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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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哀嚎虽未消失，但场面却平静了下来。 健身房中，除去许阳，还有后方目瞪口呆的唐敏儿，再见不到一个还能站立的人。 几十名古惑仔倒在地上，浓烈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之中，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哀嚎回响，但更多的是平静。 因为绝大部分伤者，都已经昏迷或者说昏死了过去，只有那遭受摧残，创伤严重的身躯还在无意识的抽搐。 惨烈，无比的惨烈！ 作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许阳却还是一副毫不在意，漠不关心的模样，右脚踩住一名古惑仔，漠然问道：“人在哪里？” 这名被许阳特别“照顾”而得以幸存的古惑仔浑身颤抖，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周遭非死即残的同伴，随后想也不想，直接说道：“更衣室，他在更衣室。” 说着，还哆哆嗦嗦的给许阳指了一个方向。 许阳也不浪费时间，回身向目瞪口呆的唐敏儿说道：“打电话叫人，全部拉回去，告他们持械，袭警，谋杀，藏毒，有组织性犯罪活动。” 说罢，也不管唐敏儿什么反应，转身便向更衣室走去。 然而…… 更衣室内，空无一人。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前边的动静闹得这么大，躲在后边的人只要还有点脑子，那就不会坐地等死。 许阳也不在意，直接向另一侧的出口走去。 很快…… “砰砰砰！” 阵阵撞门声响，一名身形高大，体格健硕的男子奋力撞击着眼前的小门。 这是健身房的后门，也是他给自己准备的逃生通道。 但不知道这么一回事，这后门竟然给人从外部锁上了。 虽然不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但现在王江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只能拼命撞门，希望能把这门撞开。 但他似乎低估了这门的质量，高估了自己的力气，撞了许久也没能把门撞开。 就在他气急败坏之时…… “要不要帮忙？” 陌生的声音，调笑的话语，让王江的身体猛然一僵，顿在原地。 但很快他就恢复了过来，猛然转身，双眼冷厉，如同恶虎一般盯着来人。 许阳却不在意，直接问道：“你就是陈珠珠的男朋友艾迪？” 王江不作回应，以肩为角，直接向许阳撞来。 随后…… “砰！” 冲撞过来的身躯以更快的速度翻飞了出去，直接将后方紧锁的门户撞倒开来。 封死的后门被撞开，王江却没有半点欣喜，因为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起身逃跑。 痛痛痛，身体像散了架一样又痛又麻，右肩半个身子更是直接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不住的抽搐着，好像刚刚同一辆重型卡车发生了碰撞。 那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 王江混乱的脑海之中闪过这样的思考，但来不及推出答案，就被落下的阴影所压断。 …… 片刻之后，健身房内，唐敏儿目瞪口呆的看着许阳从更衣室从拖出一个人来，再将两个装有白色粉末的密封袋丢在地上：“这是证据，你先收好。” “……” 看着不知是死是活的王江，还有周围半死不活的几十个古惑仔，唐敏儿陷入了沉默。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舅父和马sir那么坚持，哪怕搭上她这个刚出校门，不谙世事的亲侄女，也要找人与许阳搭档，一起办案。 照这位大佬的行事风格，身边要是没有个人看着，鬼才知道他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什么叫做狂风过境，寸草不留？ 这就叫狂风过境，寸草不留！ “你打电话了吗？” 许阳的话语声传来，打断了唐敏儿混乱的思绪。 “打，打了！” 唐敏儿惊醒过来，连声说道：“舅父说他马上赶过来，让我们先控制现场……” “那这里就让他来处理吧。” 话未说完，便被许阳打断：“时间不等人，我们先去下一个地方。” 说罢，提起昏迷不醒的王江就向门外走去。 唐敏儿：“……” …… 几分钟后，指挥车内，一泼冷水浇在了王江脸上。 王江一惊，惊醒过来，只见自己躺在地上，面前坐在一名身形高大，冷峻迫人的青年男子。 “！！！” 王江眼瞳一缩，瞬间回忆起了方才的遭遇，心中又惊又怒，面上更是骇然：“你是什么人，竟然敢动我，我大哥是青龙帮的王海……” “是吗？” 许阳一笑，浑不在意：“哪天有空我一定让你们兄弟团圆相聚，整整齐齐，现在，先回答我的问题。” “你……” “咔！” “啊！！！” 话声，响声，惨叫声接连而起，王江面色惨白，身躯颤抖，发出凄厉无比的哀嚎。 许阳却不管他，也不移开踩碎他两根手指的右脚，冷声问道：“陈珠珠是怎么死的。” “我草你……” “咔！！” “你有十只手指，手指没了还有脚趾，手脚都没了还有骨头，我可以跟你保证，在你身上最后一根骨头断掉之前，你绝对不会死。” “魔鬼，你这个魔鬼！” “咔！！”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咔！！”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咔！！” “……” “……” “抱歉。” 许阳将脚移开，向已经叫不出声的王江说道：“惯性。” 王江：“……” 唐敏儿：“……” 片刻之后，许阳得到了所有他想要得到的资料。 王江，英文名艾迪，为港岛老牌社团青龙帮门下分支——勇义社的一名堂主。 他还有一位大哥，名叫王海，是青龙帮的双花红棍，不过前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缘故，突然进了监狱，搞得他这个小弟在外瞬间没了靠山。 没了大哥这个靠山的王江，日子很不好过，各方面都紧巴巴的，自己经营的健身房又经常被青龙帮和勇义社的古惑仔白嫖，整日入不敷出，逼得他只能想方设法搞钱。 就在这个时候，九菊一派的人找到了他，说要与他合作搞“面粉”生意。 那时王江还不知道九菊一派是什么来历，上了贼船后才发觉那些人的恐怖，但又没有办法脱身，只能做他们的傀儡，利用勇义社的身份为其掩护，运送毒品。 结果，一次意外，同居的女友陈珠珠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东西，直接被九菊一派残忍杀死，并炼制成行尸，代他们进行毒品交易。 很俗套又很现实的剧情。 但俗不俗套并不重要。 许阳只关心一件事情。 九菊一派——躲在哪里？ …… 半个小时后，一处略显偏僻的住宅区中，许阳停下车子，望着前方的一座老宅，头也不回的问道：“就是这里？” “就是这里！” 车囚室内，王江靠在角落里，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许阳没有理他，只盯着上方那座老宅，又将手伸出车外，两指揉搓了一下，随后点头说道：“应该没错。” “……” 唐敏儿看着他，有些惊疑，有些好奇：“怎么没错？” 许阳擦了擦手，解释道：“现在是七月份，刚才还是晴天，到了这里却雾气笼罩，阴冷潮湿，这是风水布局所致，这个地方，大凶，还不是一般的凶！” “……” 唐敏儿眨了眨眼睛，感觉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只能问道：“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打电话回去，让舅父他们派人过来支援？” “时间不等人。” 许阳摇了摇头，说道：“你留在这里，我上去看看，记住，不管待会儿发生什么，都不要跟上来，要是遭到攻击，直接开车离开，不用管我，更不要想自己能搞定他们。” “这……好吧！” 唐敏儿有些迟疑，但看着许阳的神情，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样。” 许阳也不废话，提起箱子，打开车门，就向那座阴气森森的老宅走去。 “许s……” 此时，唐敏儿又叫住了他：“许阳！” 许阳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 唐敏儿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道：“小心！” 许阳一笑，没有多言，转身便踏上了那通向老宅的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