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入学一
“我靠我靠我靠,老大,我知道你牛逼,可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牛逼啊,这直升飞机,我靠我靠我靠……” 终于远离了那尴尬的场地后,路明非被惊呆了,虽然刚刚失恋,姑且算是失恋吧。但是此刻他的震惊大于悲伤,虽然只可能是暂时的。 安南则是掏出手机发了个短信,没错,是发个诺诺的。 时间回到半小时前。 “喂,诺诺吗,帮我个忙,掉辆直升飞机给我,要快,地点是万达广场(书里面是这个地点)。” 手机那边则是传来一声戏谑的笑声,随后说道,“哟,您还需要我帮忙啊。”显然,她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生气了。 “你可以不帮,我可以去找叶胜,酒德亚纪,甚至是古德里安教授,一个“S”级,外加一个“A”级的人情,我想谁都会帮忙把。” 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许久之后,传来一声,“好。” 在听到答应了之后,安南迅速挂断电话,只留那边的诺诺生气的直跳脚,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安南这个人有仇一般都是直接当面发作,除非打不过。 见安南许久没有反应,路明非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怎么了?” 耳边传来路明非的声音,安南从回忆里被拉了出来,“哦,没事,这不是我的直升飞机,学校的,我拿来用了。” 路明非自然是知道安南说的学校是什么,当然这是废话,仕兰中学有这个能力吗,所以只能是那个目前对他来说极为神秘的卡塞尔学院了。 “卡塞尔这么有钱吗?还是因为我爸妈或者老大的关系?”路明非在脑子里想着,他已经见过了古德里安教授,知道自己的父母安排自己进了这所大学。 回归正题,飞机一路远行,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后就将两个人放了下来,人都走这么远了,装杯也没有人认识了。 下车后的安南叫了他的司机,过了一会儿之后司机就到了,并且将两个人送回家中。 ………………………………………… 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路明非有些发愣,他居然就这么来到美国了?就来到芝加哥,现在等着CC1000次快车到站,自己就能去就读一所国外高等的大学了? 路明非回想过往,从他的面试申请通知收到的那一刻开始,自己表白还没成功就被人截了胡。随后自己老大坐着直升飞机就来救他,有一说一,如果他路明非是个女生,那直接就非安南不嫁了。 现在的现在,他就站在大洋的彼岸,现在国内的亲戚朋友们还在梦中,而自己却要踏上求学的行程。 倒不是他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只不过他现在兜里就剩二十美元蹲在芝加哥火车站里的一个路牙子上。 他的婶婶给了他五百美元的路费,但是因为他的包里全是盗版ps2点光盘,在过海关的时候被拦了下来,看着那几乎天价的罚金,自己都快哭出来了,万幸的是不用被遣返,欣赏自己品味的胖警察还给他留了二十美元。 他是上午到的,打听了一番CC1000次快车的信息后,得出的结论是,查无此人,不对,查无此车。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一段英文。 “onedollar,justonedoller……” 这是欧美流浪汉惯用的话术了,路明非扭头一看 背后是一个高且魁梧的年轻人,埋在络腮胡里的面孔倒也算得上是英挺,烛火般闪亮的眼睛写满渴求,墨绿色的花格衬衣和拖沓的洒脚裤不知多久没洗换了。在美国这地儿遇见这样的乞丐不容易,其他乞丐都穿得比他像样儿点。整个人就是一个废犬形象。 “中国人?”对方察觉了路明非的国籍,立刻换用一口流利中文,“大爷赏点钱买杯可乐吧,我真不是乞丐,只是出门在外丢了钱包。” 中英乞丐的切口你都那么熟,还敢说不是专业乞丐?路明非无语了,但是面前的男人还是有些魁梧的,不好说什么过分的。 “我叫,芬格尔·冯·弗林斯,真不是乞丐,大学生。”邋遢年轻人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从身上的挎包里掏出了字典般的课本。看起来颇有些年头的课本上,用着英文混合拉丁文写着书名,路明非似乎曾在什么地方看过这种文字。 瞬间一个想法闪过他的脑海,卡塞尔学院? “你是等……CC1000次快车?”路明非问。 双方各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磁卡票来,一模一样的票,漆黑的票面上用银色绘着枝叶繁茂的巨树花纹。 “我是新生,路明非。”路明非伸出 手去,想表示友好。 “亲人呐!可算能找着一个美元买可乐了。”芬格尔一把抓住路明非的手。 你那鸡窝一样的脑袋瓜子里除了可乐
就没别的了么?路明非想,虽然他其实比起面前的芬格尔头发更乱。 “兄弟我很欣赏你,你看起来很有义气!”芬格尔四仰八叉地坐在长椅上,大口啃着三明治,喝着路明非的可乐。 两人加起来只有二十五美元,路明非建议说既然可乐免费续杯,他们根本无需买两杯,只需要两根吸管和把续杯次数翻倍即可。芬格尔来自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德国,但在卫生这一节上毫无德国人的矜持,热烈地赞赏中国同学太有想法了,只能说资本家看了都得给这两个人供起来,太会压榨了,虽然压榨的是资本 “师兄,你几年级?”路明非有些好奇,面前的这个师兄,看起来有点显老啊。但也就当欧美人的特性看了。 “八年级。”芬格尔嘴里吃着东西,说话有点不是很清楚。 “八年级?”路明非差点被可乐呛死,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怎么是八年级? “连着留了四年啊……” 路明非对于自己的未来很揪心,决定暂时不讨论留级这种惊悚的事,“你以前坐过那趟车?” “每个学期开学的时候都坐,否则就只有直升飞机过去。校园在山里,只有这趟火车去那里,没人知道时刻表,反正芝加哥火车站是没人知道,最后一个知道那趟列车运行时刻表的列车员前年死了,他说那趟车从二战前就开始运营了。” 芬格尔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别担心,总会来车的,阶级低的人就得等车。” “阶级?”路明非听的迷糊了,“什么东西?”这是能说的吗?这不得吼一声乌拉表明决心,然后拿着手里的可乐瓶拍死面前这个资本主义。 “优等生和差生的阶级咯。”芬格尔似乎有些悲痛。 “那……” “停,打住,我知道你要问什么,那是一段悲痛的历史,让他过去吧……” 路明非还想再问什么,但是此时一声火车的长鸣打断了他。 “接我们的车来了。”芬格尔起身,路明非也紧跟其后。 车辆缓缓停下,两个人上车了,从此刻起,路明非的命运正式和屠龙绑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