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 06复仇进食
程诗没有往家走，26楼，以他现在的速度，可能得爬一个礼拜，而且就算回家了，也没什么等着他的。 那么，去公司看看吧。 被辞退以后，程诗从来没有想过回去看看，现在他为什么要回去呢？他自己也不清楚，因为还有怀念？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感情？他自己也不清楚，不时夹杂着说不清的饥饿感，就这么朝着公司的方向走过去了。 就这么走到了深夜，程诗终于来到公司的大楼前，夜晚果然出来的粽比要多了不少，看来果然都是昼伏夜出的多一些，但是程诗到没觉得晒太阳有什么不舒服的。 公司的楼下的停车位，停着上司的黑色高级轿车，很多次明明程诗在努力的加班赶进度，他讨厌的上司却总是一个电话给他叫下来，车都不下，打开车窗塞给程诗更多的麻烦差事，车上总有不同的女人嗤嗤的笑着。 交代完便很夸张的踩油门开走，有几次还差点撞到程诗，通常这个时候上司会大声的呵斥程诗：“不会躲远点儿吗？他［哔］的死废物干什么都不行！”车上的女人也跟着笑的更大声了。 不知道为什么程诗会想起这些不愉快的往事，他以为老实的自己不会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但是现在他的牙齿摩擦的更大声了，拳头也不知道怎么的攥的紧紧的。一拳把车子的引擎盖打了一个坑。 「滴——滴——滴……」 车子的报警器鸣叫了起来，瞬间点燃了这寂静的深夜，大量的粽比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巨大的呼嚎声响彻夜空。 大厦一楼的玻璃幕墙看上去有人为防御的痕迹，透明的玻璃被各种废纸碎布遮挡，无法看见里面的情况，旋转门也被桌椅之类的东西挡住了，但是呼啸而来的尸潮重重撞在玻璃墙上，几下之后玻璃墙应声而碎，粽比们争先恐后的涌入大厦。 程诗跟在后面蹒跚的走进大厦，他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总之先回公司看看吧，好在他的公司在二楼，应该不会花费他太长时间。虽说如此，比起走平地来说，爬楼梯的确是太难了，他用尽全力10分钟也就仅仅走了一半。 正在这时候一个身影从楼下飞身上来，像猫一样手脚踩着墙面，用力一蹬又跳到对面楼梯扶手上，再一反弹就直接冲着程诗而来了。 不过他的目的其实是上楼梯的方向，程诗只不过是凑巧挡在路中间罢了，他飞过程诗身边时踩着程诗的身体，一用力便跳到楼梯平台处了，相反程诗被这一下直接踢倒，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怪人像猫一样四足着地，回头看了程诗一眼，借着明亮的月光，程诗看到怪人的半张脸早已被撕烂，原来这也是一只粽比。只不过与粽比女士不同的是，怪人的眼睛看起来并不空洞，之后怪人接着用刚才的z字跳法，往楼上走，一溜烟的就消失在程诗视野之外了。 【难道他与其他粽比不同？】 程诗转念就想明白当然不同了，他自己上一层楼20来分钟，人家两秒都没用上，可不是不同吗？ 【干，那个半脸猫怪是怎么做到的……】 这一下程诗算是前功尽弃了，只得重新上楼，又用了20多分钟艰难的爬到了二楼。幸亏不是20楼，程诗暗自庆幸。 缓慢移动到自己的工位，这个他工作了八年的小格子间，如今上面落满了杂物，就像程诗本人一样，不起眼到渺小。 身后传来声音，程诗缓缓转头，对方看到他的脸后，下一瞬间表情就从紧张变成了放松。 这个人正是他的上司，现在他穿着肮脏的名贵衬衫。平日精心打理的大背头，现在也变得乱糟糟的，脸上长满了胡渣，唯一保留原样的就是他那副盛气凌人的嘴脸。 他放下手中紧握的高尔夫球杆，缓缓地说到：“我他［哔］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死废物啊。” 他脸上带着轻蔑，边挥舞着高尔夫球杆边往程诗的身边走去。 “死劳碌命，被开除了，变成怪物了，还他［哔］回来。怎么？就这么喜欢这里吗？傻［哔］！” 他挥舞球杆比划了两下说到：“这么舍不得老子就让你死在这吧，傻［哔］！” 很明显，他对准了程诗的脑袋。 【完了，我上个楼都费劲，怎么都不像能打过他的样子，这回完蛋了，粽比生6小时完结……】 虽说如此，但程诗此刻心中还有另一种情感。 愤怒，如灵魂燃烧一般的浓烈愤怒。 愤怒又引爆了之前那强烈的饥饿感 【杀啊啊啊啊啊啊！】 很不可思议的，程诗竟然抓住了直朝他脑袋挥下的球杆，以他那全身僵硬的状态。 “放，放，放手！死废物，你给我放手！”上司的声音又从傲慢变成了惊恐。他的脸上写满了慌乱。程诗不知道他是怎么活过这半个月的，但是程诗知道，今天，他死定了。 上司还在用力的想要抢回球杆，他可能认为球杆是他唯一可以防身的武器。没有意识到其实现在他放手转头就跑，程诗基本上是追不上他的。 所以这个机会程诗可是没有放过，趁着上司还反应过来，还在执着于球杆的时候，程诗用左手一把抓住了上司的胳膊，把他向自己身边拉，之后狠狠一口咬住了上司的脖子。 随后程诗向前一推把上司整个人按在地上，接着上身一用力，硬生生把上司脖子上的一大块rou撕扯了下来，鲜血瞬间染红了周围的灰白色地毯。 【这个讨厌鬼，还意外的挺美味的。】 上司从咒骂，到求饶，再到哀嚎，最后只剩轻声呜咽，是的，他就快死了。 但是他临死前的哀嚎，吸引来了不远处其他三只闯进来的粽比。他们一拥而上，围了上来，打算一起来分享这顿人渣套餐。 【这是，我的！】 “啊哦哦啊啊！” 程诗挥动手臂驱赶围上来的几只粽比，但是他们无视了程诗，他们眼中只有眼前的美味。 啃食，啃食，啃食，啃食，啃食。 看到无法阻止他们，一种奇妙的感觉在程诗的大脑中炸开、绽放。 【给我，停下来！】 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三只粽比竟然真的停下了啃食尸体的行为。眼神空洞的定格在那，像三具真正的尸体一样。 【站起来，面向墙站好！】 三只粽比起身，站到了墙边。 程诗并没有真的说话，因为他也只能发出咿咿呀呀那样的声音。他把脑中的构想的画面想出来，然后现实中粽比就会按照这个来行动。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