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足蟾蜍 第72章:夜哭之郎
我被那个声音吓了一跳,手立刻就缩回来了,抬起头来,看见说话的也不是别人,正是罗蔚蓝。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他正气喘吁吁的冲着我跑了过来,白皙光洁的额头上闪着一点汗,像是挺着急的样子:“那水,你没碰上吧” 我抬起手来,挺不好意思的说道:“真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有这个讲究,幸亏你通知的及时,我没碰上。” “那就好”罗蔚蓝松了一口气,也挺腼腆的搔了搔后脑勺,笑道:“没吓着你吧其实,也不是为了什么别的,只是你是外地人,碰了这里的水,是对祖宗们的一种冒犯,一定会走背字的,所以一回头看见了,吓了一跳,没顾得上别的。” “你太客气了。”我因为罗蔚蓝这教养良好的,彬彬有礼的态度,对他一下子有了十足的好感,就说道:“是我自己不懂事,没有事先问问。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忌讳” 罗蔚蓝指着那个青蛙说道:“这个地方的水,被我们本地人称为天水,专门是在这个时候取了来,在拾骨的时候,冲刷先祖埋在土里的骨头的,因为其中没有你的先祖,所以你知道,养鬼师的先祖,也是养鬼师,让人倒霉,得到点教训,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立刻就明白过来了,后背一阵发凉,忍不住也是有点后怕的感觉,赶紧说道:“那可真是多谢你,要不然的话,我就” 但是转念一想,谁看见我,都知道我印堂遮着乌云,是个走背字的时候,再倒霉,还能多倒霉 罗蔚蓝搓搓手,说道:“没想到你们还是来了,我不如早先说清楚的。” “这里的事情我知道。”程恪正在这个时候走过来,不动声色的站在了我前面,说道:“刚才是我一时没有看好她,多谢你提醒。” 罗蔚蓝点点头,笑着问道:“看得出来,你们也是养鬼师,可阴阳御鬼之术不是我们西川的流派,你们是潭深镇的,还是碧落门的” 这个罗蔚蓝,知道的倒是不少,我还没答话,他已经看见了我腰上的长生香囊,忙心领神会的说道:“啊,早该看出来是潭深镇的,我知道潭深镇的三个家族,是杨家,魏家和刘家,倒是没听过陆姓的,所以一时没想起来。” 这个人真的很神秘,他为什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正在这个时候,一朵乌云游移了过来,罗蔚蓝一看,说了声抱歉,赶紧去照看他的背篓去了。 程恪的视线跟着罗蔚蓝,桃花大眼眯了眯:“这个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我倒是觉得有点神秘。”我说道:“他好像什么都知道,还去过玉宁,跟咱们住在同一个小区。” 程恪点点头,说道:“不管怎样,防人之心不可无。” “是倒是。”我接口说道:“不过我觉得他那个人挺好说话,也挺友善的,知道的事情又很多,回头咱们不如跟他打听打听西川的事情” 程恪不置可否,只是将我那手抬起来看了看,拧了拧眉头:“真的一滴也没碰到” 我摇摇头:“他喊我的时候,我的手还没伸下去呢” 不对,手背若隐若现的,好像当时是凉了一下子,会不会是被里面的水滴溅上了 我看着自己的手背,有点没法确定。 程恪望着我,淡定说道:“没关系,万事有我。” 我扯出一个笑容,重重的点了点头:“话说,到了这里,你想起来了什么没有” 程恪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我应该来过这里。” “说不定,你就是本地人,也来给祖先晾晒骨头呢”我往里面走了走,这个地方的地面是非常平整的,看得出来,应该这些本地养鬼师是一贯都在这里晾晒骨头,是个特定的场所。 那些养鬼师从背篓里面将骨头给摊开了,摆成了人形的形状,我以前是学画画的,艺用解剖知道一些,看得出来每一副尸身,都能摆的十分完整。 而那些尸身上面,朦朦胧胧的,像是笼罩着什么黑气一样。 忽然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背着纸人儿的那个女人了,她是不是也是养鬼师可是却没看见她在前厅吃饭,也没看见她来晒自家骨头。 “离着这里远一点。”程恪往后拉了拉我:“养鬼师的尸身阴气太盛,你挡不住,容易生病。” 