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巴斯特女神》
“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了，女人仍然能够记得那天的事。每当她回忆的时候，眼前就只有一片黑暗。 黑暗，女人认为这是最好的关于那天的形容词，而在那一片黑暗之中，仍能看见一片火光，可是对于女人来说，黑暗却能令她心安，而那片火光只能给她带来恐惧。 那片火光也逐渐向她靠近，女人想跑，可是她早已精疲力尽，火光越来越近，也逐渐照亮她的视野。可是火光照亮的仍然是一片黑暗。 “她在那！那个邪恶的女巫！” “抓住那个女巫！” “烧死她！” …… 那一天阳光已经很久照射下来，连续几天都是处于黑暗之中，而黑暗的又不止是天气，还有愚昧的人们。 人们认为这一切都是神迹，并且愚昧的人们心中是容不下异教徒的。 村民们很快就将一切的源头指向女人，因为只有她是不信教的，并且有人发现她和经过村庄的异教徒有过接触，后来也有人发现那些异教徒们信仰的竟然邪神巴斯特，而女人很有可能受到蛊惑，而这几天的异象也是邪神导致的。应将异教徒铲除，才能迎来光明。 对于邪神的教徒，村民们对他们不会手软。 而女人能做的就只有逃跑。 …… 而现在，女人已经连逃跑都做不到了。 她始终斗不过愤怒的村民，即使她什么都没做，也不知道什么是巴斯特。 不过这些东西村民们并不在乎，在抓住女人，他们喜悦地准备将她带回村里处理。 只是回去的路上没多久他们的心情又从喜悦变成恐惧。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村民们都难以置信，因为路上突然出现了一座破败的神殿，并且是异教的。 “那是邪神巴斯特！”有人喊道。 这个情况瞬间让村民们变得恐慌。不过大多数人都认为是女人召唤了邪神。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害怕！”领头的神职人员喊道，并且宣称这座神殿必定会给他们带来灾难，必须将它一起摧毁！ 听到这句话，没过多久就有几个胆大的人进入神殿，一进入神殿就看到一座巨大的巴斯特雕像，她的形象则是一只巨大的猫，并且并且嘴中叼着一个小球——小球与这座雕像显得格格不入。 “将雕像砸毁。”领头的神职人员看到雕像后喊道。 负责的几人听到后愣了一会儿，然后才用颤抖的手拿起工具，在这座雕像前他们都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在雕像面前久久没有动手。‘ “不要害怕，神明会保佑我们的！” 即使这样，几人还是思考了好久才决定动手。 “砸！” 几人刚举起工具，突然又感受到更加强烈的压力，就连在神殿外的人都感受到了。 随后雕像嘴中的小球从巴斯特女神口中滑落——其实用滑落并不准确，因为巴斯特的雕像是仰着头的，而小球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力量将它推出——并缓缓落下，当它落在地上的时候，几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而小球落地的声音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几人听到后便连滚带爬地逃出神殿，包括领头的神职人员。 不过这种压力在他们出来的时候又消失了，不过几人还是心有余辜，不管说什么都不再进去了。 看到几人的态度，领头也没有办法，然后说道：“没想到这女巫这么厉害。”随后又向众人说道，这诡秘的神殿是女巫造成的，只要杀死女巫，它就会消失，这个决策也得到了众人的肯定。 不过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那颗小球又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将它推至众人之中，看到这一瘆人的景象，所有人都陷入恐惧之中，当它靠近的时候，所有人都赶紧闪至一旁，最后那颗小球滚到女人面前便停止了。 看到这一景象，没有人敢说话，只是神职人员颤抖地问：“这又是什么巫术？” 关于他们的问题，女人自然也无法回答他们，她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只不过看到眼前的这颗小球，身体就变得沉重，仿佛有什么魔力控制了她，她观察着那颗小球，虽然拿着火把的人已经远离，不过女人还是能够借住极其微弱的光芒观察它，那颗小球——其实近距离观察它很难看出那是一颗小球，用不规则体也难以形容，因为它的形状似乎一直在变化着，而它的颜色是黑色的，并且不是普通的黑，是绝对的黑暗，仿佛能够吞噬光芒的黑暗，而构成它的物质，更是没有人知道，这个东西仿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 随后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身体不受控制地将小球拿起来，并一口吞了下去，女人想把它吐出来，可是毫无作用，周围的人也不敢上前，以为是什么强大的巫术。” 