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从前， 言叶与雨
是不是说的有些过分了， 她说我变了，真的变了吗？ 我，还是我吗？ 不可能的，这种事情，怎么会呢...... 不管是林真希，樱岛真希还是平樱希，我都是我啊—— 蜀地的少女，从来就没有死掉，她倔强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活着呢， 是平家的公主，是修罗雪姬，还拥有一座巨大的宅邸——六花庭。 这样给自己在心里打气道， 可是心里有着的是深深的疑问，第一和努力哪个更有意义，一直没有人替其解答， 而今天的花花，又一次说出了「第一」代表了一切的这种言论， 再一次， 勾起了她的痛苦回憶， 正在气头上的她连和成员的招呼都没打，就气冲冲的冲了出去， 仅仅和南乡唯说了声，帮助发一下大福，连包都未没拿，头也不回。 注视着平樱希连返程大巴没坐就自己跑掉， 转过头，又是压抑的哭泣的屋子，南乡唯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不过他连忙拉过，还在处于一脸懵逼状态下的桥本奈奈未，悄悄说到：“桥本，你就不用跟着我们回去了， 跟上Sakuraki，她的情绪有些不太对。” 娜娜敏看着这里也不适合多待，点了点头，不过她刚刚还听到这两人说什么慰问品的事情， 我的慰问品？ “放心，便当都不少你的，慰问品我给你留着...”看着她的眼神，南乡唯一脸无奈， 比了个OK的手势，追了上去。 慰问品可千万别给我少了，三个大福，可是听的真真切切。 门口就是车站，从涩谷到新宿，地下铁不算远也不算近，穿过拥挤的人群，气喘吁吁的桥本，终于追上了一脸不开心的修罗雪姬。 修罗雪姬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两人都没有说话， suica卡，一前一后刷完，前者去哪里，后面就跟到哪里。 除了铁轨、列车和人群的嘈杂声，桥本奈奈未莫名的觉得气氛有些冷，有些不热闹... 感染环境的气势还是这么的强烈， 不愧是当初在星野南畏惧喊不出口号时，喊出[上行]的剑之少女。 在心里不知道打着什么注意的娜娜敏，只能看着那个倩影，拉着手环，一动不动的矗立在车厢里， 长长的秀发已经散开，不是舞台剧的滑稽样子，恢复了本貌，当然，两人都穿着正常的便服。 “呐...” “.......” “喂——” “.......” “ki酱，听得见吗？” “听不见——” 桥本奈奈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位十六岁的少女，第一次有了那种赌气小女孩儿的味道，可爱的一面。 这才正常嘛，成熟也太累了，偶尔变幻一下也是很有趣的。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从外面回来就那样沮丧和生气，南乡桑不放心，让我跟着你。” 直来直去，表达了自己的来意。 “唔，也没什么...”捋了一下背后的头发，她有些平静的说道，“不过是些许口角罢了...” “咦？” 桥本奈奈未没有继续追问，和成员之间的口角...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她呢... 十几分钟后，车厢门打开了，平樱希径直走了出去，而身后的娜娜敏也跟着她一同出了闸机， 从涩谷到这里，很短。 去吃一顿辣味大餐吗？是辣味不是辣妹。 瞧了瞧乌云密布的天空，桥本奈奈未有些疑惑， 按照希酱她的性子，一定会去大吃一顿的，什么烦恼都忘了， [有时间去绝望的话，还不如去好好大吃一顿然后睡个觉呢。] 一年前的话音，仿佛就在今日。 可是她的情绪，怎么会被外物影响...还是太年轻了吗... 不管了，就当是46组织交代的任务，陪她散散心吧，我的慰问品一定不要忘了...南乡桑，拜托了。 虽然心情和大家一样沉重，但是善于调节情绪的桥本奈奈未变得更加成熟了，反而是之前成熟无比的希酱，变得像小孩子一样。 压力太大了... 慢慢走着... 绕过长长的树木围墙， 一旁是郁郁葱葱的高大乔木，一边是新宿繁华的街道， 天色渐渐变得没有原先那么黑，但也没有温暖和煦之阳光， 风这种寒冷的东西从高空来到了低空，不禁让桥本紧了紧领口，缩了缩脖子... 要变天了吗？ 没有人知道。 无声的陪伴，一路的步行，谁也不知晓目的地，新宿的繁华与二人无关，桥本眯起了眼睛，看向了天空， 那座标志性的代代木大楼，在昏沉的氛围下，显得有些阴森... 楼顶部呈阶梯状的设计，在黑色的边缘加上高高的避雷针，苍穹下显得那么的尖锐。 嗯？ 看着递过来的1000日元，又看了看了她指的方向，嘴巴还无声“喏”的一声，好像告诉自己赶快点。 这是，买票吗？ 进公园... 真有闲情逸致， 天，快下雨了，不应该找个避雨的地方嘛，一脸纳闷的桥本还是接过钱去买票了， 不过这座公园的绿意，好盎然的感觉，秋天大部分树叶都变黄的情况下，还能保持这种颜色的翠绿， 是常绿乔木的庭院吧。 千駄谷门，是这座庭院的后门，瞧了瞧手中的票，大大的四个字——新宿御苑，映入眼帘。 新宿御苑吗？ 桥本奈奈未低喃道。 