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在意必定受其累
男子微微一笑,笑声轻缓,淡淡的说:“忆白,你太在意了。【】” 少年面上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再瞧了一眼外面,轻声说:“那些人是容大哥meimei的相公的家里人,若是出了事,容大哥怕是会有些不安。” 男子依然是微微一笑,平静温和的说:“他们不敢真的对简王府下手,不过是寻些不起眼的角落里燃了火,甚至这些火只会让留在王府里的简王妃和简王爷当成是普通的火灾,是王府里哪个奴仆没有注意引起了火势,灭了就成,他们不过是想要提醒简业,如果惹恼了他们的主子,他必定没有好的下场,看着烟雾不少,火势到不大,不必担心。”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没有想要说给外面的人听,但走出去几步的容家盛还是每一个字都听得很清楚,人怔了怔,脚步慢了下来,马车内的男子说的很有道理,以简业的为人处世,能够被太后娘娘瞧中的人,李氏一族在如今情形下也不可能真的对简王府下手,好歹,简王妃李婷也是李氏一族的人。 听父亲这样说,少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垂下头。 “你娘说,你在自个家里和meimei一起,日子虽然轻闲,却少了些见识,这一次才让你随着爹一起外出,若不是因为你娘想要你出来见识一番,此事,爹也不会留你娘一人和你meimei在家。”男子温和的说,“遇事要多看多想多听,心里有了数再思忖此事要如何处理。我们与李氏一族之间的恩怨是关乎江山社稷,不能用感情二字平稳,大家要保持适当的距离,才能平稳。” 少年点点头,“孩儿明白了。” 男子的这些话,已经离开马车的容家盛虽然已经停下脚步,有些迟疑的瞧着远处简王府里的浓烟,但听不到此时马车内父子二人的对话,其他人则保持了沉默,他们都是这对父子的随从,个个瞧着沉稳内敛。 过了一会,少年还是有些疑惑的说:“孩儿也是奇怪的很,娘一向不喜欢过问世事,总是喜欢呆在自个的家中,这一次为何同意爹带孩儿到这样遥远的国家来,还是暗中介入与李氏一族有关的事情?” 男子平静温和的说:“你娘也没说原因,只说,这世上的事多有奇怪,这一次他们寻到我们的时候,你娘只说,这人可以帮帮,就当是为孩子们寻个福址,你娘一向是个聪明人,她的话总是有道理,爹正好也想让你多多外出经历一些事情,你meimei天性单纯,不可总是事事依赖你,你也要做你自己当做的事情,你是男儿,这天下,你虽然不做皇上,却也不可以真的明哲保身,我们司马家和李氏一族一向是需要小心处理,这些事,你日后必定要过问。” “是,孩儿明白。”少年再点点头,瞧了一眼马车外面。 火势已经没有之前那样大,烟雾也稀薄了些,甚至可以瞧得见隐约的近处的灯笼和行人马车,街道上虽然有行人时不时的停下来看向简王府方向,但并没有惊慌诧异之色,以简王府的势力,这点小火实在算不得什么,再说了,就算是真的失了火,烧毁了简王府,以简王府的财力和与太后娘娘的关系,再重建一个简王府也不过是说说那样简单的事,所以,行人们到没有替简王府担心的,只是说说谈谈的,再慢慢的散开。 而简王府的火也在半个时辰后被彻底的熄灭,整个过程中,容家盛一直守在外面,看着简王府的大火发呆,去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 “那些人已经离开了。”少年轻声说,“正如爹爹所说,他们不过是想要借此来吓唬一下简王府的人。” “不是吓唬,简王府的人没那么好吓唬,他们只是想要提醒在外未归的简业,对他之前的拒绝态度。”男子浅浅一笑,包容的说,“这点火,其实起不了吓唬的作用,也只有还未归来的简业才明白。” “他会如何?”少年有些好奇的问。 男子微微一笑,温和的反问,“若是你,你会如何?” 少年想了想,轻声说:“如果是简业,他会如何,孩儿不能一时答的清楚确定,但孩儿却知道容大哥的meimei会如何?孩儿想,她必定会寻人烧了太后娘娘约了她与简业见面的场所,意思是,你这样提醒我,我必定是来而不住非礼也,你送了重礼,我一定回礼。如果换做是孩儿,孩儿或者会装作不知,正如爹爹刚才所教导的,凡事不可过于在意,否则会受其累。” 