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血液融合 碎骨之痛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即便是从娘胎里出生就学阵法，那也不可能仅仅片刻之间就将这聚灵阵分析得如此透彻。 像萧伯陵这种人物，这一生除了修炼就是研究阵法，在这燕云帝国足以称得上是第一阵法大师。 但面前的少年仅仅通过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发现这座聚灵阵，而且还指出不足之处。 这不由得让萧伯陵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是惊恐万分！ “太上长老，您怎么了？” 看到萧伯陵震惊的样子，凌霄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这聚灵阵不会是太上长老您布置的吧，我是不是说得有些过分了？” “不，不过分，你继续说……” 萧伯陵慌忙回过神来，但目光中已经多了一分渴望。 他想知道凌霄是如何看出来这座聚灵阵的，更想知道他对阵法的见解。 要知道阵法一途，没有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钻研，寻常人根本无法入门。 他萧伯陵从年轻时就对阵法颇感兴趣，更是刻苦钻研，这才达成今日的成就。 如果说阵法师还有等级，萧伯陵足以称得上是大师级的人物！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凌霄眼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 这一点他从凌霄的神色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面前的少年似乎对这座聚灵阵有着更加独到的见解。 “既然太上长老发话，那弟子就斗胆说几句。” 言罢，凌霄指着那块巨石道：“聚灵阵之所以能够将灵气聚拢在一起，重要的是阵纹的篆刻。如果将阵纹刻在大树上，在经历风吹雨打之后，阵纹时常都要重新复刻。那样既不利于灵气的聚拢，也会带来诸多不便。” 说话间，凌霄从纳戒中取出一支刻笔，就在面前的巨石上龙飞凤舞起来。 一时间，那块巨石碎屑翻飞，一道道带着金色的印记浮现而出。 古老的阵纹闪烁着金光，带着苍茫的气息，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而随着凌霄收起刻笔，随后一道道灵力打向金色的阵纹，连同着那块巨石都微微颤抖起来。 仅仅片刻之间，金光璀璨，涟漪泛起，附近的虚空都发出阵阵嗡鸣之声。 那些金色的阵纹最终缓缓没入到巨石之中，最终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没出现一般。 “轰隆隆……” 而就在这时，天上突然打出一道闷雷，就仿佛晴天霹雳，发出一声巨响！ 随之而来的，似乎天地间的灵气瞬间向着燕云山顶聚拢而来。 海量的灵气形成一朵云彩，状若蘑菇，最终凝聚成一个灵气漩涡。 此时燕云山巅，灵气如雾，沁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 似乎不用呼吸吐纳，也不用运转功法，那些灵气就会顺着人的毛孔进入到血液之中。 这一幕让一旁观看的萧伯陵目瞪口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凌霄，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如果说凭借一把小小的刻刀在石头上篆刻阵纹，这件事他也能做到。 只不过他选择了大树而不是石头的原因，是他无法让阵纹融入到石头之内，这样会导致那些阵纹被风雨雷电所侵蚀。 而凌霄仅仅是随手为之，看似简单无华，但却高深莫测。 能够让阵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融入到巨石之内，除了要有深厚的功力，那就是在阵法一途有着极为高深的造诣。 但从那少年的年龄来看，这件事就仿佛是天方夜谭，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似乎是感受到了萧伯陵异样的目光，凌霄收起了刻刀，有些不好意思道：“雕虫小技罢了，太上长老何不利用这浓郁的灵气好好修炼一下，否则可就浪费这个机会了。” “咳咳……” 萧伯陵尴尬轻咳一声，道：“真没想到，你小小的年龄竟然如此精通阵法之道，这实在是让我出乎意料了……” “我家大人都说我笨，这点微末的本事也没得到长辈的真传。如果让他们看到我在此显摆，恐怕我不死也要掉层皮，还是先修炼去吧。” 说话之间，凌霄可没管萧伯陵作何想法，竟然直接在那巨石之上盘膝而坐，尽情地吸收着浓郁的灵气。 这件事凌霄说的没错，要是樵夫此刻在他身边，看到如此做作，恐怕真的会比一顿胖揍！ 