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某宫主记忆里的人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她觉得很有必要实践一下,慕君年这厮穿白衣的时候,是真的与君落尘极像极像的,她也想知道,君落尘戴上这块面具又会是怎样的气质。 莫晚歌点了点头:“也是” 提起这件事,莫晚歌打开了话匣子:“对了慕慕,娘一直忘了问你,当天晚上那个红衣公子是谁?来无影去无踪的,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乔慕偷偷瞥了眼慕君年,心想着她还欠慕君年一个月的膳食呢,要不要把这事如实和自家娘亲交代算了。 省得这人屡次都得装成君落尘,他那样多舌之人,要他一直闭口不言也挺憋屈的。 更何况,君落尘自从伤了脑子之后,话也不少,太过沉默寡言反倒引人猜疑。 “那个…娘,我有件事想同你说”她道。 这时,慕君年停下脚步,巴巴的学着君落尘的口吻道了句:“我饿” 乔慕闭了嘴,暗想慕君年是不是不想自己家人知道他的身份? 到了正厅,莫晚歌也没再盯着这个话题问,转身去沏茶之前,还不忘叮嘱乔慕。 “既然小王爷饿了,你就先给他做点吃的吧,我们都已经吃过了,对了,厨柜里还有些你喜欢吃的菜,一会记得吃” 乔慕点头应下。 慕君年抬步跟进厨房,一脸嫌弃。 乔慕斜着他:“慕大宫主,要是觉得这地方小呢,你就去外头等着” “放心,我不会往菜里下毒的” 慕君年轻悠悠的椅在空置的木架上:“为了本宫的生命安全,我还是有必要亲自监督” 乔慕:“…”这货大概是上次吃出阴影来了。 想想他上次吃那份rou骨时难看的脸色,她到现在想想还觉得好笑。 好吧,这有点不厚道。 她打开一侧的储菜柜:“你想吃啥,自己挑” 慕君年瞥了眼,里头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样蔬菜,唯独没有rou类。 “你最近很穷么?连块rou都舍不得买?” 乔慕:“…” “你傻,这么热的天,rou类放在家中都过不了夜”她无力吐槽:“也就阿默每日清晨会出去买点荤菜,我娘她们大至也没料到你会来,估计已经炒掉了” “你要是想吃rou,便吃秦霜炒的吧” 慕君年:“你就不会弄点冰块回来,这样储存荤类不是方便些?” 乔慕深吸口气,说起这些就十分郁闷,幽怨的慎了他一眼。 前世的时候,她何需为这点小事情担忧,不管是番王府还是万红楼,在地窖深处都是有大冰窖的。 现在…没有足够的银了怎可能这般奢侈。 无耐的挥了挥手:“慕大宫主,那些有的没的咱就不想了,你就说说你吃啥吧” 慕君年:“我想吃rou”顿了下,又补了句:“你做的” 乔慕:“没有” “让轻风送来”他道。说完,打了个重重的响指。 轻风的脑袋悄咪咪的出现在窗口:“主子” 慕君年:“去取些荤食和冰块过来” 乔慕:“……” “算了,你非要吃的话,弄点rou来就行,冰块就算了,一点点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慕君年又道:“那便从现在开始着手准备在此地弄个冰窖” 乔慕觉得这人存心找她不痛快的:“慕君年,你够了啊,就消停消停,省省吧,有这置冰窖的钱财,不如直接将银子送给我” 他轻哼:“那怎能行?本宫好歹要在此用膳一个月,总不能顿顿劳烦轻风去拿荤菜,有了冰窖,你们每日多备点便是了” 轻风凌乱在风中,他家这个败家主子花这么多银子置冰窖,就为了这区区一个月的饭? 乔慕懒得同他理论,找了一颗青椰菜切洗下锅,而且不忘警告慕君年:“你爱整便整,但是我得提醒你啊,置冰窖的钱财,我是不会负责的” 慕君年勾唇:“真小气” 乔慕:“要好几万两银呢,你这么大方怎么不四处散散财,还到处打什么劫啊…” “放心,本宫不会花费你半文银”他这算是承诺了。 