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职，见习队员
钟云手指头无意识的敲击桌面，说道：“你给我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说为什么就因为几篇营销文就判断是我的本我出了问题啊？” 何青拿起笔继续写东西：“星罗，你来说。” 钟云面前突然出现一块光屏，大量投射出的图像、文字以能让他看清的速度往下拉动，不知何处响起一道合成女声： “一个月里本市有起超凡事件可合并追查。经过溯源检索，第一起事件发现有五千六百四十八条可疑线索，第二起事件有八千六百七十九条可疑线索，第三起事件发现有六千二百七十二条线索。” “合并提取，同时被三起事件的可疑线索指向的，只有你。” 紧接着，光屏上刷新出钟云与甲方的交易记录、各个营销号发布他文章的时间以及五起超凡事件的发生时间。 “星罗之下，没有秘密。”何青微抬眼皮，看着眼前愣住的青年，边写边说道：“沙江市一千多万人口，星罗排查后就锁定了你。我们开始对你进行监控，在之后两起事件发生后监控到你对应的营销文，几乎可以确定这些事就是你引起的。” “种种线索表明，你的灵性里存在某种未知的东西，我们无法判断它是好是坏，更不敢贸然沟通你的灵性。”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指导你掌控它。刚才说了，我们对你抱有深深的同情。所以，我们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还有得选吗？”钟云叹口气：“需要我做些什么？” “先签了这份合同。” 何青抽出一叠厚厚的合同：“你没进过单位可能不知道怎么签。最上面那张个人资料先填好，然后合同上有签名的地方签名，需要按手印的按手印，等会儿我给你拍张照。另外身份证给我。” 钟云接过合同，只见合同顶上一行大字写着：异常事务处理局特别行动队见习队员入职协议书。 见习么…… 钟云心里头嘀咕一句，开始翻阅合同。 “签合同之前，我还得再提醒你这个工作的危险性。” “难道我还有的选吗？” 钟云拿起笔开始填，同时又重复一遍这句话，语气里略带讥讽。 “当然，你没有别的选择。从任何角度思考，加入我们都是你最好的选择，而且我们也不会让任何一个超凡者脱离我们的掌控。” 何青注视着钟云，认真的说：“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不对你的性命负责。” 顿了顿，她继续说：“我知道你对我们把你绑过来心里有怨，但趁你没有失控前制服你，这是最安全的选择。” “你就不怕我现在失控？” 何青微笑着说：“再强大的真灵也只是无意识存在，按心理学的说法，只有自我才能掌控本我，但超我可以引导并控制本我的冲动，监督自我对本我的控制。” 钟云想了想，老实的说：“我听不懂。” “没关系，简单说就是目前来看你的自我保持的很好，之前那些事只是你灵性受到某些影响，自发的、无意识的在逸散某种力量，失控的概率极低。” “我会给你开放星罗的D级权限，以后网络上超凡相关的内容会开放给你，星罗会成为你的工作助手，帮你学习超凡知识，并负责你与单位之间的相关事宜。” “星罗又是什么？” 何青神秘的笑了笑：“你们称它为……互联网。” “星罗，就是覆盖四大洲的超级人工智能。” “哗”一下，钟云笔尖在合同上划过一道痕迹。 他默默的看着那短短的一痕，翻开下一页继续签名。 绝对不是因为看到合同上规定的月薪保底一万加上各种保险补贴奖金年金分红…… 人突然就有动力了，对这处理局印象也变好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没有固定休假，得随时待命。 “好了，说回之前的话题，你的真灵里藏着的或者是件重宝，或者是残留的前代自我意识，或者是一道既定的未知规则，更或者是本我自发的寻找原始满足。” 何青神色严肃：“在这一个月它开始无意识的弥散自己的力量影响现实。我们当时勘察现场后，以为是少量蕴含幻觉能力的无序超凡力量引发的事件，直到星罗例行扫描网络才定位到了你。” “但幸好发现早，它并没有突破某种控制，只能少量的弥散力量，所以我们需要尽早帮你控制它。” “如果它突破了控制会怎样？” 何青看着钟云，眼神中隐隐带着怜悯：“你的自我会被它吞没，成为它的养料，组成‘你’的意识、精神还有灵魂都会消失。‘你’将不复存在，而它会迎来新生。” 钟云抿紧嘴唇，不再说话。 合同一式两份，何青抽出复印纸扔垃圾桶里，拿给钟云：“一份你自己收起来，另一份交到人事部门。” “特别行动队直接接受我的领导，明天早上八点前来报到，我安排专人给你补习超凡知识。” “现在，你先去人事部报到，然后可以回去好好休息，明早按时过来就行。” ………… “局长，你准备怎么安置他？” 等钟云离开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卯兴这才问道。 何青揉揉额头，神色间少见的露出疲态：“先让他在你队里呆着。他的真灵里藏着秘密，我让阿左把这次事件档案定成S级，帝都应该很快会派人来检查。” “这不是好事吗？” “是好事，”何青叹口气：“只不过我烦的是另一件事。” “是沙江上游那个秘境？” “对。” “我可以带特别行动队去……” “不行。”何青打断卯兴的话：“局里大部分能力者都派过去了，我不能再把你和你的队伍派出去。沙江市需要有一支机动力量坐镇，这关系到一千多万民众的安全。” 卯兴点点头，沉着脸一言不发。 “三天前，帝都调遣的‘水月’和‘阳华’两位封号已经赶到秘境，江北州也派了‘鸿音’过去，我们现在等消息就好。” 何青眉头紧皱：“那座秘境横跨沙江，虽然目前看似没有影响，但谁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发生变化。我需要做好随时开辟新河道的准备，引走可能会暴走的沙江水。” “一切后果由我来负，你带队负责保护民众安全，务必将一切损失减少到最低。” 卯兴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吐了个字：“是！” 何青微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能派出去的人都派出去了，除了我，市里另外两个封号现在被困在秘境里。人手实在不够，审查个新人都得我亲自上阵。卯队，你说这钟云，他会不会是某个上古大能的转世？” “不清楚。” “算了，现在也顾不上他，只要他能安分点等我们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行。现在是非常时刻，还有这么大个烂摊子等着我们。” 说着何青又叹了口气：“希望那五位封号能够顺利解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