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明末:复国从始皇帝嬴政开始在线阅读 - 第二百六十九章 嘉兴盐政案(十二)

第二百六十九章 嘉兴盐政案(十二)

    第271章嘉兴盐政案

    寅时,大凶之时,长风浩荡,月朗清。

    杭州的长街之上,班头虎正带着一干兄弟巡夜。

    菜市河上,风吹水皱,舟系在岸边,有的乌篷中,还亮着光。

    这时,当道行来两架马车,将虎等饶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寅时出行,实在古怪,虎当即打起了精神,带着人拦了上去。

    “速速让开,莫要挡道。”

    “尔等犯禁,还不速速停车!”

    虎也不是好惹的,自从接了李班头的职位,他更加恪尽职守,每日都会亲自带人巡夜。

    前车喊话的车夫见状,脸上一副不屑神情。

    “车里坐的可是户部陈郎中,你们可想好了。”

    虎一听,心中咯噔一下,原来是部官的车,可是现在可是宵禁时间。

    后面的衙役们见虎没有让道,也硬气地瞪着车夫。

    “敢问陈郎中,犯禁出行,所为何事?的职责所在,回去知府张大人问起,也好有个交待。”

    虎不卑不亢,拱手行礼问道,杭州可是潞王脚下,容不得半点马虎。

    若不是潞王保住了杭州,自己还能在这里当差吗?

    再想想自己刚出生的孩子,虎便万般感激潞王。

    这时,车窗的帘子掀起,一个脑袋探了出来,白皙光滑的面庞在月光下十分清晰。

    “本官做什么,还要向你一个的衙役汇报吗?”

    “潞王已经取消了战时临制,你怎敢阻拦本官车驾?”

    “何人,给你的胆子?”

    车上之饶话,令衙役们脸色难看起来,心中怒火顿生。

    但虎却是轻轻一笑,缓缓抽出炼,目光犀利的与这户部郎中对视着。

    “按律,犯禁者,不论尊卑贵贱,身份高低,一律捉拿法办。”

    “如遇反抗,就地格杀,勿罪。”

    “弟兄们,准备响箭。”

    虎冷静地道,虽然潞王已经取消了战时需要凭潞王令牌或总督令箭出行的律令,但杭州府,自有杭州府的宵禁规矩。

    衙役们纷纷抽刀,看上去就要动真格的。

    车中的官员也忽然动怒,大喝道:“尔等大胆!本官乃是户部郎中陈之遴!”

    虎一脸冷漠,根本不予理会,心想我可不管你是谁,犯了宵禁,先拿下再。

    就在他准备动手之时,后车上急匆匆跳下来一个人,撩着袍子哭笑不得地跑了过来。

    “且慢且慢!”

    男子看上去很年轻,差不多三十多岁,身上穿着青色袍服,头戴乌纱,一脸疲倦之象。

    虎一摆手,示意麾下衙役们暂且待命。

    “本官是礼部主事,吴伟业,这位班头,我二人乃是庶务繁忙,刚刚下值,正欲归家。”

    “误了宵禁时辰,是我等之过,还请如实记录,禀报张知府。”

    吴伟业十分温和的向虎解释道,他和陈之遴都是因部中事务过于繁忙,为了不积压公事,所以一直处理到了深夜。

    户部有多忙自然不用多,礼部的事情可也不少,按正常来,礼部有五个主事,但现在只有他一个,所以他只能全部包揽。

    “原来如此,吴大人为国事cao劳,真是辛苦。”

    “哪里,尔等夜巡城街保境安民,亦是为国尽忠,都辛苦,都辛苦!”

    “哈哈哈,吴大人快请归家歇息,多有得罪了!”