乔慕心里头总算是舒服点,有个冰窖她当然也是乐意的,虽然有些贵了,只要不花她的银子,她便也懒得计较,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想他这般大费周张的在柳宅置个冰窖就是为了让他自己顿顿能吃上rou,乔慕也是服气了。 郁闷的问:“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喜欢吃rou?” 慕君年这胃口简直跟君落尘一模一样,那小傻子也是无rou不欢的。 “rou么?”他复应着,幽幽的目光却不自觉落在她不停忙碌的身影上,眸底闪过些许异样的情绪,点了点头:“嗯,不喜欢吃rou的大概是傻子” 乔慕忙碌着,完全没明白他话里的调侃。 轻风速度很快,她手下刚炒完一般素菜,rou便送到了案板上。 炒第二般素菜之迹,乔慕指了指案板上的刀:“慕君年,能不能别立在这跟灶神一样,动手切rou啊…” “若不然等我慢慢来做,你猴年马月能吃上饭?” 慕君年面色微沉,不可置信:“你让本宫切菜?” 乔慕无语,不屑道:“我只答应给你做膳食,也就是‘炒’这一环,按理来说,往后你想吃任何菜,都得自己切好才是” 慕君年:“你还能不能再无赖点?” “我说的是事实,怎就无赖了?”她昂着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慕君年真是气疯了,自己想从她手上讨点吃的怎就这般难,竟还不如一个傻子。真是心塞到了极点。 于是,某人一怒之下,掌风一袭,那坨rou瞬间成了rou泥。 嗯,当然,那块案板也没好到哪去,四分五裂的,根本不能再继续使用。 乔慕真是服气了,气得她吐血:“慕君年,我让你切菜,不是让你切案板” 某人摸了摸掌心,很是无辜:“本宫这用的已经是最轻的力道” 言下之意,不能再轻了。 乔慕心头再次被插了一刀,这人到底是在表达自己无辜呢,还是在赤果果的炫耀? 慕君年武力值很厉害她是知道的,想想自己如今这实力总是提不上去,她这心里头就十分不是滋味。 如果这货能帮帮她就好了,她小心思默默的盘算着。 于是,她这心里头再不爽利,慕君年这顿饭也是吃得极为舒爽的。 并还获得乔慕贴心伺候,时不时的给他夹点菜,乘点汤,面上的表情也不似往日那般淡漠,笑眯眯的,十分讨好。 甜腻的笑落在慕君年眼里,害他没由的打了个激灵。 手中筷子僵住,出声道:“你笑成这样,给本宫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乔慕灿烂的笑脸瞬时凝滞,变脸非常快,笑意敛住,眨眼就恢复那一脸的冷清模样。 不满的嘀咕:“说那么难听做甚,不过就是想劳烦慕大宫主你帮我点小忙而已” “小忙?”他质疑。 乔慕点头,又给他夹了两筷子菜:“先吃饭,饭后我再慢慢同你说” 慕君年:“…”怎么感觉背后有点发凉。 桌上的菜扫得差不多,他放下筷子,优雅的擦拭着嘴角残渍。 乔慕也相当佩服这人的食量,竟能吃这么多。 “说吧,什么事”他淡漠道。 乔慕手中忙着收碗碟,一边道:“你武修那么厉害,空闲时教我几招呗?” 他闻言,先是震了一下,静静的看着她,凝视良久,突然就笑了,唇角的弧度煞是迷人。 曾几何时,记忆深处,某个女人也是这般死皮赖脸的缠着他,要他教她上乖武修。 果然,不管时过境迁,相貌全非,一个人骨子里带来的天性是不会改变的。 “本宫教你,有什么好处?”他问。 乔慕挑眉,被问倒了:“你可是堂堂万毒窟主,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你如今、还缺什么吗?” 慕君年眸中神色微闪,唇角洋溢的弧度越发愉悦。 耳迹,是那道清音同样的语气,‘你可是堂堂冥王大人,要钱有钱,要权有权,你还缺啥?’。 