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诏狱
郑翠翎对邓清:“好师姐,你更是责无旁贷,内外人众都要靠你救援,既刺激又好玩,你愿意吗。”邓清拍手道:“都是师妹疼我,放火我拿手,这我做定了!”郑翠翎回头对段贤道:“但为了骗过那帮狗贼,只好要阿诗玛姑娘露露面了,而且这下子就委屈段兄了。”段贤一拍胸口道:“为了铲除安邦彦,为了阿诗玛,再大的委屈我也不怕。”郑翠翎道:“那可好,安邦彦军营大寨就破于旦夕,目前烦请阮驸马护送段兄与阿诗玛姑娘上峨嵋养伤,慧眉师太武功超群,段兄的伤势会更快痊愈。”阮,段,阿诗玛三人即日起程。阿诗玛因为担心段贤的伤势,所以与两侠一同前往。 三人走后,许锡毅砍下了朱焘的首级,遥空祭祀了妻儿,众侠也就地把朱焘等宣慰司官兵的尸体焚烧。一切停当,众侠便住在冯三家中。冯三虽然也和郝孝义一样勾结当地官府,但知道这伙人又是九皇叔又是驸马又是郡主,找惹不起,只好好生伺候,不敢有失。十五天过去了。这十五天内,朱,梁,郑三人尽量学当地人的口音,幸好梁复通晓各地音谈,众侠学起来也不是很困难。十五天后,阮,段,阿诗玛回归,慧眉师太以把段贤所中之毒驱除已尽,又收了阿诗玛为徒,众侠知道后纷纷道贺。 郑翠翎看见阮,段,阿诗玛三人回来,便向朱常鸿提议动身继续前往织金,朱常鸿同意了。临行前,郑翠翎呼来那冯三道:“这半个月来谢谢三爷盛情招待啦!”冯三惶恐道:“郡主此言折煞小人,小人能伺候诸位大人,真个是三生有幸!”邓清过来揪着冯三的耳朵给了几巴掌道:“再让姑奶奶知道你鱼rou百姓,小心你的狗命!”冯三吃痛,一个劲地叫“不敢”。 众侠离开乌撒卫,出发前往织金。到了织金县城,已近四月了。众侠在织金县城西北十里的村庄里借住了几间民房,房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长者。虽说是民房,但其实只是几间破茅草房,当地民众由于长期受到土司盘剥,都很贫困,但民风淳朴,十分好客。郑,邓,于,韩、阿诗玛几位女侠与房主女眷住一间茅草房,其他男侠与房主住一间瓦窑。晚上闲聊,众侠从房主口中得知土司种种恶行,苛捐劳役层出不穷,土司蛮兵时常到乡间抢掠偷窃。听得鬼城双侠狺狺咬牙,竹林隐侠不断搓手。 朱常鸿对房主老者道:“不瞒伯伯,我们其实是朝廷派来打探叛乱土司情况的,待将来官兵扫剿,为一方除害。”说完拿出天启的圣旨。房主老者看过后欣喜答道:“老朽在此代本方百姓谢过客官,但愿天兵早点到来扫清土司,还本方安宁。”朱常鸿又道:“以后如果宣慰司的人到来,请不要惊慌,我们自会料理。” 阿诗玛和邓清,于瑞雪,韩冰等女侠住在一起,并由她们保护。韩冰对这新入门的小师妹更是爱护有加,悉心照顾。阿诗玛也开始略懂汉语。翌日,阮,朱,梁,郑四人动身前往安邦彦军营。郑翠翎要其他三人换上本地平民服饰,郑翠翎自己也拔出头发上翠羽束发环,带着段贤的扇和阿诗玛的香囊,依着段贤的指引来到安邦彦军营大寨。守寨门的蛮兵挡住去路问:“哪里来,干什么的?”朱常鸿说“不要挡路,误了事你担当不起!” 守门长官正是到绿竹山庄借粮的指挥使路福全,见来人口气如此,不敢怠慢,上前问道:“不知各位前来有何要事?”郑翠翎道:“我们要见你们的罗甸王。”“见我们大王有何要事?”路福全问道。阮鹤亭道:“罗甸王想不想阿诗玛,想的话请见我们?”路福全听到,便请众人稍候,自己入营禀告。 安邦彦正在大厅发愁,又想得到阿诗玛,但又怕段贤指剑神功,狂剑六式的厉害,突然见路福全进内禀告:“禀告罗甸王,外面有三男一女求见,说有阿诗玛姑娘的行踪。”安邦彦心想:“反正毫无头绪,见一件他们也无妨。”于是道:“有请。”路福全回到门外对四人安邦彦道:“罗甸王有请。” 阮鹤亭,朱常鸿,梁复,郑翠翎进入营后看见一个在上正中坐着的人,只见他身材高大,披一件白色披风,头发蓬松,上身穿着兽皮背心,下身穿着白色短裤,正是贵州织金叛乱彝族宣慰司安邦彦。他身边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容貌虽然俊秀,但眉宇间有点凶残之气,一身普通苗族妇女的打扮,左手拿一个小锄头,背插金钩,后面并排站着七人,想必就是五毒教教主五毒大圣何茉莉与其属下。