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先天一气
“塔克先生！”波尔凯尼恩还未在塔顶落稳。鸢爻摸了摸肩膀上披着五彩羽毛的雕鸮，短暂的不舍之后便示意它可以离开了，随即鸢爻带着银炎直接从波尔凯尼恩身上一跃而下。开心的盯着盘坐在塔顶早已等候多时的枫岚。 覃央与烬目车对视一眼，一起向枫岚的方向抬手行了一礼。 环绕在枫岚身上的黑白二环分离出了一份，向鸢爻与银炎飘去，直接凝聚在鸢爻的丹田部位。 鸢爻马上盘腿而坐，银炎跳到鸢爻的身上直接学着鸢爻的样子闭目坐下。“好好感受。”枫岚沉和的声音传递到了鸢爻的耳朵里。鸢爻只感觉自己的小腹部位隐隐做痛，大概就是爸爸与mama要自己多去感受却因为自身元脉不显迟迟难以感受到的丹田了。鸢爻这样想着，赶紧运转烬目车教给他的那套运脉功法从丹田向周身分散着压力。 “小家伙，”枫岚一指轻轻点在银炎的眉心，借着周身的黑白二环交换间直接转换成了阴阳二环的形式向银炎的身上笼罩而去。“细细感受，然后试着和小爻的灵脉联系试试。”说罢，向银炎轻吹了口气，触动了银炎眉心的银白色绒毛，使得这一小撮银白色绒毛像火焰一样跃动起来。 覃央看到此情此景，正欲向枫岚说什么，便感受到烬目车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随即松开了由于紧张紧握的拳头，拉住了烬目车的手。 枫岚抬头看了覃央与烬目车一眼，轻笑一声，“用不着这么担心，小爻的情况有些超出我的预料，能看出来他很努力了。”右手虚抬，直接使得鸢爻升了起来，随即转身向塔内走去。“今日小爻先天一气的突破，应当是水到渠成的事”。 烬目车看向枫岚的方向，轻叹一声，回身看了波尔凯尼恩一眼，只见波尔凯尼恩化为一道红光落在了烬目车食指之上变为了一枚红色的戒指，随后和覃央一同跟上了枫岚。穿过黝黑厚重的木质大门，便直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塔顶中央的一块陆地上生长着一棵树叶彼此黑白分明的大树，大树的枝干如同虬龙一般蔓延向整个小世界，踩在枝干之上向树干方向走去，原本遮挡着的树叶便会摇晃着移开。烬目车与覃央平静的向前走去，沉吟了一下，终于还是向枫岚开了口：“塔克先生。” 枫岚站定回头平静的看了烬目车一眼，眼神之中星河闪动。 “老师！”烬目车坚定了语气，“小爻交给您照顾，在我和覃央看来是最好的选择。您也知道，我与覃央也并不是马上离开，还会在一起陪小爻几年。”顿了顿，烬目车拱手一拜，接着道：“老师您旧伤未愈尚需休养，黑白二龙两位前辈也尚未找回自己的’灵’，此行定是我与覃央前去更为合适。” 枫岚看着烬目车与覃央躬身在自己身前，摆了摆手。 “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说小爻元脉的事儿呢，没想到你是要去找续断那小子。难不成把续断那小子找回来这事，还指望我这老头子不成。”说完便转身带着鸢爻与银炎继续向树干部位走去。 只见鸢爻与银炎在黑白二环的环绕之下逐渐向树干方向飞去，直至接触到树干上一块色泽与周遭如鳞甲一般的树皮截然不同的一块时，便悄然融合了进去。枫岚看着鸢爻与银炎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中，随即正色道：“续断的事容后再议，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小爻元脉的问题。” 烬目车与覃央闻此神色变幻间正欲说什么，枫岚拜了拜手，双手相合重重一拍，随即一股强大的能量从枫岚的双手之间爆发而出。周遭的树叶震颤间掉下了几片被爆发的中心吸扯而去，紧接着一股高亢的龙吟从中长啸而出。枫岚张开手掌，托举向上，一条庞大的龙形身影从中蜿蜒而出。 “在此之前。”