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咸鱼，就该有咸鱼的觉悟
“唰——”猛地从床上蹦起来，慕韶华听着熟悉而又陌生的闹铃声，睡意消失的一干二净。 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慕韶华懵在原地不知所措。这熟悉的房间，熟悉的破墙纸，熟悉的漏水的天花板，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又令人痛苦，这让他不禁又想起了当初没钱交房租的日子。 不对！现在不是讨论交房租的时候！慕韶华转头看向了床头柜上的闹钟。 显示屏上显示的时间是上午五点半，而今天晚上六点，就是灾难发生的时间。 无论会不会发生，他都必须得有个准备来以防万一。虽然一切十分的诡异，明天上一刻才刚刚终结了末日，正准备打算以后的美好日子，为了人类的希望而付出行动，结果马上就出现在了这个令人痛苦的地方。 恍惚间，他想起了那个白衣男子说过的话，整个人不禁打了个颤。不会他说的是真的吧？ 现在的慕韶华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如今的身体状态，分明就是一个普通的，脆弱的，正处于美好青春年华之中的17岁少年罢了，原本身体内所蕴含的庞大力量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难道又要重新受一遍罪？”欲哭无泪的慕韶华来不及多加思索，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慕韶华麻利地穿好衣服，冲进了卫生间。 与此同时，季小仟正把手机摔在床上：“你们这些队友会不会玩？老子一晚上打的星星全被你们输回去了！就不能让我在人生的最后一天上个王者吗？靠！联机大厅害死人……下辈子老子只玩单排！” 顶着两个大的黑眼圈，季小仟将手机插上充电器，钻进被窝补起觉来。 凌晨的街道很是萧条，寒风呼啸，这座沉睡的城市还尚未苏醒，仍然沉迷在梦乡之中。 远处山峦的顶端已经变得火红一片，一轮红日冉冉升起，灿烂的阳光缓缓照亮了一片片街区。 “这么早，都不知道那些店有没有开门……”打开手机地图找了一下方向，确定目标后慕韶华便拔腿狂奔，很快儿消失在街道拐角的阴影处。 现在的超市应该还没有开门，只能先去找那些大型的粮油公司。 买了几个包子，慕韶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往市东郊而去。 径直迈入了公司，迎面便有一个服务员凑了上来，不过服务员在看见慕韶华这副模样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恢复了正常：“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我们公司要进行大型员工活动，我是来采购的。”随便编了一个理由，慕韶华便开始报出自己的需求：“各类罐头40箱，米面100袋，粮油500斤，风干rou类，冷冻鲜rou和腊rou各300斤，风干蔬菜200斤，记住，要脱水，最好是洋葱，土豆，红薯，冬瓜，萝卜等耐储存的，晒干的花生，黄豆和绿豆也要，盐、醋等调味品也要，还有白酒50瓶，坚果和巧克力各20箱，差不多就这样。” 服务员呆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迅速跑回柜台，抽出纸笔便开始疯狂地记录刚刚慕韶华所说出的食物名字和数量。开玩笑，这么一大笔业绩，怎么可能让它跑了？ 几个站在一旁聊天打屁的服务员目瞪口呆：“这公司人这么多吗？他们是准备去环游世界，还是去喜马拉雅山脉逛个几圈？” “或许我应该再买个仓库。”慕韶华看着一帮人火急火燎地东奔西跑去凑集食物，沉思了片刻，便掏出手机寻找起东郊有哪些仓库来。 很快便选定了一处价格便宜，容量大，离自己家又近的仓库，这样一旦末日爆发，自己想赶过去也不会那么困难。 联系完了货运公司后，慕韶华又盯上了一家大药房。 “抗生素，糖皮质激素，抗过敏药物，麻醉剂，温度计，消炎药，止血药，创可贴，医用酒精，绷带，云南白药，感冒药，综合医药箱等我都要了。” 值班的老大夫在大药房里兜兜转转了几十圈，照着慕韶华说的又去仓库搬了几十箱药品，折腾的那把老骨头都快断了。 告诉了老大夫自己仓库的地址后，慕韶华马不停蹄地又冲向了五金店。 “三合一电锤，手电钻，热风机，角磨机，电锯，破窗工具，全类型修理工具，灭火器，千斤顶我全都要了。”掏出一叠厚厚的钞票递给老板，慕韶华又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老板，你这里有柴油发电机吗？” 老板笑呵呵的，脸都快笑成一朵菊花了：“只要你有钱，飞机我都给你找来！” “哦！？那请问有飞机吗？” 老板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只能转移话题道：“咳咳……这样吧，小兄弟，我给你推荐一台怎么样” “说来听听。”慕韶华玩味地撇了撇嘴。 “工厂备用160KW沃尔沃柴油发动机，只要4万RMB，怎么样啊？”老板狡黠地笑了笑，“看小兄弟你给我带来这么多生意，给你一点儿优惠，一口价3.6万RMB。” 慕韶华意外地张大了嘴：“没想到这看起来猥琐jian诈的小老头还真有货啊！” “行，你待会儿一起送我仓库里来。” “那有没有运费啊？”