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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不老 第182章:不会长久

    “哎我说你们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啊”耳钉反应了一下,虽然嘴唇也微微的有点发颤,可还是强作镇定的说道:“难道你们的意思是,那个摆出来了招灵阵的老头儿是我啊你们两个人四只眼睛,看不出来我多大再说了,那不是有小鬼那个目击证人吗”

    “我们没说那个老头儿是你。”我望着耳钉,说道:“倒是那些个小孩儿,本来跟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怎么卷进来的,你心知肚明吧”

    “他们自己撞进来的,你们不是全看见了吗”耳钉满脸的委屈:“我也就是听他们那么一说,才顺着他们的意思来玩儿那个通灵游戏的,我自己不是也跟着受尽折磨了吗难道我我能把自己给算计到阴差那里去”

    “因为一开始,你根本没明白,这件事情的目的是引阴差啊”我说道:“你实话告诉我,这件请我暖宅,再玩儿个通灵游戏的事情,谁托付给你干的咱们好歹也算得上一场朋友,要是你肯把事情说出来,咱们还能继续做朋友,要是你也希望我被别人给害了,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一听我这么说,耳钉显然是犹豫了起来,这才说道:“陆荞,我真的是”

    “没关系,”我说道:“是不是,你姑奶奶被人抓了,被拿来要挟你的啊”

    耳钉一听我这话,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一样,说不出话来了,半晌,才犹豫着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虽然笨点,但是很重情义,我大概不会看错人,”我说道:“能让人利用你的,也只有你的弱点了。这一次,刘老太太好不容易把你给弄回去,又喊了那么多人看着你,你怎么就那么容易就跑了

    再说,你说这件事情是初阳道长给你介绍的,又说初阳道长待你好为了讨好你姑奶奶,根本是自相矛盾的,如果初阳道长真的要讨好你姑奶奶,还不如直接把你给带回去呢。”

    耳钉完全是个狼狈的样子:“你你早就知道啦”

    “一开始我根本没往这方面想。”我叹了口气,说道:“后来你没觉得,事情发生的也太巧了怎么那个有招灵阵的房间,谁也没找到,就被你给找到了

    而且,之前那群小孩儿稀里糊涂上门,来的是时候,你要他们玩儿通灵游戏,也是时候,你那一声救命,喊得够准,不偏不倚,阴差就要过来的时候,程恪被你引过去了,更是时候,事不过三,再巧也得有个限度,祝贺说,玩儿通灵游戏的学生们,跟迎宾一样,你不就是招来的迎宾的人吗”

    耳钉不吭声了。

    “这些,你要非说是个巧合,肯定也没证据。”我说道:“可是程恪上前去救你的时候,是被谁推到了镜子阵法里面去的你要说老头儿可是正好那个时候,设阵的人出来了,还将我推到楼下去了,所以他不可能分身,将程恪推进去的,也只能是他当时没防备的你。”

    耳钉的头越来越低了,这才艰难的张开了嘴,苦涩的说道:“对不起。”

    “行了,你把事情给说出来吧。”我托着腮:“你现在也知道了,设阵的人,是想着让你跟我们一起死你死了,你姑奶奶怎么办”

    耳钉眼窝子一红,抽了抽鼻子,这才说道:“我错了,我,一开始就没想到”

    原来自从我和程恪跟着刘老太太到了金玉里之后,耳钉就被抓回去了,后来刘老太太回家之后,总是一副长吁短叹的模样,耳钉好奇,就问姑奶奶怎么像是失了恋的似的,姑奶奶没好气的说道,也许一辈子的名声,很快被人取代了。

    耳钉不是很明白,但是刘老太太好像做了一个决定,就是赶紧去找魏长生,在魏长生没有被其他人打败之前,自己先将魏长生给收拾了,来扬名立万,一雪前耻。

    耳钉只知道魏长生是厉害,可是自家的姑奶奶也不是善茬,估计是个决战紫禁之巅的大事,屁颠屁颠的要跟着去,可是姑奶奶不肯带着,反倒是把家里的存折房产证什么的,当着耳钉的面儿,全堆在了一个保险柜里面,让耳钉保管钥匙。

    耳钉还没闹明白,刘老太太就自己一个人走了。

    之后,刘老太太就一直没回来。

    耳钉联系不上了刘老太太,反射弧太长,这才想着,刘老太太那一走之前的反常表现,根本就是个托遗产的样子,这才害了怕,正想着去找找刘老太太,偏偏又没有头绪。

    正在这个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送了信,还带回来了一个山茶花的发卡。

    耳钉认识那个山茶花的发卡,是刘老太太最喜欢的一件首饰,从耳钉小时候就看着,一直戴到了现在不离身。

    毫无疑问,算是个信物。

    带着一种不祥的预感去看那封信,里面除了一张信纸,还带着一柄钥匙。

    果然,对方的意思,是让耳钉带我们往这个宅子里面来暖宅,再来一个招灵阵,想法子将程恪给拖住,别让程恪在天亮之前离开这个屋子。不然的话,只要程恪和我在天亮之前离开了那个屋子,刘老太太的面儿,他这辈子都算是见不到了。

    耳钉这才傻了眼,寻思着事情实在蹊跷,这么贸然的将我们真的给引进来,保不齐是个圈套。可是那个信件实在也是无从追查,没有办法,这才硬着头皮,装出来了一个挺欢快的样子,把我们给叫过来了。

    而那几个学生,根本就是他之前在爱你永不变面馆吃饭的时候碰上的,当时那些学生们正兴致勃勃的说什么通灵游戏,找地点什么的,耳钉就假装跟谁打电话,故意将那个别墅的事情在学生们面前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并且一再强调那个地方没有人等等。