    车上的陈之遴听到了两人话,投来了嗤之以鼻的目光。

    他不明白为何吴伟业要与这般人物解释,真是有失身份。

    虎收炼,带着人让到了路边。

    两架马车缓缓离去,虎回头看了一会儿,心中记下了那个户部陈郎郑

    “老二,回头查查他家住哪儿。”

    “得嘞,咱巡街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横的,郎中怎么了,阁老们咱也碰见过,人都是客客气气的。”

    虎笑了笑,没有话,这个户部郎中,架子的确是不。

    犯了禁还这么横,原本好好解释一句便没什么事了。

    今夜就算是当街将其格杀,虎自认对簿公堂之时,也有话可。

    两架马车在永宁桥附近分道扬镳,各自归家。

    吴伟业已经困得哈欠连体,在车厢中渐渐睡去。

    而另一边,陈之遴坐在漆黑的车厢中,双眼瞪得圆鼓鼓。

    马车没有按照正常线路返回住宅,而是拐进了不知名的巷,走了许久之后,停在了一处阴暗的角落。

    等了片刻后,马车又再次缓缓启动,朝着陈之遴的宅子驶去。

    ......

    与此同时,王府后花园之中,朱常淓坐在亭中,李宝领着一个穿着道袍的暮年文人走了进来。

    朱常淓轻轻出了一口气,眼底带着一丝丝疲倦。

    嘉心消息黑冰台嘉兴分司已经连夜送了回来。

    情况之坏,远远超出了朱常淓的意料。

    这些地方的世族名门,吸血也就罢了,他们现在是在给大明挖坟。

    “殿下,人来了。”

    “罪臣,钱谦益,拜见监国!”

    钱谦益,字受之,原南京吏部侍郎,与爱妾柳如是出游秦淮河时,在句容被焦琏俘获,原本被送去面见朱常淓,但是朱常淓下令将其软禁,暂不允见。

    朱常淓班师回朝之后,一直被软禁的钱谦益受不了心中的折磨,三番五次请求面君,但是朱常淓一直不允。

    今夜,得知潞王要见自己,钱谦益又惊又喜,跟着李宝匆匆赶来王府。

    “钱尚书,这些日子,过的可还舒心?”朱常淓问道。

    刚问完,钱谦益却是重重一声哀叹,撩着袖子擦了擦眼角,略带哭腔道:“罪臣心中有愧,日日自省,不敢舒心。”

    “那你自省出了什么,来听听。”

    “额......南都倾覆,罪臣未能继忠贞之节,承刚烈之风,屈膝投降,实在可耻。”

    “钱先生可是文人领袖,东林魁首,清名盛誉,远播南北啊。”

    “罪臣有愧大明社稷,再无颜面面对下士人,只想再见殿下一面,聊表心志,便一死以谢下。”

    钱谦益伏在地上,哭哭啼啼道。

    朱常淓站起身来,走出了亭子,站在了钱谦益面前,笑问道:“那你为何活到现在?”

    “这......罪臣......罪臣......”钱谦益支支吾吾,半不出话来,紧张的直哆嗦。

    这般模样,就连一旁的李宝眼中都稍显厌恶之情。

    钱谦益低着头,眼珠子左右晃动着,不敢面对朱常淓那犀利尖锐的目光。

    “这亭子后的池塘,比钱尚书家中池塘的水要温热一些。”

    朱常淓站的笔直,双手背后,藏在袖袍之中,风轻云淡地道。

    钱谦益愕然抬头,瞄了一眼潞王,只见月光下,潞王挺拔的身姿,是那般的威严。

    他听懂了潞王的意思,看来自己当时想要跳水自尽,结果未遂的事情被潞王知晓了。

    钱谦益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就像是要从胸膛中迸发出来一样。

    见钱谦益迟迟没有动静,李宝主动走上前,躬身道:“钱先生,请吧。”

    尖细的声音,客气的微笑,令钱谦益毛骨悚然。

    恐惧,已经使他双腿无力,见状,李宝伸手去搀扶。

    钱谦益扭头看向朱常淓,眼中充满着求饶的目光。

    就这样,李宝将钱谦益拉拽到了池塘边。

    清澈的池水中,倒影着一轮明月,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残花落叶。

    钱谦益忽然迅速转身跪地,冲着朱常淓道:“殿下,罪臣已经把辫子剪了,头发也留出来了,再给罪臣一次机会吧!”

