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略施小计
如果生命有颜色，那么这一刻小菘认为一定是绿色。 雪笠怪不理她、无视她都是经常发生的事情，甚至像这次干脆直接离她出走，找了大半个森林才终于找到，但即便如此，雪笠怪依旧是对她不理不睬。 甚至小菘感觉，雪笠怪干脆不要她这个训练家对它来说也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现在，竟然在眼前这个可能相处不到一天半天的人面前，表现的这么乖巧。 甚至自己怎么招呼都不愿意出来的雪笠怪，却在眼前这位看起来和自己是同龄人的“青柳”简单的说了两句之后，就直接走了出来。 虽然还是一副不想和自己交流的样子，但是好歹有所行动。 这种强烈且明显的区别对待，让小菘深受打击。 哪怕是平时朝气蓬勃的她，这一刻也不禁消沉起来。 明明是她先来的，明明她才是雪笠怪的训练家啊，为什么…… 难道说自己成为道馆训练家的理想，才刚刚出门就要夭折了吗。 不行，要振作！要拿出气势！ 小菘握紧拳头，低声给自己加油打气。 青柳站在旁边，看着时而低沉、时而振奋，已经完全陷入迷惑状态的小菘，眉头不由得紧蹙起来。 雪笠怪正好也看了过来，一副“你看吧”的表情，随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难怪，能把性格温和的雪笠怪都给气跑了，没点神经质的确做不到。 而随着小菘的迷惑表现，青柳也不禁在脑海里翻出来了更多关于她的记忆。 在初次见面的时候让暴雪王偷袭，时不时说出一些中二宣言，甚至在道馆对战的时候还要主动爆衣。 这些……好像的确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跟不上她跳脱的思维的话，自然就会适应不了她的节奏，相处起来大概率会很累，看雪笠怪的样子也像是这方面的问题。 事实也的确如青柳所预想的这样，小菘的表现让雪笠怪感觉很困扰。 因为道馆绝大多数是世袭制，只需要通过联盟下派下来的搜查官考核，就可以从家人、亲戚手里将道馆继承过来。 所以为了能够通过考核，小菘被她的父亲，也就是现任切锋市道馆训练家嘱咐出来历练。 或许是从小耳濡目染的关系，小菘对道馆训练家也非常感兴趣，于是在宝可梦学校毕业后就出发旅行了。 而她的初始宝可梦，就是雪笠怪。 一开始，因为小菘非常有精气神，加上雪笠怪自身的性格非常温和，一人一怪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 直到后来，随着经过的城市和地方，见到的人越来越多，小菘作为神奥地区非常典型的热潮下的追随者，开始逐渐欣赏起一些流行的潮流实物。 这本来是每个人自己的爱好和权力，无可厚非，但是小菘在这方面属实已经把天赋点满了。 在街上看到一些流行穿着走不动道就算了，犯病严重的时候直接在街上非常冒昧的拦住别人，语速奇快而又问题不断的询问别人整整半个小时，让被她拦住的路人一度感到非常尴尬。 当然，毕竟是自己的训练家，这些事情雪笠怪也就忍了。 最后让矛盾爆发的事情是昨天在被称为“心与心交流的地方”的家缘市，准备去那里挑战道馆。 因为道馆馆主之间相互认识的关系，小菘父亲提前预约了老是喜欢抛下道馆旅行的家缘道馆馆主梅丽莎。 结果小菘却因为在路上看到一件最近的联名款长裙走不动路，最后没有办法的雪笠怪只好自己一個怪去打道馆。 毫无疑问的，被一顿胖揍。 于是，越想越气的雪笠怪离家出走了，直到今天被青柳碰见。 听到小菘的描述，以及雪笠怪时不时的补充，青柳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他不由的表情怪异的看向小菘。 追求时髦没问题，但是这么严重，甚至发生雪笠怪一个怪去打道馆这样的事情，简直是……闻所未闻，也难怪雪笠怪并不想理会小菘。 小菘感觉到青柳的眼神，瞬间涨红了脸。 这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甚至可以说非常丢脸，于是在讲述经过之后，小菘朝着雪笠怪低下头道歉。。 “我知道错了，雪笠怪，非常抱歉，请你原谅我。” “唔可咿！” 雪笠怪态度坚决的摇头，一副不给机会的样子。 看着一人一怪的表现，青柳目光先是在小菘身上打量了两眼，尤其在有着破口的衬衫和小腿袜，以及手臂上不容易发现的细微伤口上多停顿了一下。 然后看了一眼双手抱胸，一副高傲姿态的雪笠怪，和它偶尔向后斜视的目光。 青柳心中有了个大概。 随后缓缓问道：“相比于道歉，我觉得改正或许效果会更大一些，不过既然发生这多么多次了，改正是失败了？” 小菘失落的点点头，说道：“我从小就喜欢这些东西，虽然我爸爸不怎么管我，但在家里始终不一样，现在出门在外，一个人无拘无束我就感觉自己对喜欢的事物有些控制不住。” “你已经过10岁了吧？” 青柳话题转换的这么快，小菘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还是点点头道：“是的，11岁快要12岁了，已经符合联盟携带精灵出发旅行的成人标准了。” “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很正常，但是作为一个成年人，首先要学会的就是自控力。” 青柳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自控力，你能理解吗？” 似乎感觉青柳在暗示她毫无自控力，小菘有些尴尬的点头。 还不等她说什么，青柳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这是非常基础的东西，也是必须要做到的，道馆训练家更是如此，如果你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我感觉你爸爸宁愿把道馆除名，也是不会把道馆交给你的，知道为什么吗？” 一连串的话让小菘脑袋有点空，听到问题后麻木的摇摇头。 青柳看着小菘，一字一句道：“因为你没有那个资格，简单点来说…… “你！不！配！” 听到这话，旁边原本还双手抱胸，不想理会小菘的雪笠怪不由得有些担忧的看向小菘。 而此时的小菘，表情有那么一瞬间陷入了呆滞。 对于自己的目标被别人这样说，她本能的感到愤怒，想要反驳，但准备出声的时候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因为虽然有些差别，但最终的事实的确和青柳说的没什么区别，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去想这个问题，试图用逃避来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逃避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只会让问题隐藏起来，在某一个时刻给予致命一击。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于是乎，青柳直接揭开了这个伤疤。 就在青柳打算继续攻击的时候，小菘说话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 小菘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身体微微颤抖的说道：“我一定会……做到的，虽然我现在……但我一定可以……” 说到中间，小菘的声音逐渐哽咽。 但是青柳并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缓缓张口准备无情拆穿：“不，你做不到，也没有那个能力……” 终于，实在看不下去的雪笠怪站了起来，挡在小菘的面前，绿色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青柳。 青柳看懂了它眼神里的意思。 不要……再继续伤害它的训练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