不过，这淅淅沥沥的细雨开始下了，介于可以打伞或者不可以中间的雨中，平樱希无视了滴落的雨水，一个人走在前面， 因为天气游人变少的庭院公园内，看着她的背影，桥本奈奈未竟然突然生起一种感觉， 萧瑟且孤独， 摇了摇头，将这种情绪抛出脑后，追了上去， 当轻柔的雨如丝如线般滴落在碧绿如镜的湖面上，涟漪泛起的湖面，倒映着二人的影子， 雨水滴在修罗雪姬的眉梢，顺着好看的眉眼滑落下去， 不一会儿，整张脸包括头发和衣服都变得湿湿漉漉的， 步入这片雨中的庭院，身心都被雨滴洗净，人变得格外清醒。 后悔刚才的语气太重了，好友之间的羁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扭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娜娜敏，悄悄的把脚步放慢。 庭院中的绿叶，在雨中翠绿而寂静，仿佛是迷失般，寻找着它们的归宿。 并肩的奈奈未轻声问：“希酱，你要来的地方就是这里吗？我怎么感到这里...如...如此忧郁？” 是的，雨水的渲染让整座庭院散发出一股消愁的气息， 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只是静静地凝望着远处的树，还有树林下避雨的小鸟， “对了，你认识这里？” ........ 沉寂了半晌，低不可闻的“嗯” “我好像也听说过，新宿区这片除了明治神宫外最大的公园，在东京都也算非常大了...” 自言自语的娜娜敏被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 雨开始变大了， “一个关于「第一」的故事。” 漫天的雨幕中，娓娓道来， 桥本奈奈未慢慢懂得了故事的梗概， 这是流言蜚语、不信任、怀疑与谩骂的故事吗？ 不算长，也不算短， 辛酸和无奈，溶于其中，窒息的感受，心情一下沉到了谷底， 听完故事后的她轻声的问到： “为什么故事中那个女孩，本就不和睦的父母会对她如此严厉呢？ 考不了第一就不考呗......跑去学校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对她.....太过分了！ 众目睽睽之下，被这样对待，骄傲的自尊心一定会被打碎的吧， ....... 呐，你说，第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沉默了好久， 骄傲，会被打碎吧…… 会……会被打碎吧。 才不会！ 骄傲，永远不会失去。 一旁抬起雪白的脖颈，用手掌微微挡住细雨的修罗雪姬淡淡开口了： “呵， 第一在有些人眼里看起来比命都要重要， 况且有些人，生来就不配做父母， 子女只是卑微的他们，用来炫耀和攀比的工具... 为人父母不用经过考试，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 你能想象到那种如同噩梦般的地狱吗？娜娜敏。 被「第一」折磨的噩梦。” “.......” 桥本奈奈未沉重的无法开口， “刚才我和生田吵架了，她说....”眼帘上全是水珠的她笑道，“算了，不提了.....”生驹里奈，配不配做center，这种事情没必要再一次去讲， “里面的气氛更紧张....生驹她们都在哭...” “我知道。” “那你们为什么吵架。” “关于“努力”和“第一”，这两者是否冲突，是否矛盾。” “哦，就这样吗.......但是你的情绪，完全不像最初我遇到你的样子...” “可能是我的感情变得丰富了吧...或许是我在寻找着一种遗失的感情，只是怎么也找不到呢。” 言叶之庭外的雨越下越大，雨中的她展颜一笑道：“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讲完故事后，心情现在已经好多了，前面有个亭子，一起去避避雨吧。” 我早就想去了，桥本娜娜敏在心里大吼道，要不是南乡桑怕她出什么问题，自己也不用像个保姆一样在这里淋雨， 两人捂着头奔到了亭子下，木质的庭，在雨中显得格外可爱。 能避雨，就意味着可爱，这是娜娜敏的想法。 更贴切的说法，雨幕中绿色包裹的亭子，带来的感觉是诧寂。 几颗古老的树静静地立在身后，缓缓坐下，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压抑， 讲完故事，长吁一口气的她恢复了正常， 有关“第一”和“努力”的区别，就让它消散和湮灭在大雨中吧...… 倏尔，擦着头发雨水的桥本奈奈未，看到她蹿了出去，像蝴蝶一样跳跃着奔到后面的草丛里，摘下了两朵蓝紫色的花，又一溜烟儿小跑回来， 雨还是很大呢， 很敏捷的身手， 花上面还水露珠， 轻拂掉， “这是龙胆花，花语是忧伤苦涩的爱...” 爱上苦涩的你，这个意思嘛？瞬间理解花语的桥本奈奈未一时间有些愣住， 花非常好看，色彩炫目得像那最纯净的蓝水晶， 不过修罗雪姬的下一句就打碎了这么美的意境。 “不过相比于龙胆花，我更喜欢紫罗兰。 另外，我不喜欢苦涩。” 好了好了，谁都知道你喜欢紫罗兰，没好气的娜娜敏接过了她递来的花，放在一旁， 而平樱希则是将花别在了鬓旁，雨水的冲刷让她的面容更加的清丽，配上蓝紫色的花，好看极了， 这么好看的花饰，有点像上次和绫濑遥一起看的晚樱， 那晚相同的动作，将樱花花朵插在了浓密的头发里， 鲜花作为花饰，是超越一切饰品的天然雕饰。 过了一会儿，奈奈未也学着她的样子，将座椅上的花，轻轻拾起，别在了耳旁， 除了不知名的虫儿叫， 两人都静静的听着雨，默默地擦拭着身上的雨水， 庭外， 晶莹的雨， 在每一片叶子、每一朵花中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