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见桑格约曼
阴暗的房间一股腐臭浑浊的气息弥漫，恐怖渗人的头颅都颤抖着晃动起来，有微弱光线透过的门缝突然合拢，昏黄的灯火在一阵摇晃后熄灭，整个屋子都陷入了黑暗，唯独地面上不知何时布满了血色的不详血迹散发出莹莹微光。 “你背叛了我呢，卡赞...” 森森寒气拂过狼人信徒的耳畔，伴随着毛骨悚然的话语，数不清的细密触手自狼人头颅中疯狂的蠕动着钻出皮层，顶着他的双肩，硬生生地将那惊恐的脑袋从脖子上扯了下来。 白羽凝视着血痕的来源。 西奥德祭祀倒下的尸体上，数不清的恶心黏触张狂的飞舞着，支撑着他的无头尸体软踏踏地晃动着直立起来。 而他那死不瞑目的头颅则不知何时漂浮在狼人信徒身后，头颅的触手抓住了狼人的头，向口中送去，一点点将其吞噬殆尽。 倪诺一时间察觉了危险，刚试图出手，却见众人身下的阵纹骤然爆发出刺眼的血芒。 在她的五只贯穿捏碎西奥德头颅的瞬间，所有人五感尽失... ——该死，被阴了。 回过神来的白羽才想起自己已经身处于一个光怪陆离的异世界，在这个拥有着魔法力量的世界里，一个人即便被斩首了也不一定会引来真正的死亡。 再次睁开双眼，却是一副熟悉的场景。 毫无光线的黑暗，巨大而不见边际的空间，以及那即便见识过再见依旧心生震撼的庞然之躯。 深渊之主，莫莱特.桑格约曼。 精灵圣子陷入了跟那无尽生命体一般的昏迷状态，倪诺则是一脸淡定，嫌弃地甩了甩手上的浆水和残屑。 被捏爆了头颅依旧坚挺活着的西奥德祭祀敞开双手，面对他信仰的神明激动地颤抖。 他断裂的脖颈处发出了癫狂的颤音。 “伟大至上的主，您最虔诚的信徒为您带来了至高的祭品，请将您的目光注视我吧，请让您的荣光洗刷我那羸弱而渺小的灵魂...” 黑红晚礼服的桑格约曼从空中浮现，缓缓降在前方。 她赤足轻点，飘动着身躯快速移动过来。 在西奥德激动的情绪中，投入了白羽怀中。 “？” 虽然没有了脑袋，但西奥德依旧能通过触手感知到周边的情况。 不如说，将自身都已经献祭了的他已然彻头彻尾地化作了触手的怪物，原先的身躯对现在的他而言不过是累赘罢了。 不可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他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 他不是没有献祭过同为深渊教会的信徒，不如说这么多年来他在深渊教会内偷偷献祭的信徒数量，甚至已经可以堪比同期内他所献祭的异信徒数量。 对桑格约曼而言，信徒送上的祭品就是开胃的零食甜点，事实上那些罪行累累的信徒才是主食，所以当然不会拒绝西奥德的献祭，而且由于信徒的质量远超于一般的祭品，所以每次西奥德获得的回馈也是丰富无比。 这让西奥德对献祭同伴这一事越发的熟练，虽然献祭的多是不服从他命令或者趋向于弗洛基斯主教的边缘信徒，但长年累月下来，他还是由此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堪比主教的可怕力量。 对于所谓的主教和圣子圣女们，他从未有过任何的敬畏，虽然也曾对白羽这个突如其来的深渊之子感到些许畏惧，但因为白羽跟他理念不符，最终贪婪吞噬了理性，做出了献祭深渊之子这般惊世骇俗的行径。 但他低估了白羽在深渊之主心目中的地位。 亲人跟饼干有什么可对比的呢？ 更何况在桑格约曼的心中，白羽的存在可不仅仅是亲人的地位... “呵啊，请看看我，我主...” 西奥德还在痛苦哀嚎着，身上的触手密集的蠕动着伸长，渴望着得到神明的恩赐与注视。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桑格约曼无情的剥夺了他的意识，一根触手卷过他那异化的躯体，拖出一道浑浊的灵魂体。 然后，就如同那满天的无尽祭品，西奥德被高高挂起，成为了深渊之主的口食。 无穷的黑雾自西奥德魂魄上溢出，那失去了意识的灵魂扭曲不断，就如同油锅的蠕虫本能的疯狂挣扎扭动。 越是罪恶的灵魂，被吞噬时的痛苦就越深刻。 似乎不满白羽一直关注着那恶心的蛆虫，桑格约曼那美丽绝伦的脸蛋变得气鼓鼓模样，挡在了他的眼前，似要占据他的全部目光。 “他是坏人，要让我把羽吃了，但我才不会，我把他吃了。” 白羽看她这副吃味的模样，笑着戳了下她鼓起的柔软脸颊。 “就这么吃掉举行仪式的信徒没问题吗。” 他指的是将发动仪式的祭祀当口粮吞噬一事，如果被信徒得知后恐怕会对深渊之主会产生不良的影响。 “信徒？” 小曼歪头疑惑道。 “本来就是储备粮的，呜，是我不应该吃吗？” 白羽看着这个大jiejie模样的深渊之主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内心哭笑不得。 感情祂本来就是把信徒当做待宰的羔羊来看待啊。 突然有一个小萝莉挤到两人中间，一把保住白羽。 原来是被忽视的倪诺。 “桑格约曼大人，没事，没事的话，我们，走了。” 倪诺期期艾艾道，一边偷偷拉扯白羽的衣摆。 “emmm，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话，我们就先离开了。” 白羽还记得生命教会的事没解决呢，别到时候弗洛基斯那边谈完了交换条件，回来一看，圣子人不见了。 万一两边因此引发了什么不可挽回的矛盾，白羽作为深渊之子还是会感觉麻烦的。 虽然有几分不舍，桑格约曼还是听话的打开了离开神域的门。 “倪诺，你要给我保护好羽，听见了吗。” 倪诺敷衍地给了祂一个回应。 看上去，圣灵与神祇之间的关系并非白羽一开始所想像的那种从属，更近似于姐妹的那种亲人关系，亦或是因神而异。 抱起昏迷的精灵圣子，白羽告别了小曼，回到了教会内西奥德祭祀的房间。 失去了神域的压制，颖初也迅速从昏迷的状况中醒来。 发觉自己被白羽抱着，他尴尬地咳了两声，起身整理了一番衣物。 “多些圣子相救。” 虽然没有仪式发动后的记忆，但他想来也知道一定是这位深渊圣子救了自己。 再看白羽和倪诺一身整洁，即便是经历了这般突如其来的事件依旧是毫发无损，不由得再次感慨对方实力的深不可测。 ——什么时候我也能成为像深渊圣子一样强大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