    学生们自然上了钩,正巧其中一个住在这附近,也深以为然,于是晚上就过来了。

    接着,耳钉一看万事俱备,就虚拟了一个土豪,一个二奶,一份合同,将我和程恪给糊弄来了,其实这个宅子,开始到现在,根本没卖出去过,也不知寄信的人,从哪里弄到的钥匙。

    而那个镜子的阵法,就是耳钉自己设出来的,他根本没想到,通灵阵的力量那么大,居然吸引了那么多的孤魂野鬼,还将阴差给惊动了,束魂索等等,就是他自己的苦rou计。

    按着那封信的要求,他算了信里要求的时间,开始大叫了起来,想让程恪去救他,再将程恪给封在了镜子里面,达到不让程恪出去的效果。

    程恪一直比耳钉厉害许多,这一次,也是因为救人心切,又对他深信不疑,加上他自己的苦rou计,还把自己也给送进了镜子里面去,才骗过了程恪。

    谁知道后来,阴差真的来了,耳钉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早被人给算计进去了,这才后悔莫及,但是又不敢跟我们直说,才慌成了那个样子。

    说完了,耳钉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也蹲在了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我没用啊是我没用”

    “行了行了。”我只好拍了拍耳钉的肩膀说道:“哭有什么用,有那个功夫,还不如想法子去救刘老太太。”

    “我想啊,我怎么不想。”耳钉抽抽噎噎的说道:“可是我现在,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你们说,一点线索也没有,除了受制于人,我能怎么办”

    我却沉下心思,刘老太太之所以那么急着去打败魏长生,就是因为我上次那么一个“横空出世”,让她有了养鬼师身份地位的危机感,这才想着先我一步抓了魏长生。

    人一旦有了强烈的,就很有可能以此为弱点,被人给诱惑了。会不会,是刘老太太因为二姥爷的诸多可疑之处,认定了二姥爷也有长生的力量,索性就去找二姥爷商量对策了,却正好被二姥爷给利用了,百转千回,还是想抓我。

    二姥爷啊二姥爷,你为了长生,真的至于这个样子么

    耳钉一面抽鼻子,一边哽咽着说道:“我也不奢求你们能原谅我,反正我我也没什么值得原谅的,可是我,还是想说个对不起”

    “算了。”我把耳钉给拉起来,说道:“事已至此,也不能怪谁了,不过现在看来,那个个幕后黑手,已经是咱们共同的敌人了,还不如同仇敌忾,一起想法子对付他。”

    “你真的”耳钉把一条鼻涕用力的吸了回去,怔怔的望着我:“真的是这么想的”

    “你看,”我说道:“咱们在养鬼师圈子里面,都是年轻资历浅的,没有什么特别过人的人脉关系,但是刘老太太不一样,她那么有威严,手底下肯定有很多的关系,现在为了刘老太太,你倒是不如想法子,去利用一下那些个关系,说不定,人多力量大,就能找到了刘老太太的蛛丝马迹。到时候,咱们可以一起想法子,看看想害咱们的,到底是谁,等逮到了他,非得让他看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不可。”

    耳钉一听,立刻点头如啄米:“是是是”

    “而且,刘老太太对那个人来说,一定是还有利用价值的,”我想了想,说道:“你等着,这次没成,一定还会有其他的事情来指使你做的,今天的事情,我们就继续假装不知道,再有下次的话”

    “你说将计就计”耳钉又是用力的吸了吸鼻涕:“陆荞,你真是个怀胎妇女肚内有货啊”

    “去去去,谁肚内有货了”这句歇后语是形容人聪明的,我也知道,可是听上去,就是老大让人不舒服。

    我至今不知道,自己肚里的,是个什么货。

    “嘿嘿,别不好意思,你值得这句夸奖”耳钉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跑:“我这就回去安排去”

    还想骂他两句,手上一凉,是被程恪给握住了:“回家吧。”

    我抬头望着他,他还是平常那副平板板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因为之前的惊心动魄发生什么波澜。

    “我说。”我看着程恪:“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被阴差给抓走了,我该怎么办”

    程恪的桃花大眼一闪:“你害怕”

    “我害怕。”我很肯定的说道:“怕的要命。”

    “也许”程恪嘴角一扯:“我带给你的幸福,怎么也没有带给你的痛苦多。”

    “没关系啊。”我也将程恪的手给握紧了:“艰难险阻多了,幸福才弥足珍贵,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饿了吃糠甜如蜜,饱了吃蜜也不甜。

    “陆荞。”程恪的眼睛里面映照出我来:“如果,我真的会有一天不得不离开你,你会怎么办”

    “这要看你,为什么走了。”我答道:“不过,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你放心,我会把自己给照顾好的。”

    程恪没有答话,倒是伸过手臂,将我给抱住了,声音沙沙的,沉沉的:“相信我,我爱你,比我爱自己更多,如果有一天我放手,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没有我,对你更好。”

    为什么不相信,从胆大包天要骗阴差也能看出来了。

    我靠在他冰冷的胸前,吸了一口气,说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不过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美好的东西之所以美好,大概就是因为不够长久。

    我越来越介意身上不知名的灵体了。

    也许我该想想办法,这种受制于人的日子越来越让人疲倦了。

    出了那个别墅,走在了清晨的朝阳下面,我只是觉得昏昏欲睡。

    好像比起白天,我更喜欢晚上了,这样充足的日光,还不如那天晚上沉重的阴气来的让人舒服。

    经过了胭脂河边,跟程恪初遇的地方,芦苇已经黄透了,我侧头刚要细看,忽然一个很沉的沧桑嗓音响了起来:“小姑娘,要不要算个命啊我知道,你现在困惑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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