老板依旧顶着一副老jian巨猾的笑容，慕韶华真想把这张脸给撕了，看着就让人不爽。 无奈又掏出一笔钱，慕韶华正要离开，就听见老板在后面慢慢悠悠地说道：“小兄弟以后要常来啊！我会给你更大的优惠的！” “最好不要让我在末日发生后碰到你……”慕韶华捏了捏拳头，向着街对面的杂货铺走去。 “有各种廉价小刀，打火机，散装酒和散装烟叶吗？有的话给我来点儿。”慕韶华对着迎面走来的大妈道，“对了，手电筒我也要，装2粒5号电池的那种，亮度起码10W以上，1，5，7号电池也给我准备一点儿。” 大妈咧了咧嘴道：“有的，不过小刀我这没有，你可以去隔壁玩具店买点儿玩。” 慕韶华付了钱，提着一袋子东西走出了杂货铺。 现在的时间是九点过四十八分。 “超市应该开门了吧……”看了眼地图，慕韶华向着最近的一家超市而去。 “以我目前对末日的了解，卫生用品也必须要，那就干脆买点儿好了。”一边心里盘算着，慕韶华一边跨进了超市。 季小仟洗了一把脸，回到脏乱的客厅，打开了电视：“追番！是每个宅男的必修课！” 从茶几底下摸出一袋袋装rou丸，季小仟跑到厨房忙活了起来。 “毛巾，牙线，大量的湿巾，塑胶手套和口罩，以及一些消毒用品，这些应该差不多了。”慕韶华清点着物品，突然拍了拍脑门：“还有燃料没买呢！” “储备液化气罐和固体酒精块等燃料都得买点儿。” 等慕韶华忙完来到军用用品店时，已经是11点了。 “嗯…要不，就随便买点儿好了。”打量着店铺，慕韶华开始扫荡起货架来：“登山包一个，压缩饼干二十盒，登山麻绳两捆，十台军用对讲机和二十节专用的节能电池，一把登山斧和一把伸缩铁锹，以及一套专用的登山衣物。” 心满意足的慕韶华背着鼓鼓囊囊的登山包在路人惊诧莫名的注视下上了出租车。 “好久没有尝过现代的美食了，毕竟自从末日开始后，一般的食物都已经全部腐烂，只有为数不多用真空包装的食品得以留存下来。”慕韶华舔了舔嘴唇道，“好歹让我再享受一次吧！” 摸着肚子，慕韶华扫了一眼地图，对着司机师傅道：“远山小吃街。” 伸了个懒腰，季小仟将茶几上的空盒子丟到角落里。漫不经心地给电视按了暂停，跑到厨房里找出一盒泡面，熟练地从沙发旁的柜子上拎来一桶开水，撕开泡面桶的包装后，又从冰箱里拿来了两根火腿肠：“毕竟今天是最后一天，就奢侈点儿，给自己加点餐好了。” 从海鲜楼里出来，慕韶华摸着自己如孕妇般大的肚子，一边手上的动作还不停，往自己嘴里喂着烧烤。“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奶茶店吧？”慕韶华揉了揉眼睛，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不过他好像忘了自己的手还没有洗，上面的辣椒油也自然辣到了眼睛。 “嗷呜——”慕韶华也管不了手中的烧烤了，哀嚎一声，便将烧烤随手一丢，冲进了旁边的公共厕所。 旁边正在舔着冰淇淋的男生刚张开嘴，迎面就是一大串烧烤砸在了他的脸上，整个人不禁往后仰倒，手上的冰淇淋也直接砸在了地上。 从地上爬起来，苏笈怒发冲冠，可环顾了四周一圈后，却根本不知道哪个是始作俑者。总不能上去随便就揪住一个兴师问罪吧，无处发泄的苏笈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可怜我刚买的冰淇淋，才尝了一口……” 痛心疾首了一番，苏笈不禁破口大骂：“今天是什么鬼日子？凌晨刚在游戏里被人坑了，上午一去上学就让人打，如今想吃个冰淇淋都不让，做人做的真是够悲催啊……” 这边的慕韶华悠哉悠哉地从厕所出来，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差不多了，该干正事了。” 缓步走出的小吃街，慕韶华提着刚买的奶茶，仔细在地图上寻找了一番，才发现了前世记忆中那个让他印象深刻的礼品店。就是在这个礼品店里，他在跟别人争夺刀具的打斗中被人捅了两刀，最后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结果身上的血腥味又引来了大批血色的怪物。要不是被军队搭救，他估计就死在那里了。 中途回了家一趟，将身上的登山包放在家里后，慕韶华才前往礼品店。 在阴暗的巷子里左拐右拐，一个偏僻的死胡同中，慕韶华看到了那家礼品店。昏黄的吊灯挂在巷墙上，照亮了礼品店的大门。 几个灯牌挂在礼品店的门上，霓虹灯的色彩在懒洋洋的中午时并不明显。 等慕韶华凑近一看，才发现其中一个灯牌上写的是休息中。 “还没有营业吗？算了，先去隔壁的商场逛逛。”走出了巷子，慕韶华朝着这不远处的商场而去，“如果末日会发生的话，根据我前世的了解，在12月末会有一场大雪，这场大雪会持续半个月，记得当时基地里冻死了上万人……既然如此，那我干脆去买些御寒的衣物好了。” 正挑选着羽绒服，慕韶华不经意间看见了一个小玩意——镁棒。 “这可是个好东西，能生火，能发送信号，又可以驱赶野兽和取暖。”慕韶华毫不犹豫地就把它给买了下来，同时通知了商场的服务员，让商场把他购买的衣物送到他的仓库里去。 “吸溜吸溜——”将最后一口泡面吞下，季小仟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咸鱼，就该有咸鱼的觉悟，这样的生活才是最饱满的嘛！”倒在沙发上，季小仟戴上了耳机，悠闲地听起了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