男子轻声一笑,说:“简业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你所说的容青缈的想法到有可能成真,李氏一族的人都有一个相似的特点,就是从来不会允许被欺负的情形出现,尤其是这个简业,他是那种不会主动招惹是非,但也不会被人欺负的主,若是得罪了他,超过了他的极限,他必定会得理不饶人。” 容家盛从外面走回到马车,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实在羞愧,让几位久等闻,在下真是担心,怕简王府里出了事情,会让简业恼恨,这事情发生在他和青缈外出的时候,如果真的出了事,他怕是会想着就是因为和青缈外出,没有照顾到家人,才令简王府里出了事情,他们如今处得还算融洽,在下实在不想二人再有起伏,只求着可以安稳的带青缈离开。” “不会。”男子微微一笑,他似乎对任何事都没有急躁之意,言语间,一切都是风轻云淡,“那个简业是真的喜欢上了你的meimei,他拒绝回京城与你们的太后娘娘商定继位之事,并不是因为是在和你的meimei外出,他在讨你meimei的欢心,在让你meimei开心,就算是真的出了事,他也只会恼恨你们的太后娘娘和李氏一族的首领,不会恼恨你meimei。” “那个简业,不过是受了在下爹娘和在下的委托帮着照顾青缈,保证青缈在离开京城之前不会出事,他并不爱青缈,他爱的是一个叫赵江涄的女子,十年的时光里,他从来不曾如此这样的和青缈在一起。”容家盛叹了口气,却顿了顿,似乎也有些困惑,然后才慢慢的说,“赵江涄是我舅舅的女儿,是舅舅和他的一个外室姜氏所生之女,一直在我们容家居住,后来也嫁给了简业,成了我妹夫的另外一个女人,江涄一向生得聪明伶俐,也会讨我爹娘喜欢,简业挺喜欢他,对表妹好过对青缈,只不过,这一次见他们二人,似乎是冰释前嫌的样子,青缈提起简业,言语间也温和了许多。”
“他们二人在彼此相爱。”男子平静的说,“只怕是这样一来,你只能带你的爹娘离开,你的这个meimei是不会随你一起离开的。” “会吗?”容家盛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 男子微微一笑,温和的说:“我是过来人,我从简业眼中看到他对你meimei的在意,这种在意,会让他在自己的得失和你meimei之间第一时间,甚至是唯一的,只会选择你meimei,而你meimei言语间也有着对这位简公子的喜爱,这和你所言的十年从不来往不同。” 容家盛点了点头,有些困惑的说:“真好像是太阳打西边出。” “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如果没有其他需要担心的,我们继续赶路吧。”男子温和的说,“目前我们先要安顿下来,再想办法救你爹娘出来并且离开。” “是。是在下疏忽了。”容家盛立刻表示同意,“我们继续赶路。” 进忠和进喜将马车停稳,恭敬的说:“主子,夫人,我们已经到了农庄,马车已经停好,您们二位可以下车了。” “好。”简业的声音从马车里传了出来,“先去一趟山上。” 进忠进喜并不多言,重新回到马车前面坐好,重新赶了马车朝着登山的方向走去,迎上前的奴才们见马车又继续赶路,又都各自散开。 “雨下得越来越大。”容青缈掀开车窗朝外面瞧了瞧,“地上湿滑,要不就暂且在农庄里歇息一下,等到雨小了再继续如何?” “如何都好。”简业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温和的说,“反正也是出来游玩,只要你觉得舒服就好,一路上我们基本上没有休息,你虽然一路上会偶尔的歇息一会,但毕竟是睡的不够踏实,我们在此先睡上一觉,再登山。进忠,将马车赶去我回来时休息的房间院落前吧。” “是。”进忠在外面答应了一声,再重新的调转马头,马匹顺着他的引导离开,完全没有拒绝的意思。 “我喜欢落雨,这样,可以将所有的一切关在室外,可以做梦。”容青缈轻声说,“总觉得似乎是做过一个梦,在这里,我不是这个样子。来这里,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以前曾经在这里呆过。” 简业温和的一笑,轻声说:“若是喜欢,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再被外人是非纠缠,我必定带你来这里,在这里过不理世事的悠闲岁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