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者
方讳醒后，便没有在睡下，虽在洞xue内他感觉不到那股阴寒死寂的气息，但是仍有阵阵阴寒余留。 可是不知怎的，在这里，他的心就是静不下来，于是便率先的收拾好了行李，静静的等待着天明。 天渐亮，天空泛白，雨早已经停了，东边还未出现太阳的身影。 方讳拿起背包从中翻找出手绘的地图，根据自己行径的路线，大致的确定了一下自己的方位。 地图上的某一个地方标注了虫山二字，而在虫山的左下侧还标注了一个村落，名为落霞村，那里便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落霞村 方讳走出洞xue，是一片繁茂的草地，野草长的足足有半个成年人高。 隐约可在这片草丛的一侧看到一条被人为踩踏而出的小道，向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密林延伸。 昨天方讳是在情急之下，找到这处山洞作为庇护所，当时根本还没来得及查看周围的环境。 方讳沿着那条人为踩踏出来的小道，向着密林的深处走去。 那条小道一直通向密林的尽头，走出密林中的小道，便是一处蜿蜒的下坡路。 道路是被碎石铺成的，显然是有人为的痕迹，方讳又看了看手中的手绘地图。 手里的地图标注的虫山，正是眼前这条碎石路旁的一座高耸山包，碎石路围绕着它，似盘山公路般，蜿蜒而下。 从远处看，这虫山的山头是平整的，并不是凸起的模样，整体的形状，更像是一个倒扣的碗。 道路不宽，左侧是一处陡坡，可以向下看到这条碎石路的另一段，右侧紧靠着山体。 山体上时不时的还有一些小土块从上方掉落下来，整个山体好像在微微的震颤。 透过路左侧的斜坡，方讳看到一道人影出现在这条路的下方，正向上走来，这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紧忙向下跑去。 方讳所处的是天灵山脉外围的位置，关于天灵山脉的由来，在民间还有颇有些传言的。 据说在三十余年前，天灵山脉才逐渐开始对外开放，在这之前此地都是被官方势力所管控的，周遭都是不准外人入内。 而在天灵山脉开放的最开始的那段时间，也使得一大批怀有好奇心的人们开始络绎不绝的涌入其中。 可据说进入的那一大批的人里面，有很多都莫名其妙的消失在了其中，还有一些回家后就性情大变，对于天灵山脉也开始闭口不谈，显得有些忌讳。 随着时间的积累，民间的传闻越发的离奇，甚至有人说，天灵山脉乃是一处禁忌之地，是上古遗留的惩戒之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所谓的谣传也渐渐的淡去，进入天灵山的人也越来越少。 可现在想要进入天灵山脉内还是要经过官方机构的审批，拿到相应的通行证，才有资格进入这片区域。 人们只知道这片山脉表面上虽然的管控程度宽松了不少，但依旧被官方的机构严加看管着。 而方讳却知道，自己的爷爷也是三十年前，第一批率先探索天灵山脉的人，包括方讳学习那套吐纳之法也是方讳的爷爷在天灵山脉内习得，至于其他的，爷爷并没有细说。 从入山开始，方讳就偏离了天灵山脉内的主干道，按着他爷爷交给他的手绘地图行进，越走却越发的偏僻。 方讳这时才想起，这可能是三十年前的路了，自己还能找到大致的方位，他已经觉得是万幸了。 在天灵山脉中有一部分人一直就居住在其中，他们世代如此，也是在天灵山脉逐渐开放后，他们才渐渐映入人们的眼帘。 落霞村就是一处一直存在天灵山脉内的古老村落，这样的村落在天灵山脉的外围不止一处。 方讳绕了差不多一圈的路后，就出现在那道人影的面前：“老大爷，请问落霞村是在前面吗？” 眼前是一名老者，看上去六七十岁的模样，他的样貌有些憔悴，目中无神，面部发白没有什么血色，自顾自的走着。 在方讳叫到他的时候，老人的脸色有些诧异的看了看眼前的男子。 “老人家，您是听不清吗？”方讳看着迟迟没有回应的老人，特意加大了声量。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村口有块碑，写着落霞村。”老者的声音有些沙哑。 方讳面带笑意的应答：“好，谢谢大爷。” “快去吧。”老者说罢，抬起手有意的去触摸方讳的身体，一手搭在了方讳的肩上。 凉，一股阴寒透过老者的手掌，穿过方讳的肩膀涌入了他的身体。 刹那间，方讳体内的那股平息的细小气流，一时间躁动了起来。 那股气流不自主的在他的体内运转，似乎在与那股涌来的寒意，相互抗衡，一番博弈后迅速的将那股阴寒逐出体外。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昨天的山洞中，只不过那股气息更加的阴寒与死寂，这股阴寒更是弱上了许多。 并且在山洞的时候方讳体内的气流也是不由自主的运转，与那阴寒相互抗衡。 “莫非那不真的？”方讳的心中不禁的疑问，他开始怀疑或许山洞中发生的并不是一场梦，那么的简单。 方讳也注意到体内的气流，已经纤细了许多，仿佛已经耗费了所有的气力，将那股寒气逐出后，便在他的体内，消散一空。 他体内的那股气流在这阴寒之气面前似乎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并且作用还不小。 “噫？！”老人语气中有些错愕般的收回了手。 而在老者收手的瞬间，几缕飘逸的白气从方讳的头顶飘出，在空中勾勒出一副人形轮廓，奔向老人。 “老爷爷，怎么了。”方讳有些关心的询问道，但也是下意识的与那老者之间拉开了一定的距离。 老人停顿了一会，很快就平静了下来，“没什么，就是想请你帮个忙，等你到落霞村后找一个叫康靖的人，告诉他，他想要的东西就在老地方。” “好，到时候我一定帮您转告。”方讳看了眼老者，觉得不过是件顺手而为的事情，便也没有推辞。 “不过老爷爷你和康靖是什么关系？他若是问起，我好回答。”方讳看着老者，想了想又问道。 老者略微思索后开口，“我是他父亲。”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向着前方走去。 看着远去的老者，方讳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慢慢的从下坡的碎石路，渐渐的走向了一处平地。 不远处是一片片荒山与农田，被分成了一块一块，农田内还种着一些常见的瓜果蔬菜，被一些篱笆围着。 路的两旁种着许多的桂树，都开出来了花，时不时还有淡淡的桂花香，不远处就看了一块石碑，高约两米。 走近看，石碑由上而下的刻画着三个红印的大字“落霞村”。 石碑上面有些被风化的痕迹，也有一道裂纹慢慢的从下而上的蔓延至石碑中间的位置，想来已经有许多年的历史了。 方讳看着趴在石碑顶上的一只蛤蟆，不过仔细一看，它竟是三足的，“这蛤蟆跳的可真高。” 石碑顶上的那只蛤蟆，好像察觉到方讳在说它，缓缓睁开了眼。 这蛤蟆竟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模样瞥了他一眼，眼神之中似乎还有一丝不屑。 方讳也觉得新奇，这蛤蟆仿佛还有些通人性，倒也没有在打扰这位蛤蟆大爷休息，向着村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