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杀人祭旗
杨雄要杀的人，名为杨天宝，也是他的同乡。 杀他不为别的，主要就是为了立威。 当然，这个人也的确该杀。 沉溺于赌博的他，不仅败光了本来还算殷实的家底，气死了爹娘，还把靠给别人织布养着他的媳妇卖去了妓院。 但这些虽然混账，却还不至于让杨雄对他起杀心。 杨雄之所以对他起杀心，是因为十日之前，他做下的一桩天理难容的事情。 十日前的那一天，杨雄吃完饭，躲在屋里不敢出门。 因为他实在不忍心去看同村人那即将被饿死时的凄惨样子。 他怕自己会善心大发，把自己家的粮食送出去。 因为他明白自己家这点粮食，能让自家撑过这个冬天就已经十分不易，他不能把自己家的活命粮送出去。 于是就整天躲在自家的小院里当缩头乌龟。 下午的时候，杨雄在院子里晒太阳，突然闻到了一股rou香。 这让他不禁寻思起来，谁家居然还能在这么个年景吃起rou。 要知道他自从丢了酒楼里的工作，可是已经接近两个月没沾过荤腥。 思来想去，他也没能想出来谁家能有这样的生活水平。 要知道，别看他家里已经穷的叮当响，但却是村里名副其实的首富。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是听到了父亲的一声叹息：“这…造孽啊！” 听父亲的语气，仿佛是知道些什么似的。 “爹，怎么了。”杨雄赶紧好奇的询问。 父亲杨群没有回答他，只是喃喃自语的说到：“这世道再怎么难，也不能同类相食啊！” 杨雄听到这里，立刻神色大变，从自家老爹的话中，他猜到了一种可能。 果然，当杨雄带着难以想象的惶恐，寻着rou香踹开杨天宝家大门的时候，他看到了不忍言的一幕。 杨雄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吓的连连后退，最后忍不住扶着墙吐了起来。 等他吐干净肚子里本来不多的东西，整个人立刻被愤怒充满，于是捡起一根木棍往屋里冲去。 他没有高声大骂杨天宝这个畜生，因为他就是冲着打死这个畜生去的。 可最终是他累的气喘吁吁再也打不动，也没能打死杨天宝这个畜生。 主要是因为杨天宝跑得快，躲在了床底下不出来，而他自己这些天为了节省粮食，也一直是吃个三分饱，身上实在是没什么力气。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没能当时杀了杨天宝，却受到杨天宝做的事情的影响，起了杀官造反带着大家一起活下去的心思。 当然这只是他给自己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真正让他决定起来反抗这个世道的原因，是因为他知道，再这么装鸵鸟下去，他和他的家人也必将成为这遍地饿殍中的一份子。 “杨天宝，你平时吃喝嫖赌也就算了，如今居然做出这等不忍言的事情，简直丧尽天良，猪狗不如。今日便杀了你为我等祭旗，你可有不服？” 杨雄对着被绑在大树上的杨天宝，宣判着他的命运。 张天宝本来因为饥饿已经有气无力，听到这里，却因为对生的渴望，陡然精神一震，大声喊道：“我不服，我不服，我打死我自己儿子，这种事情官府都不问，你杨雄凭什么管我，凭什么管我！” “凭什么管你？就凭你心肠歹毒，就凭你丧尽天良，小豆子何其懂事，你生而不养就算了，还让他反过来奉养你，后来更是为了自己夺去他的性命，便是那茹毛饮血的禽兽也做不出这等事来。更何况我也不是没有给你机会，你若是肯跟我们一起去抢粮活命，我也暂时不会杀你，可你呢，敢做这等不忍言的事情，却不敢跟着我出去拼命求活，像你这种畜生，简直死有余辜。”杨雄越说越气，拿起手中的长矛，就往杨天宝捅去，要把杨天宝一矛捅死。 好在他最后反应过来，知道留着杨天宝的性命还有用，这才临时变向，一矛插在了杨天宝的大腿上。 “啊……。” 杨雄一矛刺完，没有理会杨天宝杀猪般的惨叫，而是转过身来对着准备跟自己一起去抢粮食的同乡说道：“像这种天理难容之辈，正是为我等此行祭旗的好牲口，一人一矛了结了他吧！” 杨雄话音刚落，一群同乡中最为魁梧的一个汉子，当即走上前去，对着杨天宝的另外一条大腿捅了一矛。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杨雄的堂兄杨彪。 杨彪比杨雄大两岁，两人从小就在一起玩，虽然杨彪的个头一直都比杨雄高大，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却一直都是杨彪对杨雄言听计从。 杨雄这次能够顺利成为一群同乡里的领头人，除了因为自己打小就表现出的聪明才智，自己这位堂哥的鼎立支持也必不可少。 就比如这次，自己的这位堂哥动手后，后面的同乡也就一个个跟着动起手来。 到最后就只剩下了四个人在那里犹豫不决，还没有动手。 “五叔，九叔，小豆子都是咱们亲眼看着长大的，那娃子有多乖巧懂事，你们自己也知道，可就是这么好一个孩子，居然被这畜生给害了，这种畜生难道不应该是人人得而诛之吗？”杨雄见到几人犹豫，赶紧添一把火。 小豆子很小的时候，他娘就被杨天宝给卖去了妓院，他能活到现在，全靠吃百家饭。 可以说，村里六十多户人家，就没有哪个跟小豆子没感情的。 他这时候提到小豆子，肯定能让这几人放下对杨天宝最后的怜悯。 而事实也跟杨雄想的一样，当他提到小豆子的死，平时最是善良的五叔直接狠下心来给了杨天宝一矛。 他这一矛过后，剩下的三个人也不在犹豫，同样依次给了杨天宝一矛。 等到所有人刺完，杨天宝早已死去多时。 不过他的使命已经完成，死不死已经不重要了。 这时候杨雄抬头看看天色，此时已经接近正午十分，他当即让大家先原地休息，准备吃饭。 等吃饱喝足后立刻出发，去周扒皮家抢粮。 （作家的话：特喵的改了三遍，还不一定能过审，赶紧给个收藏安慰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