枫岚放下双手，任由龙形身影在其上空盘旋，然后长袖一挥，白玉石桌与石椅便布设在这块类似于这方小世界之树的门户之前，随即抬手引动周遭世界之树上已成黑白两色交混的树叶，投入到早已由世界之树下所蒙荫的一汪清泉所充满的木质茶壶之中。枫岚平静的看向烬目车与覃央夫妇，道：“目车、覃央，坐下吧，小爻元脉激活还需要费些功夫。”然后重新看了眼烬目车，道“顺便帮忙给茶壶加个热吧。” “老师，您就别卖关子了吧，小爻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啊，我和目车也尝试过去感应小爻的元脉，但感知用的后天之气基本都是石沉大海，没有丝毫的反应。”枫岚看着正向自己投来疑惑目光的覃央，又看了一眼正盯木质茶壶卖力加热的烬目车，不禁轻笑道：“目车，世界树上所生混沌之叶的功效是什么你给我说说看。” 烬目车看了自己老师一眼，迟疑了一下道：“混沌之叶类似于人体内的元脉，区别是，人体内的元脉在通过主动刺激之后，会蔓延出一股先天一气，而这先天一气决定了个人的禀赋之别。”然后投给枫岚一个是否继续说下去得询问的眼神。 枫岚淡笑道：“继续，然后大胆的想一想，记住大胆的想一想。”然后深深的看了烬目车一眼。烬目车神色思索间继续道：“如果元脉没有通过主动刺激予以激活，会随着年岁的增长以混沌的状态融入进人的四肢百骸，这种混沌实际上是一种查漏补缺，即根据个人的身体损耗而进行填补，直至元脉不再能够完全覆盖消耗，身体也就会开始逐渐丧失活性。而混沌之叶，属于世界树的产物之一，给予未觉醒先天一气的人使用，能够延年益寿，甚至补充其元脉损害给予其二次觉醒的机会。如果觉醒了先天一气的人直接使用，可能会引发先天一气的动荡爆体而亡。”感觉到覃央和枫岚玩味的眼神，烬目车摸了摸鼻子，继续道： “还有可能就是刚好绕过先天一气的内循环，重新形成元脉，在原先天一气的引动之下，要么对其进行补充增强，要么衍生成另一朵先天一气。但是后者出现的概率微乎其微，所以觉醒先天一气的人直接使用几乎必死无疑，因此混沌之叶对于修行者来说，一般都是采用随身携带缓慢吸纳混沌之叶之中溢散出来的元脉之气，要么就是通过特殊手段泡水服用，以舒缓混沌之叶所有的元脉之气与自身的先天一气产生冲突。” 烬目车沉吟了一下，眼神闪动间继续说道：“通过正确的方式吸收混沌之叶对于普通人与修行者来说的共同的好处是，混沌之叶中所有的元脉之气能够与体内所产生的驳杂物质发生湮灭，并且能够产生强大的能量储存于先天一气之中。” 枫岚看着烬目车闪动着眼神又欲言又止的状态，轻笑道： “目车，你与覃央无需多虑，是什么就是什么，很多东西我们是无法改变的，小爻元脉的特殊性与特殊状态我想你们也是猜到了。很可能小爻是无法形成先天一气而形成自我属性的。甚至很可能小爻只能保持元脉的状态。”枫岚抬头看了一眼正翱翔在小世界上空的龙形身影，正色道： “所以在教给小爻’渊’之外，现在只能将’崖’也教给他。寻常之人根本就不需要’崖’来控制体内的能量在体内流转，先天一气会自动在经脉中流转强化。但小爻以元脉状态不进行主观的控制必然是无法做到的。只是’崖’为应对不同属性的衍生运转秩序非常驳杂，而源初的’崖’这一蓝本现在已经失传了，只能让小爻自己去摸索感受，尝试不同的属性运转秩序。”枫岚轻叹一声，继续道： “这一过程必然是非常痛苦的。”随即起身，左手掐诀，引动龙形身影向世界树那一块类似于门户的方向飞去。回过头看到已随自己起身的烬目车与覃央，沉声道：“此役如果小爻能够顺利出关，必然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小爻虽然年龄尚小，但心智坚定，我想你们也与我一样，必然也是相信他能够夺得此番造化！” 言语间，龙形身影已然咆哮着冲入了世界树的门户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