我赶紧点点头,往后缩过去,四面八方看了看,一下子发现了一棵大榕树。 那棵大榕树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大概得十几个人合抱才能搂的过来,绿意莹莹的,上面还挂着五颜六色的很多结子。 我就想起了那个咖啡馆小妹说过的,这个地方关于情人结的传说了,不由自主就走过去了:“原来,拾骨节的举办地跟情人结居然是同一个地方。” 程恪跟了过来,那榕树粗粗细细的枝叶上,全悬挂着一种十分精致的结子,看着特别讨喜。 程恪摸了摸那榕树的枝干,满眼的怀念。 我心里刺了一下,以前是不是他跟菖蒲,也在这个大树上,打了情人结,照了情人照片 这种事情,明明多想无益。 我从身上掏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能打结的东西,最后倒是想起来脑袋上还有一个绑头发的缎带,顺手就解下来了,下定决心似的,要把那个缎带缠在了树枝上。 没关系,关于我的回忆,我可以自己造。 没想到,我正想着要把手伸到了那个枝干上的时候,另一根带子忽然直直的垂了下来,正侧在了我耳边,还发出了“嗤嗤”的声音来 我眼睛一眨,这才反应过来,那哪里是什么缎带啊,那是一条蛇啊 程恪早看见了,修长的手只是一闪,就把那条蛇狠狠的摔出去了,我知道程恪的力气有多大,忙转过头去,只见那蛇的头已经摔的烂成一团,殷殷的正在流血 与此同时,我听见“咔”的一声,也许是转头转的有点着急,脖子居然给扭了 “哎呀” “陆荞”程恪拧起眉头望着我,冰凉的手触在了我的脖颈上,我赶紧往后缩:“没事没事,睡一觉就好了这个时运走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 程恪微微一笑,笑的有点暧昧,他低低的在我耳边说道:“什么时候,你接纳我,成就了真正的阴阳御鬼之术,就过去了。” 我的脸烧了一下,嘴硬岔开话题说道:“这个没什么所谓不过,你摔死了这里的蛇,没问题吗” “你怕这条蛇能变成蛇精来找我报仇”程恪薄唇一勾:“哪有那么容易。” “可是,这种地方,好像什么东西都有讲究”我也xiele气,重新把缎带拾起来,要绑在了头上,程恪却起手从我手里拿过去了,伸手系在了那榕树的枝干上,打结打的居然熟稔:“我好像,为了在这里打结,专程学过这个法子。” 情人结打出来也跟情人山一样,是一个精致的心形,那是个心形左绕右绕才能绕出来,程恪望着那个结子,有点失神。 我没法抬头看着他,只好护着自己的脖子从大榕树上下来,这种痛苦不是病,可难受起来要人命,有点像是落枕 啊,对了,是不是,刚才我真的不经意碰到了那个青蛙池水,那些在里面沐浴过的养鬼师祖宗要找我的麻烦 苍天啊 这个时候,太阳十分和煦的照耀了下来,那几个养鬼师像是做广播体cao一样,手舞足蹈的做起了一种动作,围绕着那个些个白色的骨头做完了,全蹲下身子来,一手护在了心口上,念念有词。 “这就是求先祖护佑的仪式。”程恪从大榕树的树根上走下来,沉沉的说道:“这些咒,我听过,依稀有印象,上次来的时候,这里有很多的养鬼师。” 这附近的养鬼师,是只来了这几个吗 我头也不好点了,说道:“是很清静。” “回去罢,”程恪摸摸我的脖子说道:“我认识一种药草能治疗,涂上很快就好了。” “但是”我犹豫了一下:“有点白跑一趟的感觉。” “就算我来过,也实在是想不起来了。”程恪环顾了四周,说道:“我也完全忘记了,我究竟是陪着谁来的,还是自己过来晾晒骨头的。” “咱们可以打听打听,既然这是百年的习俗,说不定这里的人也知道。”我就冲着那几个养鬼师打了招呼,问有没有人认识西川程姓的养鬼师,以前也会来这个地方过拾骨节的。 三个狐狸脸女养鬼师本来就不大待见我们,但是又不敢惹程恪,只得不情不愿的答道不知道,那两个大汉有点防备我们,也说没听说过,就连罗蔚蓝,也是左思右想,十分抱歉的说道:“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记性好,可是附近的养鬼师家族我都很熟悉,实在想不起来,这里出过姓程的养鬼师。” 没有打听出来啊看得出来,养鬼师这个行当,应该也是越来越少的,这样的大日子,才来了这么几个人。 “没关系,”我望着程恪:“既然有一点蛛丝马迹,但总能找出来的。” 程恪不置可否,说道:“顺其自然吧。” 如果真的找不到,他过不了多久,是不是连菖蒲也忘记了 我分不出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就捂着自己的脖子下了山了。 