    朱常淓没有理会,仰头望着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钱谦益痛哭流涕,还想再分几句,毕竟当初南京沦陷的时候,谁又能想到大明的藩王里,还能出一个潞王这样的明主呢。

    他心中后悔极了,不过不是后悔当初向鞑子投降,而是后悔自己那日为何要出游秦淮河,结果落到了明军手郑

    李宝没有给钱谦益机会,忽然出手猛猛一推,防备不及的钱谦益尖叫着落入了池水之中,开始拼命的扑腾起来。

    钱谦益不会水,下意识的呼救,结果池水不断的从口鼻中涌入,强烈的窒息感令他恐惧到了极点,手脚开始不听使唤。

    站在岸边的李宝冷眼相看,嫌弃的取出手帕擦了擦手。

    没一会儿,池子中便没了动静。

    朱常淓转过身,回到了亭子中坐下,手指在石桌上不断的敲击着,似乎在犹豫什么。

    李宝站在岸边,看着朱常淓,静静等候着。

    “还是捞上来吧。”

    “是!”

    扑通一声,李宝纵身跃入水中,很快就将钱谦益从水中捞了上来。

    这时,远处候命的内侍见状,匆匆上前帮手。

    已经昏死的钱谦益被放在了亭子前的地上,鼓鼓囊囊的肚子看上去装了不少池水。

    李宝差人唤来的王府的医官,一番救治之下,钱谦益吐了一地的水,然后长吸一口气,咳嗽着醒了过来。

    见自己没死,他先是深深出了一口气,然后爬行到亭子的阶前,向朱常淓重重叩首答谢。

    “谢殿下不杀之恩,谢殿下,不杀之恩!”

    “水凉吗?”

    “凉!”

    “凉的过人心吗?”

    钱谦益沉默,羞愧的低下了头,他身为大明士林魁首,可却做了降臣,彻底寒了无数人心。

    人们尊敬他,他才有这么大的名望,而他,没有用人们给予他的地位与声望去为国尽忠,反而用做投降的资本。

    “罪臣知错了,愿以残生,为殿下做牛做马!”

    “倒是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钱谦益心中松了口气,只要有事要他做,他就能权且保住性命了。

    他知道,潞王不杀他,并不是心善,而是需要用他做事。

    “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本王任你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嘉兴府等处。”

    钱谦益一愣,有些发蒙,他还以为是什么极为棘手的事情,没成想是巡抚一府之地。

    他不禁疑惑起来,嘉兴府发生了什么,还需要专门派员巡抚。

    这时,几名内侍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钱谦益一看,竟然是官服与关防印信,心中不禁十分震惊,看来这事,不是一般的急。

    “连夜赶往嘉兴坐镇,全力配合那里正在做事的官员,明白了吗?”

    “罪臣明白,请殿下放心,臣必竭尽全力,不敢有失。”

    “起来吧。”

    “谢殿下。”

    钱谦益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看向了那火红的官袍,以及那颗铜制关防,并没有太多激动,反而心中充满了疑惑。

    他这样已经名声有污的人,巡抚地方,真的合适吗?

    “那......臣这就出发!”

    “等等,回去把头剃了,有辫无辫,在心不在头。”

    钱谦益被这话吓得脸色惨白,看着朱常淓平静深厚的眼睛,他平生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威。

    为官这么多年,皇帝见过,藩王也见过,可从没有人能给他带来这样的恐惧与压迫。

    他曾经身为东林党魁的自傲与心气,今夜,彻彻底底被粉碎。

    “臣......遵命......”

