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吾辈不孤
翌日，秋天微凉的风还刮的将落不落的树叶唰唰作响。 睡了一个好觉的白起，浑身仿若使不完的劲气。 来到院中，打了一套拳，神清气爽。 砰砰砰！ 礼貌的敲门声。 近两米的院门，对方需要低头才能走入。 “你好，我是龙壮。”他轻声道。 白起点头“你好，所为何事？” 一身虬结的肌rou，微凉的天气里，简单套着一件宽松的练功服，面孔微黑，眉眼憨直，很容易让他人心生好感。 “古武，十年的时间，有一种久远的感觉。”他面露惋惜之色，仅比白起微大的年纪，稚嫩的嗓音很粗。 “我慕名而来，听说萨尔德有个修炼古武的人，我想来看看。”他蹲下身子像个北极棕熊般魁梧。 “那你没听说点别的？”白起打趣。 “听到了，还是来了，那些很重要吗？”他反问，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不屑。 清晨的阳光充足，秋风吹来，院内的落叶飘飘洒洒，泛着凉意，但白起心里却浮起暖感。 龙壮人如其名，雄壮魁梧的身躯，缓缓脱下练功服，语气温和的开口：“我想跟你比试，不用能量，仅招式。”他表达了自己来的目的。 “你从哪所学院来？”白起没有回答，疑惑的反问。 “海潮学院”他依然语气冷淡。 海潮学院是天阙内三所A级学院之一，白起有耳闻，学生出身平民，但是天赋极高。 白起点头：“好，我换个衣服。” …… 紧紧扎起腰间的腰带，白起走入院中。 眼神瞬间如同猎豹，专注凶狠。 龙壮眼神一亮，脚步闪动，快速接近过来，拧胯一个标准的冲拳就轰了过来。 脚下力量爆发，如离弦之箭，白起也快速扑去，右脚落地瞬间，右拳微拧，从下而上，一式“冲天炮拳”就砸向龙壮的下颚。 庞大的身躯灵活翻滚，避开白起蓄力的一击。 冲天而起的炮拳势大力沉，笔直的手臂以更快的速度化作更加暴力的肘击，带上崩拳的拳意。 白起身高不够，这一击直接冲着对方胸口暴砸而去。 “来的好”他大喝。 双臂交叉阻挡。 砰！ 结实的拳rou交击声，双方各退一步。 不动则已，动则摧枯拉朽！ 不给任何喘息的机会，寸步向前，手臂抬起骑马式，猛然冲去。 龙壮亦不含糊，以闪手不断卸力，脚步交叉后退。 砰砰砰！ 整个小院内，激烈的拳脚相交声，不绝于耳！ 古武没有秘术绚丽的效果，它干净利落，充满了爆发力。 而龙壮，刚猛无双，以力破巧，招数全部是势大力沉的攻势。 这也是四年里，白起的唯一一次战斗，与兰老师更多的指教与切磋，点到为止。 越来越兴奋的白起，各种古武招式不断组合。 惊人的力量与速度，简洁刚猛的技巧，狂风暴雨般极具视觉冲击感！ 龙壮眼神渐渐炙热，白起的速度越来越快，招式越来越简洁有效，杀伤力极具提升，每一击宛若本能，上一击的残影还未散下一击便已跟上，洪水般向自己淹没而来。 战至兴起的二人，谁都未注意，未关的院门外一道道呆滞的身影。 小院距离校场不远，激烈的战斗声音，惊醒了许多来这里修炼的学生，人群越聚越多。 惊愕与不敢置信，遍布在所有人的脸上。 这是无论如何嘲讽都一笑了之的白起？无数人心想。 白起就像要把心里这些年的情绪全部释放一般，全身每一处部位全部化为攻击的利器。 拳、掌、指、腿、肩、肘，如暴雨、如岩浆！ 龙壮压力倍增，对方攻势猛烈如火，自己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只能丈着身体的坚韧支撑。 就在龙壮愣神之际，白起眼中精光一闪，缠手拉进，接飞步前冲，一式势大力沉的炮拳就轰在对方胸口。 “杀” 暴喝如雷，不退反进，借着炮拳的冲势，右手斜插下腹，铁山靠！ 砰！ 巨力袭来，龙壮面色陡变，来不及反应，便横飞而去。 砰！ 如沙包般摔在地上，哗啦，在地面滑行数米方停。 小院外安静若死，所有人一脸呆滞看着已经收拳而立的白起。 画面诡异！ 轰然的声音随后炸开。 “这这这，这是那个连牵引法都无法修炼的白起？”有人低吼，就差将废物脱口而出，幸而及时收住。 “莫非他已能够修炼？”有人疑惑喃喃自语。 “太恐怖，我都看不清他的动作。”少年惊骇的对身旁的校友低语。 有人认出地上躺倒的龙壮，喧嚣声更甚。 “那是海潮学院的龙壮，听说以勇猛悍不畏死著称，没想到是他？。”一道不可置信的声音在人群里大声的叫喊。 “真的真的，我有玩伴在海潮，我见过他。”有人恍然大呼，大声疾呼。 “即便如此，也只是技巧之分，他不一定能够修炼。”有理智的少年劝慰一旁惊愕的同伴。 白起走近，拉起龙壮，拍了拍他后背的泥土。 “我还会来的，我不喜秘术，唯钟古武，这次败于你手，我心服口服，无需理会他人闲言，我辈恪守本心即可。”他话语里带着浓重的古风，抑扬顿挫。 “好，我辈不孤独”白起大笑。 龙壮告辞，院外人头攒动，他一一无视，昂然离去。 关上院门，不理会院外的嘈杂，径直回到里屋，白起想复盘，他想寻找自身不足。 脑海浮现比斗中的一招一式，细细回味，手臂轻轻挥动，纠正自己攻击中的错误。 古武讲清静定之态！ 身历风、雨、寒、热的自然变化，保持松、通、空与清、静、定之态。 时想耳边有风雷之声，却安之若泰；以达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境界。 心渐渐安静，飞步的时机太短、冲天炮留有破绽躲避、炮拳位置应该击于侧肋而非胸口。 一个个问题被刨析出。 身型挥动，自然而然的演练开。 体内能量也跟着缓缓流转，如涓涓细流，汇于神台，冲刷而出，流入四肢百骸！ 身周微风骤起，丝丝能量如赢弱的微光向白起漂浮而来。 此时若有人在身旁，必然被震惊若死。 现在的星座牵引法远无如此效果，身周微光意味着浓郁的能量汇聚，导致自身产生了轻微的摩擦。 大家修炼普遍在无感的情况下，循序渐进，然而白起却体感一丝一缕汇入身内，温暖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