情,哪怕是动手杀了程小凡,在我面前也只露出过笑脸。 她一个女孩子,替我动手杀人也就算了,在生死线上活跃了这么久却从不露怯,之前杀人时不动手就算了,现在只是伤的重了些就闭上眼睛等死,未免也太窝囊了。 想到这,我猛地睁开眼睛,没想到脸正对着的就是一袋生rou! 我用力眨了眨眼,生怕眼前的生rou是贫血产生的幻觉,接着上手一摸,眼前确确实实出现了一包生rou。 “咳咳咳……咳咳……” 不容我多想,整个人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而每一次的咳嗽都会扯的我胸口与脑袋疼。没得选,我坐起身来,伸手开始撕生rou包装。 “咳咳……” 刚一动手,又不受控制的咳了起来,就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塑料包装,硬生生的让我拆了很久才拿出里面的生rou。
拿出生rou的我刚放到嘴边,就咳了起来,不单是因为自己忍不住,更是因为从心底抵触生rou上传来的血腥气。 我强忍着身体传来的多种不适,硬着头皮把rou放进了嘴里。刚一下嘴,血水就从rou里喷出溢满整个口腔,一股强烈的呕吐感从胃部翻涌而上,我用手死死捏住嘴巴才勉强忍住了第一波吐意,但紧接着的咳嗽在我咽血水时呛了我一下,在我强忍着不适咽下生rou后就又开始猛烈的咳嗽起来。 咳嗽时除了身体之前就附带的疼痛,胃部也传来了灼烧感,这股热流以胃部为源头,朝着我身体的四肢涌去,只觉得整个身体像掉进了火炉一般,烫的厉害,哪怕是我现在正在咳嗽,也能看到身上在不停向外冒出白气。 这股热流来的快去的也快,热流过去后我依旧在不停咳嗽,咳了许久才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把气顺了过来。 顺过气来我才意识到,我的身上已经完全不痛了。刚才咳的厉害,不知道疼痛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但估计是和热流一道消散的。 我抬起断手来细细打量,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只是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连骨头都长好了,这个愈合过程就只能等下次再观察,现在重要的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 手臂看起来长好了,身子其他地方也不疼了,可是现在整个身子的血管都向外凸起,凡是我能看到的地方,都变白了一大截。即便我现在看不到脑袋,但也能猜到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要不是现在头发还算茂盛,身形猥琐一点都能直接出演指环王里的咕噜了。 我摇了摇头,把这些杂乱的想法甩出脑海,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回办公楼吃点东西,手刚一放到门把上,心头就传来一股强烈的、令人心悸的恐怖,此时我甚至能听到他的脚步声,轻盈且快速的朝着办公楼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