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恶战匈奴
曹性闻言立即大惊，军侯马明可是他帐下最骁勇的战将。如今竟然连他都战死了，由此可见，战况之惨烈定然非同一般。 “速去禀报韩大人和刘司马，大家随我增援石阶上的弟兄”，曹性一声大喝，数百儿郎纷纷响应。 四百来人的汉军儿郎紧紧跟在了曹性的背后来到石阶战场之上。只见三百多名红色衣甲的汉军将士被超过千人的匈奴步兵围住猛攻，数十步的台阶之上满是残肢断臂，惨烈异常。 三百多名汉军士卒组成的阵型已经在这种猛烈的攻击中渐渐散乱，所凭借不过是一股亡命之气还在死命抵抗而已。 见此情形，曹性一声大喊：“长枪兵突刺，盾牌兵重组阵型，由何庆负责指挥。弓弩手给我全力狙杀后阵的匈奴兵”。说着话，曹性双手不停的张弓搭箭，每一次的上弦都是同时扣上三根箭矢。 曹性一个人一张弓犹如一挺不断怒射着子弹的机关枪，动作迅捷，箭矢精准。曹性的每一次攻击必定有三名匈奴人应声倒地，汩汩的鲜血溅射而出。 仅仅只是一句话的时间，曹性就射出了二十几支羽箭，绝对堪称是冷兵器时代的机关枪。 在曹性这种神勇的表现下，汉军那下滑到低谷的士气开始回升。随着二百名汉军弓箭手的一次齐射，又有百余名缺少甲胄保护的匈奴人应弦倒地。 这支由曹性亲自训练组成的弓箭手部队虽然不过才是一个曲的编制，但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射术过人。如果是别的弓箭手部队，可能二百人的一次齐射最多能够射杀四五十人就顶天了。 可是这支部队不同，他们继承了曹性神射的本事，每一次齐射高达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在冷兵器时代几乎是不可能达到的。 有了这么一支神射手部队的掩护，何庆很快就重新组织起了新的防御阵型。二十名盾牌手组成第一线的防御队列，随后是第二级石阶、第三级石阶、第四级石阶上的三十名长枪手和三十名护卫长枪手的盾牌手组成的二线防御阵线。 在他们的身后，数百名士卒儿郎照着这个排列顺序一直排成数条防御阵线，这样的排列可以让汉军本就稀少的兵力发挥最大限度的战斗力。由此可见，何庆也是一个颇有领军经验的军官了。 森然的枪林令突遭大变的匈奴步兵开始畏缩不前，没有人敢在没有甲胄的保护下硬冲这密集的枪林，即使是以彪悍善战而闻名的匈奴人也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雄壮的身影出现了。这人手提大斧，大声的用着匈奴语嘶吼着怒骂道：“你们这些孱弱的绵羊，竟然连区区几百人的汉人都打不过，有什么脸面自称是天狼神的子孙，草原上无畏的勇士？你们这群绵羊、猪猡！！！”。 听到这话的匈奴步兵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愤怒的看着严阵以待的汉军阵型。更有甚者已经发出了一声声类似野兽的咆哮声，让人胆寒。 那个雄壮的身影见此情形，心里就是一喜。随即大喊道：“弓箭手给我射杀汉军的弓箭手，步兵给我冲锋。杀啊”。 传达完命令之后，这人脚步不停的排开众人挤到了攻击部队的最前沿。举起手中的大斧就是一招横扫千军，其力道之猛令人心惊。 在这一斧下顿时就有好几面盾牌被斩为两截，强大的攻击力使的后面持盾护卫的汉军士卒被击飞而出。后面的长枪兵还来不及反应，手中的长枪就刺穿了这几名汉军盾牌手的身体。 就在此人攻击刚刚落幕的时候，二十多名手持弯刀的匈奴步兵一拥而上。弯刀砍在盾牌上的咄咄声，长枪刺进人体的噗呲声不绝于耳。 由于石阶通道地方狭小，所以使的攻守双方只能在这区区二十多步的距离短兵相接，这一点对于兵力处于弱势的汉军来说绝对是好事。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曹性见那名匈奴头目装束的壮汉异常勇猛不禁问道。 这人虽然被裹在了两军rou搏的夹缝之中，可是此人的勇猛却是不同于常人。 因为大斧是长兵器所以不适合这种贴身的近战，所以此人干脆将大斧横了过了，以蛮力硬撞汉军的盾牌阵。 幸好此人多少有些顾忌盾牌兵后面不时刺出的长枪而不敢全力以赴，所以汉军的盾牌阵暂时还能坚持，可也已经岌岌可危。 听到汉军阵中有人在问自己，这名匈奴头目一声咆哮：“俺是左谷蠡王麾下左大将牧阳熊，汉将，你叫啥？” 闻言，曹性心中了然。心说：“此人体格魁梧，当真是人如其名”。 嘴上却大声喊道：“吾乃神射将军曹性是也，看箭”。说着话，曹性突然从背后刻着自己姓名的羽箭中抽出一支来，搭在弓上就射了出去。 