罗蔚蓝倒是挺好客似的:“不看剩下的仪式了” “看不了了,”我挺抱歉的说道:“今天打扰了。” “不碍事,”罗蔚蓝的笑容在阳光下面格外的灿烂:“你的脖子扭了吧我会点土方子,等我回去,帮你看看。” 我想点头道谢,脖子又是一阵剧痛,旁边几个养鬼师则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那个意思是冷嘲热讽我作死去摸五只脚的青蛙下面那天水,活该。 程恪脸色有点不好,我假装什么也没听到,怕程恪惹麻烦,就赶紧跟罗蔚然道了别,拉着程恪往下走。 程恪带着我下山的时候,我想起了那个五只脚的青蛙来,顺口说道:“你说,那个青蛙是不是有什么典故为什么是五只脚” “那不是青蛙,是蟾蜍,”程恪答道:“我略微有一点印象,那是一种很罕见的东西,叫做五足蟾蜍,有剧毒,且通灵性,传说之中,西川人就是从这个五足蟾蜍那里学会的这一脉养鬼术,所以它一直被尊为西川养鬼术的祖师爷,是他们的圣物,只要是举办祭典的地方了都一定会有这个五族蟾蜍来坐镇。” “从蟾蜍那里学会的”我想了想:“真像是小时候我爸给我讲的山海经故事。” 程恪微微一笑:“西川这种传说很多,他们是很尊崇蟾蜍的,比如,今天摔死了一条蛇没关系,如果摔死的是蟾蜍,会被围而攻之。” 原来这也是一种忌讳,我表示记住了,再也不会随随便便乱招惹东西。 “有我在,不管你碰什么,有什么后果都无所谓。”程恪淡淡的答道:“我帮你挡着就是了。” 除了我爸,这是第一个肯这样娇惯我的男人吧靠在了程恪的后背上,心想,就这样吧,我希望,什么也不要变。 下了山回到了惠人旅馆,那个胖馒头在柜台后面托着腮盯着外面发呆,见我们回来了,还是那个不咸不淡的样子,点了点头。 我顺口问道:“老板,您这个旅店开了多少年了” 胖馒头没有排斥“老板”这个称呼,显然确实是这里的主人,只见他掰弄着粗短的手指头,说道:“大概二百来年啦。” “这么久了,一直也没整修过嘛”我继续问道。 “好端端的,没必要整修,这个旅店,有五族蟾蜍神保佑,”胖馒头说道:“不会出什么岔子的。” 程恪低低的说道:“西川风俗,盖新房子之前,一角要压上一个活物,方能镇宅,活物灵性越大,这房屋寿命越久。” “原来如此”我盯着这个古色古香的宅院,暗自想着,难道这里真的镇压着那五足蟾蜍神了 “那,”我接着问道:“这个旅店是代代相传的吧不知道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那胖馒头干巴巴的说道:“旅店是我开的,一直没换过主人。” 要真是一开始的主人,只怕也得200多岁了,可是胖馒头的模样,才四十多的模样。 跟着程恪穿过了花径,回到了房间里面去了。程恪把我安顿好了,说道:“你睡一下,我去找点药草给你抹上。” “诶”我瞪大眼睛:“你上哪里去找” “我当然有我的法子了。”程恪把帘子放下来,说道:“好好躺着,有什么声音也别去开门,我自己会进来。” 我点点头,看着程恪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太久没运动,今天爬了山,一阵困倦袭过来,我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哇哇”酣梦正沉,却听见了走廊上传来了小孩儿的哭声,一声高过了一声,硬是把我给吵醒了。
客栈里新来了带孩子的我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开门想要出去看看,正在手碰到了门上的时候,我一下想起来了,程恪跟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请,也不许开门。 犹豫了一下,就把手缩回来了,毕竟这个地方不平常,我又是一个没本事的人,帮了倒忙就坏了。 但是那个婴儿的声音,就这么大声的喊着,我也禁不住坐立不安起来,别人也没听到吗婴儿的父母上哪儿去了 那稚嫩的嗓子慢慢的嘶哑了下来,像是没有力气了,那个挣扎的声音实在让人心里特别难受,忽然,那个声音停了。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再没常识也知道,孩子哭起来,怎么可能说停就停除非 “当当当”在突如其来的万籁俱寂之中,我的门又突如其来的响了起来 我一愣,还没等我开口,罗蔚蓝的声音正从外面传过来:“陆荞我是罗蔚蓝,说好了帮你看看脖子上的扭伤,不知道现在方便吗” 怎么偏巧是这个时候我犹豫了起来,是熟人没错,可是可是程恪的话,不能不听。 “多谢,我找了药草。”