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丢了
“叩叩叩”打断了许小五。 许小五听见敲门声走过去开门，一个老妇人站在门外，面带慈容，微微弓着背，收手叠放在前，看见许小五便笑了。 “少侠，膳厅已经备了晚膳，我家老爷和你们的朋友正在那等你们，请随老身前去···”，老妇人一字一板的说着，许小五竟有些敬意油然而生。 显然她是个仆人，但是她的言行举止却像个儒雅老妇，是某家知书达礼的老辈。 “少侠！有什么问题吗？” 老妇人见许小五呆住了，便稍加大声的问道，许小五才回过神来。 “哦···稍等一下”，许小五感到不可思议，难道这就是大户人家的样子，连仆人都这么的不一样，联想到自己娘亲，是书香世家，但是家里似乎也没见过什么，如此儒雅的仆人，都是一些眼神多计，心思时刻在盘算的人，即便是仆人的孩子，都是在为上官家的各种计划而费尽心思。 许小五回身到里面。 “你还行吗？”，许小五担忧的问道。 计若雁已经趁着刚刚的时间，运气调息，收势，“好多了，前辈的清心丹真的很特别，我刚才运息时便感觉大好···” “呼···”，计若雁下了床，转了一圈，竟笑得很开心地手舞足蹈，“走吧” 许小五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翩翩少女在面前如此这般，一时看入了迷。 乌村中少男少女不少，许小五却从没有注意过谁，能让他像现在这样的，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喜又像是恼。 喜从何来，恼从何来？ “那盏丹炉也不知道被放到哪里去了”，计若雁心中记挂的当然是那盏丹炉，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东西。 师父要是看见它，肯定会很高兴的，再有这颗溯灵丹，治好师父的灼伤。 此时许小五心中想的也是那盏炉，心中自有内疚，一定要拿到它，送给计若雁，也算弥补了一些对她的伤害。 但是那盏东什么炉长什么样呢？虽然是被它救了命，但许小五都没有见过。 ··· 跟着仆人走的时候，许小五发发现，这座别院也大得很，拐了五六个弯，才见到一处大门敞开的房间，有仆人端着木盘进进出出的在上菜。 “两位往前面走便是了”，说完老仆人就转身离开了，好像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走过一处房间门外，一道刀光剑影一样的晃过，在房间里，许小五余光看到了，但是转头过来的时候便消失了。 “砰”的一声，两声，许小五推门而入，但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怎么了？” 计若雁跟着也进到了房间里，许小五轻手轻脚的走进里面，“刚才看到有人影，好快的身手···”，看到的只是被推开的窗扇。 窗台上有一点鞋印，许小五用手指擦上去，感觉有些油性，还有一点点的腥味。 “进贼了···” 霹雳哐啷的一阵轰乱声，许小五和计若雁赶紧走出去，但是外面已经很多的家丁仆人，围在这间房外面。 “你们在这干嘛？”手持木棍的家丁指着许小五，恶狠狠的模样甚至有些可怕。 “快把东西交出来···” 这种情况下，许小五无理也无据，但是背后有刀，倒是不在怕的。 走廊拐角那一边的房间里的人终于出来了，邶湛和老林看见许小五正处于围困之中，很快就走了过来。 后面还跟着几个人，其中一个中年男子走路稳稳，安闲自在的样子，他应该是梁玄穆了，梁氏商行行长和宝利商会会长，双重身份的加持，显得他高贵不凡。 “小五，这是怎么回事？”，邶湛挤进让开的道中，来到许小五和计若雁面前。 敞开着门的房间，邶湛伸头看了看，这是个普通的客房罢了，没什么特别的。 “老爷，刚才有人溜进了您的书房，我们追着到这，那个人从窗户跳进这里面，等我们过来的时候，看见他们两个在那边的窗口，肯定是想要逃跑···” 那个男子也走上前来，打量了一下许小五，又看了眼旁边的计若雁，两位年纪尚且不过十六七的孩子，虽然都带着刀剑，也不太像会行偷盗的人。 “邶船长，你看···这怎么办？” “小五，不是让你们到膳厅来吗，怎么在这里？”，邶湛有些难为情，不好抉择。 虽然不是经常来剑崖城，但是曹氏和梁氏在行商往来上面，交情还是很好，所以他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也受到很好的招待。 许小五是从柳和手里接过来的，答应了柳和要好好照顾他，把他安全的送到清河去。 邶湛心里相信小五不可能是小偷，但是必须给梁玄穆一个很好的交待，不然会因此影响到曹氏商行的信誉。 “邶大哥，刚才我们经过这里的时候，看见里面有动静，就进去看了一眼···”，许小五解释道。 “但是我们慢了一步，进去的时候，人已经跑了···”，许小五看着邶湛和梁玄穆，脸上那一些局促感。 对于梁玄穆来说，刚才家仆吵吵嚷嚷的样子，有失梁家在外的形象。 “你们刚才看到的是怎么回事？”，梁玄穆冲着那几个家丁问道。 果然，他的气势一起来，那几个人就变了样，互相挤眉弄眼，看谁去回答一下梁玄穆的问题，此时即便他们有理有据，也会在梁玄穆的威严下屈服。 “刚··刚才那个人的确是从那边的窗户跳进去的，可能···应该是跑了··” “是这个少年或者这位小姑娘吗？”，梁玄穆继续的逼问，威吓的语气甚至让那几个家丁哆嗦了一下。 “看着···”，那个家丁抬头看了一眼许小五，“看着身形不太像，应该不是···” 梁玄穆哼了一声，随即摆手想让他们离开，冒冒失失的样子已经很不好了，还差点冤枉了客人。 嗯？ 老林在角落一处树下，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妙，看着这场闹剧，虽然结束了，但是感觉有一丝不安。 有人！！ 老林瞥见了房顶的一角有个身影，穿着灰黑色的衣服，掩藏在瓦片之中，老林起手在旁边的树摘下一片叶子，往那个位置扔出去。 当时手中一念之间蓄满，那片叶子如离弦箭，注意穿透三寸石壁。 噼里啪啦的碎瓦声，惊吓到了檐下的其他人，那个身影嗖的跳走了，但是看到了他的袖子上好像有绣了什么图案。 老林心中也犯嘀咕了，“反应这么快！看来这剑崖城内也是藏龙卧虎，高手不少吧，能躲过我这一手，修为至少也接近十境了···” 许小五脑子里还在想着那个鞋印，什么情况下脚下会有油，还有一点点的腥味，那是什么油呢？ 所有人都跑下来，往上面看去。 “怎么回事？”，邶湛心中更加犯难，刚才的事情才刚刚停歇，转眼就把别人家的屋顶打的细碎。 老林眼睛盯着上面，然后又回过来，正准备说道，又有一个身影跑了进来。 “会长”，陶卢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压不住声地边喘边说，“出事啦，蹇印不见了！” 梁玄穆看向许小五和计若雁，凝视着眼神都变得奇怪，“蹇印是整个商会所有重要文书凭证必要的印信，有了这个，可以在城内得到任何东西，甚至其他州城内，与本商会有合作的，只要凭此印就能得到钱财···”。 梁玄穆知道有哪些人想得到蹇印，城里几大商行，吴国的、晟国的细作，还有明里暗里准备造反的。 此时身边的几个人肯定不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从他们的行为举止来看，就不适合从事这种事情，但梁玄穆也不得不怀疑，细作可是很会伪装的。 “梁会长！我知道是谁偷的东西？”，许小五胸有成竹的站了起来，直直地看着梁玄穆说，“在房间的窗台上有一处鞋印···” 一群人唰唰唰都跑进房间里，“就在此处···”，许小五走向刚才发现鞋印的地方，但是那窗台干净得没有一点灰尘。 “哪里有什么鞋印，你···”，家丁上前一看，那个位置什么都没有，想说什么但是被梁玄穆的眼神喝止了。 许小五皱着眉，用手摸了摸那个位置。 “怎么会这样”，轻声的靠近计若雁耳边说道，她刚才也看到了，只有她能证明自己说的没错，但是他们互证是没有说服力的。 “哈哈，小兄弟别着急，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梁玄穆伸手指向邶湛，“刚才邶船长也跟我说了，你是刚从町山来的，那枚蹇印对你根本没有什么用” ··· “小子，你说那有个鞋印，你还记得是怎么样的吗”，老林突然站出来说。 “那个鞋印的花纹很有规律，不过应该也是普通的鞋吧？”，许小五很不确定，“但是鞋底有油，上面还有一股奇怪腥味···” 老林听着听着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地上桌上都没有任何许小五说的东西。 许小五走到书案前，拿起笔画了画，这个图案确实有些特别，一般的鞋底都不是这样的花纹。 “康武呢”，陶卢让所有人翻起鞋底对照，没有人和图中的相似。 陶卢扫了下庭院中的家仆，尽数在眼中，就只有康武不在场，印象很深的一个年轻人，一个多月前刚来到剑崖。 “有谁知道康武在哪里？” “陶管事，他好像出去，说是你让他出去买什么黄翅···”，一家家丁说道。 陶卢心中已经知道坏事了，自己根本没有让他买什么东西，况且黄翅只有每月初有，这个时候怎么会买得到黄翅。 有一人走到陶卢耳边窃窃私语，只有陶卢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