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样的国家
“哈哈，田策兄，好生悠闲啊。” 看到姜沉的身影，还未到身前，韩非便哈哈大笑道。 挑了挑眉，姜沉轻笑道：“不比九公子身份尊贵，事务繁忙，我这个闲散人员，自然悠闲。” 走到韩非身边，看到韩非手中的机关盒，姜沉顿时心中有数了。 “你这位九公子刚回国，就算不在府里好好休息，也应该有无数的应酬才是，怎么有空来找我这闲人？” “哎，别说了，可能我天生就是个奔波的命吧，这刚回来就摊上事了。” 韩非叹了口气，接着将最近发生在新郑的鬼兵截响案的详细情况向姜沉讲述了一遍。 对于这位和自己相伴一路的好友，韩非自然是颇为了解与信任，也明白姜沉非是一般之人，遇到事情自然想要找他来倾述一下。 姜沉根据韩非的叙述加上原著剧情的对比，明白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简单来说就是韩国现在的大将军姬无夜想要独吞军饷，所以先将黄金用水消金代替，然后让自己的手下的人装作鬼兵来进行截饷，而刚好将日子选在下雨的那天，水消金遇水融化，形成鬼兵截响的现象。 事成之后又将案子交给自己的竞争对手韩国相国张开地来办，随后又派人暗杀办案的人员，一方面独吞了军饷，一方面又能铲除张开地的心腹，削弱张开地在朝堂的影响力，可谓是一举两得。 “呵呵！一场大案既能贪污军饷，又能打击对手，你们韩国那位大将军果然有本事啊！” “只不过韩国都贫弱到这个时候了，身为大将军竟然只想着中饱私囊，排除异己，真是！” 想到十多年后就将国破家亡的韩国，朝堂上的这群人不想着提升国力，还是一味的趴在这棵即将枯朽的大树上吸血，姜沉忍不住讽刺不已。 恐怕不是没人看到韩国的情况，但都装聋作哑而已，只要自己能得利，哪管会不会损害国家的利益，反正韩国不是自己的。 就算国家再是贫弱，受罪的也是那些他们眼中的泥腿子而已，韩国的上层依然可以花天酒地，粉饰太平，反正一代代都这样下来了。 由韩国可以推及除了秦国之外的其他六国恐怕也是大差不差，不会比韩国好到哪里去。 恐怕这些人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个保持了多年的局面仅仅在十多年后就会被一位雄才大略的君王给一一终结吧，只能说秦国能统一天下并不是偶然。 听了姜沉不敬的话语，韩非也没有生气，对于如今韩国的局面，他也了然于心，他回来就是想要改变这个局面的。 “田策兄也觉得是姬无夜干的？” “也？看来你也怀疑姬无夜，对于查案我不太在行，这個还是由老韩你来吧，至于怀疑姬无夜。” 顿了顿，姜沉接着说道：“十万军饷可不是个小数目，想要在这新郑城周围悄无声息的消失，恐怕需要一位手眼通天的人物才能做到，而如今的新郑除了姬无夜谁能做到？毕竟姬无夜手下的夜幕可是能“遮蔽”整个新郑城的啊！” 说着看了韩非一眼：“至于说鬼兵截饷，你我都知道那不过是个笑话。” 韩非点了点头，身为法家大宗师，他当然不会相信鬼兵截饷这种小把戏。 “这次鬼兵截响案张开地张相国接连损失五位心腹，连自己也陷在这个案子里自身难保。” “一旦张开地倒台，整个朝堂，甚至整个韩国都会是他姬无夜的一言堂，这也太巧了吧。” 听姜沉说完，韩非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色，不过并没有沮丧，而是坚定的说道：“田策兄所言也正是非心中所想，不过....” 说着脸上露出自信张扬的神色。 “这也是非踏入朝堂的好时机，只要这次帮张相国一次，非就能利用这次机会拿到司寇之职，随后一点点的清除积弊，肃清朝堂，慢慢的壮大韩国。” 看到韩非那自信的神色，姜沉也不忍心打击他，只能提醒道：“张开地贵为韩国相国，确实可以帮助老韩你拿到司寇之职。” “不过他沉浸朝堂数十年，与姬无夜明争暗斗多年却依然屹立不倒，显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次的事只是事出突然被姬无夜抓住了机会，你利用他时也要小心，可不要被他反手给卖了。” “嗯，非明白，自然不会轻视这位相国大人。” “那就好。” 姜沉看了韩非一眼，沉吟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劝道：“老韩啊，我说句不好听的话，韩国的积弱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也不是某个人造成的，当今韩王除了知道平衡朝堂势力，其他方面全无建树。” 看韩非没什么反应，姜沉接着说道：“即使你能扳倒姬无夜，清除夜幕势力，只要在位的还是你的父王，你就不可能振兴韩国。而且韩国恐怕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说着姜沉看向了西方，哪里一条蛰伏的巨龙即将腾飞，所有阻挡在它道路上的阻碍都会被撕的粉碎。 顺着姜沉的目光，韩非也看向了西方，他的眼中宛若倒映出一条即将伸展身躯的巨龙之影，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惧怕，只有淡然与无畏。 过了片刻，姜沉将目光转向韩非：“老韩，你是天纵奇才，世所罕见，未来必是一代大贤，何必要踏入韩国这趟浑水中呢，不如返回小圣贤庄著书立说，未来必定会是一代大宗师，自然就没了这些烦恼。” 其实类似的话，在两人这一路上，姜沉隐晦的跟韩非提了很多次，作为朋友他实在不愿意韩非落到原著的那个下场。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追求，或许对韩非来说这些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吧，姜沉成为不了这样的人，不过不妨碍他倾佩这样的人。 “哈哈。” 韩非洒脱的笑了笑，随后平淡的说道：“田策兄，非还是那句话，这个是我身为韩国王室的宿命，也是非自己的理想与追求，我是不可能逃避的。” 说着还对着姜沉挑了挑眉：“只是没想到非在田策兄心中的评价如此之高，真是让非受宠若惊啊！” “哎，好吧，看来我是劝不了你了，总之伱自己小心吧。我还会在新郑待一段时间，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叹了口气，知道还会是这样的结局，姜沉也没在劝什么。 大不了未来救下韩非就行了，凭借自己的实力和农家的势力，救不了韩国，但救下几个人还是很轻松的。 又聊了一会，约定了下次在见，韩非便告辞离去了。 毕竟他刚拿到案件关键线索，后面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姜沉也没有留他，反正见面的时间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