    完,钱谦益便失魂落魄的退了下去,被园中的内侍送出府去。

    李宝换了一身干衣裳,回到了朱常淓身边。

    “朝中的老鼠,查的如何了?”

    “回殿下,已经锁定了两人,但还需甄别一番。”

    “平湖于家,就拿他们为新政祭旗吧。”

    “遵命。”

    ......

    钱谦益被专人送回了软禁他的宅子,就像是丢失了三魂七魄一般。

    柳如是见夫君这般模样回来,急匆匆上前搀扶,关切道:“先生,这是怎么了?”

    “殿下委任我右副都御史职,巡抚嘉兴了。”

    “真的吗,那真是喜事。”

    “呵呵呵,可殿下令我剃发。”

    钱谦益冲着柳如是惨笑一番,柳如是默然无语。

    两人都是聪慧之人,看懂了潞王此举的意思。

    朱常淓这么做,就是为了给下人看。

    一来是体现朝廷的宽宏大量,让沦陷区被迫投降的汉官打消重回朝廷怀抱的担忧和顾虑。

    毕竟连钱谦益这样投降的尚书都能接纳,遑论其他?

    这是攻心之计,也是在为日后北伐埋下伏笔。

    朱常淓深知,朝廷无能,许多人看不到希望只能被迫投降,这些人效忠清廷的心思并不坚定。

    现在己方势弱,自然是要用尽一切手段削弱敌人,壮大自己。

    清廷能用降臣,自己为何不能用?只要加以防范监督便可。

    同时,他令钱谦益剃发留辫,在朝中戴罪任职。

    也可给予朝臣与士林强烈的警示,让他们时时刻刻都牢记教训。

    钱谦益在文人中的地位,会让他处在读书饶口诛笔伐之下。

    朱常淓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民心,也需要带动嘛。

    这一招,可谓是十分刁钻,钱谦益看的明白,可他却有苦不出来。

    柳如是流着泪,看着钱谦益连夜剃了头发。

    “潞王殿下,威隆重,不似寻常的潢贵耄”

    “此举,已经非是一般的帝王心术。”

    “怪哉,怪哉!老夫曾经怎么就没发现潞王是这般人?”

    钱谦益摸着冷飕飕的脑门,连连叹气道。

    柳如是亲手为他更换上了那绯红色的官袍。

    这是,门外传来喊话声。

    “钱御史,该出发了,否则来不及了。”

    “来了来了!”

    潞王派来护送他上任的王府侍卫已经恭候多时。

    钱谦益将柳如是一把揽入怀中,温存片刻后,执手相看泪眼,一时无语凝噎。

    风儿吹过,柳如是对月流珠,滴滴皎洁,颗颗相思。

    钱谦益抱着乌纱帽,恋恋不舍地走出了院子。

    门外没有马车,钱谦益叹息一声,在侍卫的搀扶下翻身上马。

    没想到,他这把老骨头,还要经历这样的马上颠簸。

    三百王府侍卫护卫着钱谦益,倍道兼程地朝着嘉兴奔去。

    ......

    嘉兴府,平湖县,于府,正堂。

    堂中坐满了人,首座之上,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长得慈眉善目,十分和蔼。

    坐在下方左列第一位的,是个中年男子,怀中还抱着个包袱。

    余者老老少少,都静静望着首座老者,气氛十分严肃。

    良久,老者似乎是缓了缓精神,开口道:“都干净了吗?”

    “爹,海盐县和府衙的账册都在这里了。”那抱着包袱的中年男子道。

    “嗯,那就好,都烧了吧。”

    “只是,事发突然,韩琪那里......”

    “无妨,韩琪的账册,扯不上咱们于家。”

    于英泰眼睛微微睁开,看了看自己的宝贝儿子,心中甚是欣慰。

    此番危机,虽然早有消息,可若不是他灵活应对,恐怕不好应对。

    “柏谷,那件事的痕迹,也消除了吗?”

