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疯狂的梦
活的像条狗一样...... 包厢里依然醉如春风，才空出的位置便被瘫软的身躯占据，在这寒冷的秋夜下，即便在暖暖的包厢内，也需要相互偎依，彼此的体温，温暖着彼此...... 离家不是很远，凌晨的的士，本就价钱翻倍，更因为是火车站商圈内，黑的不多，却也不少，漫漫长夜下的漫漫长街，双手紧紧的缩在腋下，我佝偻着身躯一步步向家走去。 临走之前，那个陪酒的姑娘要去了我的电话，在我给了之后，还不放心的打了一次，等我拿出手机挂断。她说我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虽然我不会聊天，但和我聊天却很舒服。 路过一个网吧门口，一楼入口的音响中，正放着阿桑的《寂寞在唱歌》，依旧触动心弦的旋律，逝者已矣，生者常戚戚，一直很喜欢阿桑的歌，那种透过入骨子的伤悲，就这么轻易的，勾起心底的......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伤悲，连老天都不许，红颜早逝，寂寞，终成绝唱。记得在不久前，也正是因为酷狗音乐，搜索不到她的完整单曲，即便用了很多年，终究还是没有一丝留恋的从电脑中删除！ 就这么安静的站在网吧门口，沉迷到最后一个音节的消逝。趁着夜色清扫公路的环卫大叔，路过我身旁时，急急绕了过去，想来在大叔看来，大半夜在网吧门口听音乐的，不是疯子，多半也是傻子吧...... 回到家中，烧水洗澡，便早早上床睡觉，当然，只是相对于平时回到家中，即便无所事事，也要打打游戏，发发呆，打发几个小时的时间而言，毕竟现在都凌晨三点了，又哪能算得早睡。 好在每次聚餐，总会闹到很晚，所以第二天早上，都是不用去上班的，算是额外的带薪休假，这个确实挺人性化的，很不错。因为昨晚睡觉，把内裤都丢没了影，所以今晚倒也直接裸睡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又做梦了，一个比昨晚更为清晰的梦...... 阴暗昏沉的灯光下，这个陈旧的房间里，四个怪物，正满‘脸’惊恐的死死瞪着我，虽然和人类不一样的外貌，可从他们的神情中，依然流露出nongnong的恐惧，没有丝毫的怜悯，我挥手间，那三个体型较大的怪物，被我死死的定在了墙上。 我随手吸起茶几上的水果刀，走到一个怪物的面前，仔细的端详着它，犹如它死死的盯着我一般，虽然我很享受它的恐惧和害怕，但那残余的一点点怨毒，却是让我多少有点不喜...... 一个漂亮的刀花，我敢肯定快到没有让它有丝毫的感觉，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从身体中掉落下来，感觉到那瞬间的疼，那瞬间痛，而这瞬间之后，再也看不到那让我心烦的怨毒了，有着的，只是如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一，二，你看，正好是两个呢。 即便是怪物，也和我们一般，居然有着两个眼睛，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从地上捡了起来，在旁边两个怪物道不明的目光下，一人一个，硬生生塞入了它们的口中，逼着它们吞咽了下去。 有得，也要有舍，斩断掉它们的十根爪子，姑且称之为腿吧，而后，我又在它们双腿大动脉处，切出了一个三角豁口，不算大，也许要用放大镜，才能辨别出是个三角形；也不小，身体的自愈功能，决计阻挡不了血流至死的下场...... 十二刀，一人十二刀，十刀在指，两刀在腿，一模一样的位置，一模一样的痕迹，甚至连它们断气的那一秒，也将会在同一瞬间，真的是很美呢，这样用鲜血雕刻，用死亡伴随的艺术，惊艳到连我自己都忍不住狂欢。 你，不觉得美么？ 我看着躲在桌下，瑟瑟发抖的那个弱小怪物，附身轻轻问道。 它不回答，它居然敢不回答，我一把掐在它的后颈处，将它拉在我的眼前，没错，就是眼前，我的睫毛都几乎触碰到它的眼睛，更是可以感觉到，它的身体，和我们一样，同样具有着热量。 弱小的身躯，突然恐惧到绝望，绝望到爆发，猛烈的挣扎了起来，疯狂地踢打着我的身体。没用的，没用的，太弱小了，我嘲弄的看着它，看着它螳臂当车般的自不量力，虽然可笑，却给了我异样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弱小的雌性身躯，几乎与我贴面的挣扎下，居然让我逐渐兴奋了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欲望，在我头脑里爆发开来，我狠狠的将它按在桌面上，按着它的双肩，如发情的公狗般，从后面刺入了它的身体内...... 