正在这个时候,程恪的声音适时从外面响了起来,门开了,程恪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道:“就不麻烦你了吧。” “那怎么算是麻烦呢”罗蔚蓝挺热情的说道:“出门在外,能搭把手的自然要搭把手了。” 一面说着,他一面也就随着程恪进来了。 程恪面无表情,不置可否,桃花大眼有点沉,他拿出了一个小碗,里面正装着一团子捣成了泥状的药草。 罗蔚蓝看见了那药草,有点发愣:“这个是我们罗家的土方子,朱砂蛇花莲,除了我们家人,一般没人知道,你怎么会” 程恪转过头,看见罗蔚蓝手里,也放着一模一样的药草泥 我精神一振,难道,程恪跟罗蔚蓝家有关系 但是程恪一点也没表现出什么不同来,只是淡淡的说道:“碰巧了吧,毕竟是一种药草,不会没人知道药性。” “可是蛇花莲有毒,只有朱砂能克,确实是我们家秘传的方子啊”罗蔚蓝看上去有点疑惑:“你是不是,认识我们罗家的谁” “没有熟悉到了那种程度的”我想了想,说道:“其实,我们认识的养鬼师并不多。” “原来如此啊,”罗蔚蓝露出了迷惑的表情来:“可是这也太巧了” 而我早开始疑心了,但是程恪是个按兵不动的样子,我自然也不好多话什么,想起了刚才门口有小孩子哭声的事情,就随口问道:“刚才你们过来之前,有没有在楼道里面看见过小孩子” “没有啊”罗蔚蓝说道:“我刚才一直在房里,没听到,怎么了。” 程恪也摇了摇头。 怪了,难道是我睡得太久,出现了幻听 就只好答道:“像是听见了有孩子在哭,也许是我听错了吧。” “这一次惠人客栈的客人不算多。”罗蔚蓝说道:“我倒是没留心有带孩子的。” 这会儿程恪早把那绿色的药草泥抹在了我脖子上面,冰凉冰凉的,一下子把我弄精神了,也就跟罗蔚蓝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来了:“你们家一直都住在西川吧” 罗蔚蓝点点头,还带着点自豪,:“土生土长西川人,我们罗家,在西川还是有点声望的,就是这一阵子往玉宁跑得有点勤。” 我想起来了他说过跟我在同一个小区买了房子,就顺着话头问道:“去玉宁是工作嘛” “唉,是家族里的事情。”罗蔚蓝自来熟的拉开椅子,坐在了我对面,叹了口气,说道:“因为我堂哥前一阵子往玄阴地养鬼去了,结果就跟家里断了消息,我们家都挺着急的,就派我去玉宁找他了,可是怎么也找不到。你是养鬼师,应该也听说了,玉宁很多养鬼师被人杀了,让人心里不由不惦记着,这年月,也真是” 这件事情我当然知道,我还在李明朗的表哥哪里看到了失踪者的名册呢有心看看是不是你能帮上一把,赶紧就问道:“不知道你堂哥叫什么名字” “我堂哥叫罗白。”罗蔚蓝说道:“个子不太高,今年三十七了。” 罗白我这才想起来,阿九手下,不就有一个罗白吗阿九躲起来之后,他还悄无声息的在那家美容院附近出没过 “我们不认识这个人。”程恪轻描淡写的说道:“实在有些抱歉,如果以后在玉宁得了他的消息,一定尽快告诉你。” 罗蔚蓝本来也就是顺口一提,并没有抱着什么希望,也就没什么失望,随口说道:“那,提前谢谢你们了,但愿我哥他福大命大吧。” “哪来的夜哭郎啊”忽然一个挺暴躁的声音响了起来,还重重的捶了捶我们的门口:“是你们这的孩子吗” 程恪开了门,门口是那狐狸脸三姐妹之一,那个中年妇女一脑袋大卷发,挑着细眉毛,看样子本来是预备跟程恪来吵一架的,可是也不知为什么,看见了程恪,那个气焰也就矮了三分:“你们你们是不是带着孩子来的” 程恪淡然摇摇头。 “那你们听见没有那个夜哭郎的声音”狐狸脸中年妇女一幅不甘心的样子:“昨天叫猫子,今天夜哭郎,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罗蔚蓝一听,忙问道:“陆荞,你刚才说你也听见了孩子哭的声音夜哭郎在我们西川这里,就是吵闹不休的孩子那个意思。” 罗蔚蓝说出来了,我也就答道:“是啊,我也听见了,但是程恪回来之后,一下子就停住了,停的有点,十分不自然,像是戛然而止。” “夹不夹的我是不知道。”那个狐狸脸中年妇女气咻咻的说道:“这个破地方,什么名堂我去找老板说说,总不能就这样住店要是这样,得退钱” 说着,顺着那绣球花小径,一路往前堂里面去了。 孩子我只想起来了,昨天晚上看见的,背在了那个女人身上的纸孩子 对了,那个女人打住店之后,一次面也没有露过呢 我望向了程恪,却发现程恪正盯着门口,像是在看什么似得。 我也就照着程恪的目光望过去了,却看见了一个不太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