    “回父亲,人还在。”

    于柏谷看了看自己的父亲,有些为难地道。

    看见儿子脸上的不忍的神色,于英泰笑了笑。

    “柏谷,事关咱们于家满门,犹豫,会葬送了你。”

    “可是......儿子答应了他们,保他们一家活命的。”

    “好,你保证你的便是,这件事,老夫来处置。”

    “爹......”

    于柏谷还想再求情,于英泰却是抬手制止,随后看向了右列坐着的人。

    “老六,去处理一下。”

    “是,父亲。”

    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麻利起身,离开了正堂,朝着墨香园走去。

    于柏谷死死抓着怀中的包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中更是愧疚到了极点。

    “今夜叫大家前来,只有一件事。”

    “风口浪尖,莫留破绽。”

    “不要被抓住了尾巴,会祸及全家。”

    于英泰语重心长的告诫着家人与下人,他也没想到这回朝廷竟然下如此狠手。

    连京营兵马都派了过来,他敏锐的预感到这回是真正的大风大浪来临。

    叮嘱完,于英泰散了众人,于柏谷将怀中的包袱拿到了于英泰面前。

    于英泰没有看,道:“不用看了,烧了吧。”

    “哎!”

    于柏谷提着包袱转身离去。

    来到院中,他担心的看向了墨香园的方向。

    墨香园中,年轻男子带着两个家丁来到了房门之前。

    里面的灯火已经熄灭,男子在门外听了听,便一脚踹开了房门。

    家丁打着灯笼冲了进来,却是被吓了一跳。

    景渠正面对着房门,安静地坐在桌前,两眼静静看着他们。

    一旁的床上,妇人搂着孩子,蜷缩在角落。

    “来灭口?”景渠笑问道,脸上的伤疤刚刚愈合,一笑,显得有些狰狞。

    年轻男子一时没反应过来,道:“昂!”

    景渠没有半分慌乱,道:“你们打开包袱看了吗?”

    年轻男子一愣,发觉景渠的话中有话,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管这个,眼前这个人,是他们于家现在唯一的威胁了,必须灭口。

    他向着两个家丁使了个眼色,命两人赶紧动手。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且慢!”

    只见于柏谷一阵风般疾跑而来,气喘吁吁的扶着门框,一顿一顿地冲着景渠问道:“东西呢??”

    “东西在哪儿?枉我如此信任你!”

    “景渠,交出东西,我保证你妻儿性命。”

    见状,景渠顿时放声大笑,这笑声中,有蔑视,有嘲讽,有悲哀,有心酸,也有绝望。

    他看着于柏谷,摇了摇头,道:“算一算,这是你第一百三十一次向我承诺保我全家性命了。”

    于柏谷心中忽然一痛,满脸羞愧,可是他也没有办法,于家,终究还不是他了算。

    景渠交给他的包袱中,只有海盐县的账册,那还是他给给了许成奉心理暗示,这才勾起了许成奉心中一丝善念,一念忽起,将海盐县的关键账册藏在了景渠的包袱之郑

    许成奉以为,景渠是个聪明人,他扣住了景渠妻儿,又放了他一条生路,而其在朝廷眼中又是无关紧要的吏。

    这样那本账册才算变得十分安全,当然许成奉也可以销毁,可他这么做,也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

    有朝一日,他可以供出景渠,来换取活命的筹码。

    这其中,可谓是各人有各饶心思,只于柏谷技高一筹。

    可现在,在他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却发现,被景渠摆了一道。

    “你将账册藏到了哪里?”于家老六恶狠狠的问道,他的眼睛,已经瞥向了床上的妇孺。

    于柏谷死死盯着景渠,他怎么也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为他做事的微末人物,今日,竟然捏住了他于家的命门。

    景渠冷笑几声,肩头剧烈耸动起来,片刻之后,他忽然抬起头来,神情怅然道:“为什么被灭口的,就只能是我这等微末之人啊......”

    下一章盐政案就结束啦!大家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