墙上如壁画一般的躯体，奄奄一息的它们，居然在这个时候，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挣扎了起来，那阴如蛇蝎，致死不休的怨毒，让我，都有那么片刻间的心悸，不过，这样的心悸，只会越发的激怒我，我更为猛烈的撞击着身下的躯体，这个它们视之甚于生命的躯体...... 终于，钉在墙上的两个怪物，熄灭了生命的气息，而我身下的怪物，随着身体即将迸发的高潮，按住它肩膀的右手，抚摸上了它的后颈，就在满身欲望喷涌而出的同时，我的右手，缓缓扼紧，它似乎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去挣扎，只剩下苟延残喘的抽搐。 突然，整个房间，被一道绚烂的紫炎点燃，痛！痛彻心扉，痛入神魂的痛！电光火石之间，我从怪物身体内拔出，奔如闪电般的撞碎了窗户，冲入了茫茫黑夜中，融入了黑暗之中，如鱼得水般的欢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我就本就从黑暗来，正当回黑暗中去一般，相得益彰。 夜，深邃的如此诡异...... 我缩了缩身子，将头埋在被子里，终于挡住了直射双目的阳光，在枕头下摸出了手机，眯着双眼看了看，11点了，差不多该起床收拾下来了。好不容易说服了在缩一会儿被窝儿的念头，实在是寒冷的深秋，暖暖的被子，真的太让人依恋了。 翻身坐起的瞬间，一股酸痛的感觉在全身蔓延开来。随着这股酸软无力，如电流般扫过全身，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突然之间，我想起了昨晚的梦...... 激灵灵的打了个冷颤，一种极其强烈的恶寒，让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第一次，从我记事起第一次，梦醒时分，梦中的一切居然丝毫不差，没有哪怕一丝的模糊，就这样完完全全的出现在我脑海里，让我再一次身临其境...... 赤裸着身子，我死死的捂住嘴巴，快速的冲进了卫生间，趴在洗浴盆上一次次的呕吐着肠胃中的一切，心寒，恐惧，恶心......各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像催化剂一般，恨不得连整个肠胃，都从胸腔中吐出来。 看着镜中的自己，也不是熬夜的缘故，还是刚刚呕吐的因素，双眼充血泛红，眼白更是遍布红丝。梦由心生，难道隐藏在我内心深处的，竟然是让我自己都感到恐惧和害怕的邪恶？ 虐杀！ 强暴！ 似乎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静到水管中滴落而下的水珠，都稍显烦闹。我死死的盯着镜子，灼然的审视着自己的双目，我强烈渴望从那对双目中，看到自己的灵魂深处，究竟隐藏着些什么。 我真的没有，哪怕一点点，都没有。即便现在想起来，依然让我感觉面目可憎的怪物，即便能痛下杀手，我也决然做不到没有丝毫人性的虐杀啊，更何况，那个明显一看，就如同我们人类孩童一般的怪物，我居然...居然把它强暴了，猪狗不如！ 一想到那黏糊糊的躯体，我竟然也能兽性大发，再一次干呕了起来，能吐的，早已吐的干干净净。良久，我强忍着还想吐下去的感觉，站起了身子，打算去穿点衣服，再回来洗漱，空调没开，室内的温度只怕和屋外一般，5度左右的寒冷，让我牙关都开始打颤。 太过荒诞的梦，即便再感性，它始终是个梦，醒了，就该清醒过来，虽然我是个庸人，但也不会多余的去做庸人自扰之事。只是...... 就在我直起身体的刹那间，我突然发现，我的下体，居然隐隐有着一些鲜红！ 依旧有些湿漉漉的手，擦拭了几下，我放到鼻前，轻轻的嗅了一下，是体液！居然是体液的味道！不是我，是别人体液的味道！更似乎，是女人体液的味道！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看似一个荒诞无比的梦，随着这未知的体液，再一次，把我拉回了梦中！ 在5度左右的深秋，洗冷水澡，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就是我此时此刻的体验，寒髓入骨的彻寒，我将浴巾沾湿，拼命的洗刷着自己的身躯，本就很是冰冷的水，更因用力太狠，没到一会儿工夫，全身上下都通红一片。 急急擦拭好身体，我快速回到卧室，打开笔记本电脑后，才开始了穿衣。飞速的浏览着南昌本地所有有关的新闻网页，心底暗暗一阵庆幸，没有任何凶杀案，也没有任何强暴之类的案件发生。 深秋的阳光，虽如秋意甚浓的温度一般，没有丝毫暖意，透过窗户照射在我脸庞的瞬间，依然让我恍惚了起来。过了半响，我很是自嘲了笑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的走出了卧室。幻听，幻视，幻想，我终究不是一个合格的神经病啊...... 阳光正好，再没有任何的遮挡，照射在了床上，隐隐可见，一点极容忽视的鲜红，就那么新鲜的沾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