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收服
见到捉妖司的牌子，老鸨的表情瞬间就是一变。 在大煜国，有三个组织极为特殊。 那便是，司天监，缉恶司，捉妖司。 这三个组织直属于皇帝掌管，平常办事的时候，地方官员都只能尽力配合。 如果不配合的话，随便找个罪名就能让你喝一壶。 对普通人来说，接触得较多的，一般是缉恶司和捉妖司。 一者专门缉拿穷凶极恶的罪犯，一者专门对付妖怪邪崇。 在二者面前，别说普通人，就是有一定身份的官员都会显得有些不自在。 当林千行扯虎皮亮出捉妖司的牌子之后，老鸨之后的事情就配合多了。 她直接将林千行带到了一处雅间，然后接受了林千行的盘问。 “我且问你，你这春楼曾经可有死过一位萧姓的花魁？”林千行问道。 老鸨闻言，表情稍显不自在，随后说道：“大人说的是萧菡吧？她已经死了八年了，那丫头当初正值巅峰，却非要跟一个秀才私奔，谁知道他赎身后，那秀才却以她是蒲柳之身，配不上他，萧菡羞怒悲愤之下，便上吊了，说来也是可惜，我已经劝过她好多次了，就是劝不动....” 故事倒是说得很好，但真假就另说了，林千行精神凝聚，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在老鸨身上，逼问道：“你所言属实？可我怎么听说是你害死了她？” 老鸨受林千行精神威压的压迫，表情难看，连忙回答道：“回大人，老身说的句句属实啊，绝不敢有半分隐瞒！！” “此事关乎一位大妖，若你所言有半分假话，捉妖司内，定让你生不如死！！”林千行阐述厉害关系道。 “大人，我区区一介草民，怎敢欺瞒，不过当初那位书生的事情倒是有些蹊跷。”老鸨着急的说道：“萧菡死之前本来带了不少金银首饰作为嫁妆，但死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没了，我为其收敛尸体的时候，在她身上也看到一些伤痕，或许她的死与那书生有关....” “那你当时为何不将疑点上报官府，调查此案？”林千行问道。 “当时我心头也有怨恨，埋怨萧菡赎身浪费我多年培养，加上如此丑闻，可能会影响我百花阁的生意，故而并没有报官....”老鸨回答道。 此时她的表情已经十分难看，虽然精神威压没有实质伤害，但林千行的精神何等强大，她光是感受到那种压迫就已经有些呼吸困难了。 林千行见状，也收起了自己的精神威压，说道：“捉妖司自有调查你所言真假的能力，若是你说了谎，哼！” “不敢，不敢！”老鸨大口的呼吸着，同时也做出了回答道。 “那书生现在在何处？”林千行问道。 “他在五年前染了一种很特殊的花柳，不治而亡。”老鸨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林千行狐疑的看了一眼老鸨，微眯双眼道：“那岂不是死无对证？” “大人您明察啊，我真不敢撒谎骗您啊！！”老鸨说道。 “此事我自有分寸。”林千行起身，说道：“希望你所言句句属实吧！” 声落，林千行直接身化紫光从窗口离开。 见到这一幕，老鸨也吓了一跳，没想到在她身边问话的林千行会是如此人物。 但她脸上却并没有显露出任何异样，甚至还拍了拍胸口喃喃道：“还好都照实说了，不然怕是要招来祸事了！” 林千行用精神探测到这一幕，面色变得若有所思。 老鸨看样子并没有撒谎，也就是说，这真的已经变成了一起无头冤案？ 就算那书生真的杀了萧菡，他现在也死了，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摇了摇头，林千行转头前往了县城的府衙。 亮出捉妖司的牌子之后，林千行轻易的就接触到了这里的官员，甚至县令都亲自来面见了他。 当林千行表示要调查当初那个书生的事情的时候，立刻便叫人翻阅了卷宗和户籍找到了对应的记录给他看，更找到了其曾经的狐朋狗友给林千行讲述他生前的一些生活细节。 此时林千行也不得不感慨，这官面上的身份着实好用。 很快林千行便知晓了那书生祖上三代乃至各路亲戚的事情。 那书生名字叫做程觉，祖上也是在朝廷当官的，不过到他爷爷那一辈掺和进了一件大事，最后因为站位不对的问题被革职，到了程觉这一代，祖上积蓄已经用得差不多，而他本身也没有学到什么本事，还好色贪杯，整日流连于各处娱乐场所。 如此一来，他很快便将祖上积蓄用光。 此时，机缘巧合之下，他靠着一首夸赞花魁的诗词得以和当时的花魁萧菡共度一夜春宵。 他意识到了这是一個机会，于是花言巧语的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胸怀大志的落魄书生，夺得了萧菡的一份好感。 然后他又接二连三的前往百花阁，很快将萧菡的好感度刷到了一定程度，并适时表示自己没钱可用，之后不能再来了。 