那时,他说的是,‘本王什么都不缺,所以、为何要教你?’。 他开口,淡淡道:“你知道的,本宫、缺个夫人” 乔慕瞬间失了同他商量的兴趣,摆手:“得,你就当我说了一番废话吧,我不学了成么” 慕君年:“…”她不是应该再死皮赖脸一点,缠到他应下为止吗? 看着乔慕抱着碗碟消失在门角的背影,慕君年愣愣的坐在那,久久失神。 某个角落,轻言正好过来与轻风商量事情,好巧不巧,这番对话齐齐落入他二人耳迹。 轻风忍不住嘀咕:“你说、咱宫主在武力上这般厉害,为何在情爱方面跟个憨子一样?” “按正常人的思路,不应该先应下对方的要求,然后再慢慢虏获佳人芳心么?这般直白,不把人吓跑才怪…” 轻言盯着轻风,眸子里现满了疑色,没有回应他的话,反倒郁闷的问:“你不是很讨厌那女子?为何会关心这个问题?宫主追不到那女子你不是应该开心么?” 轻风迟钝的摸了下鼻子,也在怀疑自己,自言自语的嘀咕:“是哦,我为什么要关心这个?” 轻言斜着他,开始算计着在柳宅置办冰窖之事,两人商量了好一会。 轻风又开始揶揄起轻言:“你不是也很讨厌那女子?为何要在她府宅的事上这般尽心尽力?” 轻言:“…”“关那女子什么事?我这是在为宫主尽心力” 轻风:“可宫主是在讨那女人欢心…” 轻言:“与我何干?我只知道,讨好了宫主,他才会尽心医治前宫主” …… 他两在这里争得面面红耳赤的,某宫主凉凉的嗓音入耳:“你们当本宫耳背么?” 轻风:“…” 轻言:“…” 两人相虚,他二人会时刻打开六感,是因为要确保周边安全。谁能想到那位竟也会随时打开六感。 没等他二人认错,又听到某宫主一本正经的问:“风上使,你适才说…要怎么虏获佳人芳心?” 轻风满额黑线:“!!!” …… 次日,乔慕大清早起来就跑了趟后院。 后院离她们住的地方有些远,为了不让柳成烨有机会接触到言真,她刻意让龙大他们几人在后院守着柳成烨。 前两日为了不浪费那颗雪莲,她一直在加急研制雪莲膏。 如今药成,她才得已抽出时间来。 龙大看到她,简直像看到救星一样,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主子,你来了” 乔慕抬步进院,这后院也没经打扫,很是萧条,都不知道这几个大男人是怎么在这呆下来的。 这几人也挺安份,她让他们守着柳成烨不许迈出后院一步,这几人还真就乖乖的听着,连前院都不曾踏足过。这也算是通过她的考验了。 免费捡了几个武夫来保护家人安全,总比花钱雇人来得强。 “柳成烨呢,情况怎么样?”她问。 龙大指着后院一侧的厢房,眉头紧拧:“还是那副样子,这两日没再酗酒,但他也不肯好好吃饭,整个人依旧跟坨烂泥一样” 乔慕进了厢房,吩咐龙大:“你们在外头守着,我进去瞧瞧” 柳成烨整个人蜷缩在布满灰尘的榻上,浑身脏臭,他自己也没有半分不适应的样子。 整个人邋遢的就跟街边的乞丐一般。 乔慕挥手扇了扇鼻子,这味…真不是一般的呛人。 她走上前,定定的站在榻前,居高临上的看着软烂如泥的柳成烨。 “柳成烨,可还活着?”她问。 柳成烨紧闭的双眼微微透开一丝缝,须臾又无力的闭主,又是一声低音呢喃:“你不是言真…” 乔慕深吸口气,踢了柳成烨一脚。 “柳成烨,言真都没了,你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情圣?”她放音调很高,怒气很盛。 他依旧不语,任她踢打也没有一丝哼吟。 乔慕真是郁闷得没地出气,要不是想弄清楚心里头那丝疑虑,她才懒得同这男人废话。 弯腰,揪起他衣襟,将他提在手心,怒问:“柳成烨,我问你,言真产子那晚,你在做什么?当时柳府又是个什么情况?” 听她提起言真,柳成烨颓废的眼皮微微睁了下,仔细的盯着乔慕看了几眼。 好一会,才拖着气弱的哑音问:“你是言真什么人?为何、我从未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