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78号楼
站在阴冷幽暗的楼道中央，微光茫茫于两侧病房的窗口内，李利胆小如鼠，不敢贴上去窥视，她怕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就在她不知所措站在原地顿感走了不知多长时间的腿脚酸痛时，背后有人叫她，“喂，你跑出来干嘛？” 李利慢慢回头，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小护士从值班室探出头看她。 是现代医院的装扮，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那我该去哪？” “还能去哪？”小护士白了她一眼，“大晚上出来吓人。” 如果不是连着两轮的穿越，李利可能也会以为自己其实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然而这两次场景的变化让她意识到这里是另一个空间，虽然不知道是哪种机制把她和倒霉同学给抽过来，但反正肯定不至于单纯想害人。 她便顺着护士的话，“那劳烦你送我回去吧。” “哦——”这护士脾气不小。 护士指着身后让她跟着来，李利便慢悠悠地走在后面。护士的身材匀称，能看出年纪也不过二十左右，也是有点好看，李利饶有兴趣的在后面看她。 护士把她领到拐角后左转进楼道里的中央，714号房，门牌只有数字，白底黑字贴在白色房门上。 “进去吧。”她扭开房门，李利看着房内黑幽幽的，也不敢上前。 “我怕，你帮我开灯。” “那就在门口站着吧你。”小护士直接转身走了。 李利踌躇着，看着护士的背影挤出一句话，“你信不信我投诉你？” 走到一半的小护士闻言身形一僵，看似想转身，但还是懒得为她浪费时间，加快步伐飞速离去了。 看着半掩的房间，李利深呼吸了几下，弱弱的抬手轻轻扣了几下门。 “无意冒犯啊。”她小声说道。 这是她的习惯，多年来她在有些方面表现得神神叨叨受迷信影响深厚，没事都要朝空气拜一拜。连时长人身攻击她读书等于白读，买了两本夕夕九块九包邮风水书就逼她学的父母都有时会劝她，“还是科学一点吧。” 然而房间里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回答她：“有人。” “进来把门关上。”那个声音吩咐她道。 “哦。”李利踱进房间后拉上了门，背靠在门上。 啪嗒。病床上的人打开了床头灯，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他穿着蓝色条纹病号服盖着白色被子，坐在床上一脸认真的从上到下打量她。 李利也回以凝视，她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对方，脚步却慢慢踱到少年旁边的另一张空床上。 同样的警惕神色让两人都确定了对方也是初来者。 “你来这医院多久了？”李利自来熟道。 “四五个小时。”少年答道。 “进这个房间也是别人领来的吗？” “不是。” 见李利探究的小眼神，少年补充道，“走累了随便进来的。” “病号服哪来的呢？” “杀了这房间的其他东西后扒下来的。”少年很自然地说道。 李利扫了房内一圈，也就三张床，她这张和右边的床都是空的，但被褥有些凌乱，看来真有人躺过。 “那他们是什么东西？”她一脸疑惑。 双手垫头躺下来的少年扭头过来看她，“为什么我没感知到你身上有能力波动。” 李利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也没回他，坐在床上开始琢磨这房间。 普通的白墙壁、水泥地，床单和被罩以及九十厘米的床，可以看出是很像医院，但房内又没有别的什么设备。 她床头柜上放着玻璃水杯，陶瓷碗，一张便签和圆珠笔，别人的柜子上也就这几样。 厕所就在少年的病床旁边，门是开着的，能看见里面很干净，他们就坐在厕所门口外也没有闻到异味。 蓝色的薄窗帘遮住了漆黑的窗口，窗帘也很干净。 又闻了闻枕头和被褥，是类似书本幽香的味道，和它本身凌乱的样子不相干。 “先前住在这的东西不是活的？”她得出一个结论。 少年挑挑眉，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为什么要穿病号服”她又问道。 对方并不愿回答，李利站起身来自己翻房间。 实际上房间里就刚刚提到的那几样东西，剩下的地方空荡荡，李利盯着窗帘看了有十几秒，她略微琢磨了下自己有没有把窗帘做成病号服的本领。 见李利发呆的模样，少年觉得有些好笑，终于开口道：“我想静观其变。” 李利瞬间就能明白他的意思，“那别的两套衣服呢？”她转过身两手摊开无措的说道。 少年撇撇嘴，“跟那两个东西一起烧了。” 李利也学着撇撇嘴，她又走着转了几圈，确定床头柜的纸上连指甲痕都没有、墙壁连壁虎印都没有后，无奈又坐回了床上。 “你试过走不出这医院了吗？”李利继续摆出连环疑惑脸。 “嗯。” “你和那个、”李利思索了一下语言，“你和那位蓝色的女同学是一个班的吗。” 少年扭头看她，“你也是墨敦学院的” 看来还真是把第一次瞬移到的那个教室一班人都移到这了，李利点点头。 “我刚来的时候，看见她已经出事了，死状有些惨烈。” 少年眼神一闪，皱了皱眉头，“小蓝应该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她的法力考核成绩在年级前五，如果你看到的是真的，那这个地方别的同学也凶多吉少。” “我在楼道里看见的，那最好不要去楼道。”李利说道。 少年点点头。 “你对于人死怎么这么平淡？”李利奇怪的看他。 少年也奇怪的瞥她，眼神里在说你不也一样吗，开口却道：“你不是我们那里的人。” 李利没察觉到对方有敌意，于是点点头。 “我们那个世界，视死如视生，杀人就像吃饭睡觉一样稀松平常。”少年淡淡道。 事死如事生……不是这样用的吧，李利腹诽道，她不知道是同音字。 不过想到这……他们两为什么能说一样的语言，还有一样的知识体系？ 嗯……存疑。李利觉得这时候问这些不太合适。 “你以前经历过这种穿越到别的世界的恐怖事情吗？”她继续刨根问底。 少年摇摇头。 那你整这么镇定干嘛。内心翻了个白眼，李利双手来回往身前前后挥动示意对方注重自己，“那你就没什么考究性的东西要问我吗？”虽然她自己也不了解境况。 少年摆头瞥了她一眼，眼神有如实质好像数根针扎进她的rou里一样，李利动作一滞，突然感觉有点恐惧。 尴尬地呆了呆，李利起身去小心从侧面扒拉了一下窗帘。从窗台底部往外拉起一点，看见窗外漆黑好似浓墨，只有漆黑，手指摸到玻璃窗上冷冰冰的好像冰箱，也没有时间观念。外面死寂一片，就当是暂且安全的吧。 于是回到床上卷好被窝打算小憩一会。 闭眼前好像还听见隔壁床的那位轻轻笑了下她，不过有对方在，如果有危险了应该会有声响吧。 走了一夜加上之前在歌厅站岗的疲惫酸痛如海浪般层层袭来，该睡就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