写到这里，叶言稍微停下来思考了一下，不过他一转头就看见里克·海拉站在自己身后，似乎是看了好久。 “没事，你继续，我不打扰。”看到叶言的反应，里克则轻描淡写都说道。 说实话，叶言并不喜欢这样，这种情况叶言只会感觉尴尬。不过里克也看出来了，所以便没有久留，而是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书。莱伊看到两人的情况，也只是笑了笑便继续看着书。 现在他们三人所在的是市图书馆的讨论室中，叶言也是被莱伊叫出来的，并且到来时，他才知道里克·海拉也过来了。关于昨天的事，叶言还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的记忆里好像是突然被里克搞晕了，叶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超能力又好像不是，不过叶言也想不出其他的解释。并且里克全程也没有提及，更准确来说几人都没什么交流，好像讨论室不允许说话一样。 叶言也没有兴趣打破，比较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应该安静的。所以他只是带着笔记本电脑过来写作而已。 关于叶言的作品，则是他几个月之前开始创造的短篇小说集《巴斯特女神》，不过现在他面临的则是一个常见的情况——本来写的好好的，突然脑中就一片空白了。 遇到这种情况，叶言也很无奈，这是虽然脑中有灵感，但是却写不出来的痛苦。叶言也无奈地只能停下双手。 叶言停下来后又感觉突然无事可做，他看了看两人，莱伊坐在他对面，面对着电脑在cao作着，叶言倒是没兴趣去看他在干什么。 莱伊和叶言两人年龄差距并不大，虽然是大二的学生，不过他们交流起来倒是没什么困难，不过叶言又看了看一旁的里克·海拉，才发现莱伊对比两人确实显得娇小，“不知道莱伊是不是发育比较晚。”叶言无聊地想到，至少他也知道莱伊可不是“文弱书生”，并且莱伊今天穿的是短袖，他手臂上的肌rou还是比较明显的。 莱伊也似乎是察觉到了叶言的情况，不过同样只是看了看叶言，然后继续cao作着。 叶言也感觉自己现在确实与场景有些格格不入，不过许久后，他便有了一个想法，他打算看看自己以前的小说——这样总能让自己写下去。 他走出讨论室，慢慢走到“小说”专区，叶言在一边找的时候，一边在脑中构思《巴斯特女神》的剧情：女人在吃下“果实”之后便怀上邪神之子，魔鬼之胎仅几小时后便吸干了养分刨腹而出，诞生了一个又像猫又像人类的魔神，它轻而易举杀死了所有村民，却唯独放过了女人，不过它却给女人施加了“长生”的诅咒后便消失，而魔神造成的伤口无法愈合，女人在无数次自杀失败后，只是痛苦地看着身体不断腐烂，并等待着那个遥不可及的坟墓，而那个魔神，叶言决定叫他“查尔斯”，并且他在后续的短篇小说中也会有重要地位。 叶言也知道自己的小说写得确实不算好，所以他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自己以前的作品。 翻开后看到自己以前的想法，这种感觉挺奇妙的。他拿着书准备回讨论室，不过中途他突然看到一个女生，看着挺熟悉的，不过叶言倒是没有主动上前，反倒是对方主动上前向叶言轻声打招呼，叶言这时候才想起来，她是自己的同班同学莫珂，不过两人也就如此。叶言也是简单回应了一下，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受到敌意的目光。 叶言也很快找到了目光的主人，那个人离两人远一点，他比较身形瘦小，衣着比较朴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当叶言看着他的时候，他的眼神中又能看出一些懦弱，他的眼中应该很少会出现这种敌意的目光。 叶言也瞬间理解了缘由，便赶紧离开了。 不过还没有走多久，就有一个身影快速与叶言擦肩而过，这一次叶言比较惊讶，“拉里·姆西斯！”他快速反应过来，不过当他向四周搜寻的时候，却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算了，反正他其实和我也没有太大关系。”叶言想着，“不过，他好像是朝莫珂的方向去的——他和莫珂应该也没有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