在古代，一般以弓箭出名的武将通常都会准备两壶羽箭，一壶羽箭里是普通的羽箭。而另一壶则是刻有自己姓名的羽箭，这种羽箭通常只有射杀敌方的重要目标才会用出。 而曹性则是准备了两壶普通的羽箭，刻有自己名字的十二支羽箭则是插在了背后的箭盘之中。 刻有曹性名字的羽箭带着破风之声直射人群之中的牧阳熊而来，其速度之快几乎就是和曹性的话语同时到达。 牧阳熊到底是阿史那麾下的大将，听到利箭破风之声就知道不好，急忙在人群之中一个侧身。 可是脑袋是躲开了，却把肩膀给抬起来了。随着噗呲一声利器刺破rou体的闷响传来，就见到那刻着‘雁门曹性’四个大字的羽箭正好射在了牧阳熊的肩膀之上。 不仅如此，这支羽箭还好死不死的射在了牧阳熊的锁骨之上。当时就把牧阳熊右边肩膀的锁骨给射成了两截，随即利箭透体而出，直到射中了牧阳熊身后的一名匈奴人的脑袋这才止住。 断去一臂的牧阳熊当时就感到右手无力，手中的大斧也随即掉落在地。 心知不好的牧阳熊急忙想要往下退，可是后面往上猛冲的匈奴步兵却不知道牧阳熊想往下退，还在一个劲的往上顶。 这么一耽搁，牧阳熊就被纷纷刺来的四五杆长枪给刺中了身体。大量的鲜血随着长枪的抽出喷射而出，染红了地上遍布着的尸体。 再被后面猛冲的匈奴人一撞，这牧阳熊立刻就一头扎在了硬顶着的汉军盾牌兵的盾牌之上。旋即又被两名盾牌兵从盾牌缝隙中捅出的朴刀捅中了要害，软软的倒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失去了牧阳熊的匈奴步兵还在死命的往上冲击着汉军戍卒组成的防御阵线，双方在这狭窄的范围内拼命的死战。 “报...”随着一名前军的斥候飞速到来，统率中军的阿史那就是一个激灵。还没等阿史那询问战情，就听斥候急急说道：“禀大王，汉人在城内用砖石和杂物联结房屋组成了一道瓮城。不仅如此，多数的巷口里还被汉人点燃起长达几十步的火墙，大军冲不进去...”。 闻言，阿史那不禁大惊失色。忙打断斥候的话问道：“为何不攻打登城的石阶和少数巷口？”。都说越急越乱，这时候的阿史那显然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这名斥候听出了大王语气中的急切，急忙答道：“左大将大人亲自督军正在攻打南面的石阶通道，右大将大人正指挥本部正在攻打北门的石阶通道。正面的几条小巷中突然涌出了大批黑甲军士，我军不敌正在溃退”。 听到这话，阿史那简直快气疯了。严龄之前给他传信时就已经说过了，雁门关内的守军只不过区区的一千来人，自己一万五千铁骑竟然拿不下区区一千人守卫的城池，这让阿史那如何能够不气？ 已经气得脸色涨红的阿史那在马上愤怒的咆哮道：“命令牧阳熊和白虎文这两个废物给我全力攻击，今夜若是拿不下雁门关全部斩首。去吧”。说着，阿史那一挥手，斥候领命而去。 比起南面的战况来说，北面的战况更为激烈。这里守卫的只有刘锦率领的区区三百名汉军儿郎，他们面对的对手却是上千名骁勇善战的匈奴人。 从战斗一开始，刘锦就将指挥权交给了第二部硕果仅存的军侯杨冶。上次的夜袭战，杨冶因为负伤在身才没有参与，本以为会丢掉立功的机会，没想到却是捡回了一条小命。 而刘锦自己则是扛起了那杆八十斤重的画龙擎天戟如同旋风一般杀进了密集的匈奴大军之中，一杆画龙戟上下翻飞杀的好不畅快，直杀的强攻北面石阶的匈奴步兵阵形大乱。 从城下往下看去，就见到刘锦一人一戟傲立于密密麻麻的匈奴大军之中。画龙戟扎、挑、劈、砸、扫，杀的匈奴人叫苦不迭。这简单的戟式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含烈阳戟法的精要。 烈阳戟法之所以名为烈阳，就是以其刚猛而闻名。以扫为例，一招简单的横扫千军或许在大将单打独斗时显示不出其威力，可是在混战中有多少人能在这刚猛的一扫之下全身而退？ 要知道，乱军之中人影驳杂，密密麻麻的军阵使的列阵冲锋的士兵失去了闪转腾挪的空间。这个时候一个横扫千军下来，少说也能打死打残十几人。 远处指挥匈奴大军的白虎文眼见刘锦如此目中无人，不由得就是一阵大怒。心说：“好你个刘锦，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戟利还是我的人多”。 想到此处，白虎文一声令下：“给我围杀此人”。 得了命令的一千多匈奴人就一层一层的往上围，大批的匈奴人将刘锦一个人围在当中。少数的匈奴步卒则是在石阶通道的尽头列下阵势，准备阻断汉军救援刘锦的通道。 此时的刘锦早已陷入到了疯狂的杀戮和戟法的锻造之中，浑然未觉一场足以致命的危机正降临在他的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