还有另外两人,其中一人一身蓝衣,背后背着背弩,从背弩到帽有兽牙,铁靴带护膝,另外一个一身淡紫色衣服,头戴一顶高帽。 阮鹤亭心想:“怎么旱地鬼蜮成文林,点苍派万人敌桓寿杰这些武林高手也为虎作伥了。”路福全向众人逐一介绍过后领着众人下跪。朱常鸿这就皱起眉头来,心想:“真是晦气,我堂堂一个夏王,男子汉大丈夫,一生只向过五个人下跪:小时侯拜父皇,母妃;拜师时跪师父师母;回朝时拜皇帝。居然要向一个小小的叛乱土司下跪。嗨,但是要使得他的相信,没办法,也只好委屈一下。”就跟着众人下跪。 看见众人跪下,安邦彦还没有问话,何茉莉便抢先问道:“堂下所跪何人。”郑翠翎伏在地上道:“禀大王,何教主,小民等乃此间百姓,日前遇到白衣少年一名段贤和他所带着彝族少女阿诗玛,得知大王要此两人,故将二人擒获,现下特意报知大王。” 安邦彦便急问道:“现在阿诗玛身在何处?”梁复道:“我们知道罗甸王倾慕阿诗玛姑娘,我们已说服阿诗玛姑娘下嫁大王。姑娘现在在小人等家中。”顿了一顿,梁复装出一副贪婪相道:“不过大王要娶阿诗玛的话,就要一定先付订金。我们为罗甸王做了这件事,我想,嘻嘻,罗甸王也不会待薄我们吧?我们擒段贤,劝姑娘,可是花了不少的功夫喔。小人等在此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算是辛苦了大半辈子,段贤这小子的武功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我们不是为了下半辈子能过上好日子,也不会做这样冒险的事。” 何茉莉眼睛像尖刀一般直盯着梁复,一字一顿问道:“那小子已经中了我的毒镖,到现在还没死?”梁复为人精明机警,他想:“想试我来着?我可不是吃素的!”口中道:“听说有一群由京城来的人武功了得,他们出手帮那小子杀败追兵后,又不知道用什么内功把小子体内的毒逼了出来。我们假意收留他们。后来那群人走了,听说是来找大王您麻烦,大王可得小心一点。趁那群人走了后,我们就下手,那小子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出卖他。”何茉莉冷笑一声:“你们也挺卑鄙的。”
安邦彦一听大喜,想不到原来有百姓对自己如此忠心,再见到梁复这副贪婪相,就没多怀疑了,便道:“那就太好了!你们都辛苦了,我明白,多少的订金不是问题,那是应该的。”朱常鸿道:“那姓段的小子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何茉莉却是个谨慎,狡猾之人。当下她问道:“你有什么证据?”郑翠翎便拿出阿诗玛的香囊与段贤的扇,安邦彦见到了阿诗玛的香囊便象着魔一样,五毒教教主何茉莉与桓寿杰,成文林都跟段贤交过手,认得出扇子,便向安邦彦点了点头,示意无错。 何茉莉又问:“那小子武功了得,你们是怎样抓住他的。你们是此间寻常百姓,大概也不会武吧?”阮鹤亭回答:“那天,我们见到很多罗甸王的官兵追捕他,但都被他和那群听说是京城来的人给杀了。我们害怕受牵连,于是假意请他喝酒,灌醉他,再用铁链穿过他的琵琶骨。从他口中得知他带着的那位姑娘是罗甸王想要的。故此特来告之大王。”桓寿杰,成文林,何茉莉等都是武林中人,知道倘若琵琶骨被穿过,即使再大本事也不能动弹。 何茉莉想试一试他们,故意喝道:“胡说!当日你们抓住那小子,为何到十五日后才来此请赏?分明一派胡言!”郑翠翎没想到他们会这样问,但好在她够机灵,眼珠一滚,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伏在地上回答:“本来我们见他伤了几个土司官兵的性命,害怕起来才把他擒住,怕做了此事会生个没屁眼的小孩,但后来听说窝藏小子和姑娘而不报是杀头罪,因此我们怕起来才来告知大王,望大王恕小的迟报之罪!”安邦彦笑着道:“你们替本土司擒住仇敌,又能为本土司撮合好姻缘,有功无罪,理应重赏,我说何教主,他们只是本方小民,就别为难他们了。”何茉莉见没问出什么,也就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