在那一呼一吸之间，海量的灵气被他快速吸收到丹田之中。 那一种韵律极为特殊，又很独到，给人一种平和自然的感觉。 但这种功法又与众不同，看似在呼吸之间，实则是全身的毛孔都张到最大，正在贪婪地吸吮着。 一个大周天的循环往往都需要半天的时间，而凌霄却在半天的时间循环了五个大周天。 这如果让一旁的萧伯陵知道，恐怕他都会把下巴震惊掉！ 凌霄的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畅通无阻，灵气进入到丹田进而转化为灵力，最终和血液融合，形成涓涓细流，充斥在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之中。 而那三滴真龙精血在此刻也在发生着变化，疯狂又贪婪地吸收，也在这一刻发生了变化。 真龙精血融入到凌霄的血液之中，将他的身体彻底改变。 在他的皮肤之上，慢慢有一层黑色的物质慢慢渗出，散发出一股恶臭，令人作呕。 那是真龙精血把凌霄体内的杂质毒素向外排出的结果，然后再生出新的血液，随之相互融合。 不过凌霄并不满足这一点，而是运转起不灭神功的碎骨篇，硬生生将他全身的骨头一块块震碎。 “咔嚓……咔嚓……” 那一道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传出，甚至都让萧伯陵为之动容！ 作为燕云学府的太上长老，又是燕云帝国数一数二的至强者，他焉会不知道凌霄此时正在做什么？ 碎骨重生，凌霄这是选择了重生，选择了最为痛苦的成长之路。 此时的凌霄，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浑身颤抖不止。 剧烈的疼痛让他痛不欲生，但他还是选择了咬牙坚持！ 一块块骨头断裂，然后重新生长，那种痛苦难以言表。 不过在强大的真龙精血滋润下，一块块骨头仿佛镀上了一层黄金，无比坚硬，远超钢铁！ “真不知道你小子还是不是人，竟然在这种情况下选择了碎骨重生，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萧伯陵既震惊又后怕，甚至都不敢移动半步，就在那里守护着凌霄的安全。 尽管这里是燕云学府重地，但此时的凌霄最为虚弱，甚至一只普通的野兽都会要了他的命。 随着神魂之力扩散到最大，萧伯陵无比紧张地感知着周围未知的一切，就在那里给凌霄保驾护航。 毕竟这种时候最为危险，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甚至重伤致死。 这样的妖孽天才，他萧伯陵可不会轻易让凌霄有任何闪失。 昨天白天还是一个炼气境三重的菜鸟，到了木人巷中竟然连续突破了三个小境界。 而且仅凭炼气境中期的实力就能连续闯关，最后通过了十九个关卡，通关成功。 这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 尽管这件事秘而不宣，但他萧伯陵却心知肚明。 凌霄，就是那个闯过了十九个关卡的少年，是在木人巷所有关卡中全身而退的第一人！ 就是这样的一个妖孽，竟然还精通阵法，这在萧伯陵的认知里绝无仅有！ 时间点滴而过，凌霄这一坐竟然过去了三天。 当第四天的太阳高高升起，凌霄全身二百零六块骨头已经全部重生，全身的血液也都变成金色。 伴随着阳光的照耀，凌霄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金光，仿若天神降临。 “呼……” 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凌霄睁开双眸。 仿若两柄利剑出鞘，射出两道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随着萧伯陵的身躯映入眼帘，凌霄这才从巨石之上飘然落下。 “多谢太上长老给弟子护法，弟子感激不尽！” 凌霄躬身施礼，感谢之情溢于言表。 “好小子，你真是敢做常人所不敢之事，碎骨重生你都能做到如此轻松，看来我不如你！” 萧伯陵唏嘘感叹，看向凌霄的目光中透着nongnong的震撼！ 普通修真者在修为达到先天之后才会选择碎骨重生，那样才能让修为突破瓶颈，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但凌霄仅仅是炼气境中期的修为，像这种实力的修真者根本无法做到这一点。 这不是能否扛住剧烈的疼痛，而是在炼气境界之中让全身骨头碎裂重生，寻常人根本无法想像！ “再疼也只是一时，越早碎骨重生，对将来的成长也就越好，所能达到的高度也就越高。弟子这么做也是实属无奈，否则过了这个村哪还能找到太上长老这等人物护法，实在是要多谢您了！” 凌霄再次一揖到地，真心实意表示感谢。 “我活了二百多年，你是我遇到过的第一人。像你这样拥有着大毅力的人，即便是上一任府主都不如你，更别说其他人了……” 萧伯陵一声感慨，那是发自内心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