萧菡此时也对程觉有了一定的感情，于是便掏出了自己的积蓄给程觉，让他来与自己相会。 之后发生的事情便很老套了。 程觉逐渐变本加厉，以读书科考为借口，一步步压榨萧菡，从其身上获得了更多的利益。 甚至到最后，还哄骗萧菡赎身，带着多年积蓄的家资嫁给他。 谁知道这却是一场骗局，萧菡的家资是被程觉拿走了，但人却被程觉嫌弃了，甚至程觉离开时还打了萧菡一顿，但并不致命，她上吊前身上留下的伤痕应该就是这时留下的。 程觉对此事似乎并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在萧菡死后还拿出来和朋友炫耀过许久，说这些青楼女子没有脑子，愚蠢呆傻，随便一骗就信了。 这些都是程觉的那些狐朋狗友说出来的故事，加上旁人佐证，可信度极高。 “说起来，程觉染上花柳这事儿便是一个叫桃花的青楼女子看不惯他此番作为，刻意上门传染给他的。”程觉的一个损友说道。 “你们知道此事？”林千行问道。 那人犹豫了一下，随后道：“我们都知道，不过当时都想看他笑话，所以没有阻止，也没有告知他。” “伱们这些狐朋狗友还真是够“仗义”的，不过他这倒也是罪有应得。”旁边查阅卷宗的小吏忍不住说道。 “那桃花事后不会被程觉报复吗？她如今身在何处？”林千行有些感慨的问道。 “程觉倒也不是不想报复，但他并没有机会，桃花受花柳疾病所害，早有死志，将花柳传给程觉之后，就服毒自尽了。”另一个程觉的损友道：“说来也是可惜，如此奇女子，若是不死，纵然染上花柳而亡，我也愿意与其共度一夜春宵。” 林千行闻声，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诡异。 这些风流浪子的思维他是真搞不懂。 不过事情到这里也差不多调查清楚了。 萧菡所谓的冤屈也不过是自己所托非人，造成了自己遭遇诸多厄难，最终难以面对凄惨人生选择上吊自杀。 而其始作俑者程觉，也因为过度猖狂，被一个青楼女子报复染病后备受折磨而亡。 林千行叹了口气，这世界上又哪儿来那么多冤假错案。 就算有，他遇到的概率显然也不是特别高。 拿出一些金银感谢了帮忙的官吏之后，林千行离开了县衙，前往了媚儿居住的破屋。 稍一呼唤，媚儿便快速的从屋内跑了出来，它面上满是期待的询问道：“先生可有收获。” “我调查出了一些事情，你且听一下，看看其中是否有与你记忆中不相符的地方。”林千行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半晌后，林千行将自己调查出的所有事情都告知给了媚儿。 而听完的媚儿则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儿后，她有些咬牙切齿的道：“那个程觉死得真是太干脆了。” “媚儿小姐你成精之后，莫非没有调查过这些事？”林千行有些疑惑的问道。 “先生有所不知，我是在三年前误食了一枚暖玉才启灵的，成精日短，虽然有调查过萧jiejie的过往，但因力弱势微且事情已经过去多年，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媚儿解释道。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林千行问道。 “媚儿答应过先生，只要先生为萧jiejie调查出真相，媚儿愿意为先生奴婢，侍候左右。”媚儿轻声道。 林千行满意的笑了，他在媚儿身边蹲下，向着媚儿的脑袋伸出了手。 媚儿稍有犹豫，但最终还是没有闪躲。 待林千行宽大的手掌落在媚儿的头顶，轻柔的抚摸两下之后，她的脸上也露出了舒适的表情。 “呼噜呼噜呼噜~！” 林千行脸上露出满足之色，说道：“我平日都住在城外，那里的环境恐怕不适合你，我把这居所买下来翻修一下你觉得怎么样？” “呼噜~媚儿全凭先生安排~呼噜~！”媚儿出声道。 林千行见到这状态的猫咪，一个没忍住，直接一把搂在了怀里，猛吸了一口。 “先生~！”媚儿有些惊诧和娇羞的出声道。 “媚儿，你有姓氏吗？”林千行抱着猫咪，故作镇定的转移话题问道。 “媚儿自启灵以来，只记得自己叫媚儿，并无姓氏。”媚儿回答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自己这个新主子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过于喜爱了，可明明他们才见面不到一天啊！ “不如你就与你的旧主同姓，有个大名，将来也好称呼。”林千行建议道。 “萧媚儿吗？”媚儿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