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了无牵挂,去意已决
距武渊城往北十五公里,凉山脚下 武渊城与落雁城的两队人马正在冲锋厮杀,双方的士兵一个个冲上去,挥舞着大刀浴血奋战,一个倒下了,另一个就替上去。 双方为了争夺此地矿洞的采矿权杀得你死我活,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陆北此刻浑身金光流转,整个人战意奔腾。他疾速奔走于战场中,哪里有厉害的敌人他就往哪里冲杀过去。 人未至,拳先到。 随着陆北一边疾跑一边挥拳,一个个巨大无比的金色拳头虚影接连飞射而去,瞬息击打在敌人身上。 “砰” 一声巨大的声响中,敌人被金色拳头打的倒飞出去,凌空洒下一串鲜血,随后重重的摔在地上奄奄一息。 就在刚才,他只是几拳便解决了跟他对阵的一位先天级敌军队长。并不是先天高手太弱,而是陆北修习的金身不朽功太过于霸道。 消灭了敌军一个小队后,陆北带领着他的一队人马开始四处增援。 武渊城这次出战的是由魏燕亭统领的苍龙营,苍龙营共有十位队长,陆北便是其中之一。每位队长率领一百士兵,共计一千人投入战斗。 十位队长皆是先天级高手,除了陆北,其他人此时都在和各自的对手缠斗。 老陈头身为队长之一,此刻正被敌方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人压着打,老陈头嘴角流血,被打的只有招架的份。 忽然一个金色拳头突兀出现,向着年轻人的背部冲杀而来。 黑衣年轻人腹背受敌,关键时刻,他抛出一张符纸,符纸瞬间化为一个光波挡住了金色拳头。年轻人回过头速速瞥了眼偷袭不成功的陆北,冷冷的哼了一声。 “哟,老陈头,你认得出来这是什么手段吗?” 陆北惊奇的声音传来。 老陈头一边出手一边回道: “过后再说,小子,快点解决他!点真背,这次碰到硬茬了” 陆北脸上看起来很轻松,但内里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老陈头作为队伍里唯一的老兵,虽然由于资质不好一直停留在先天巅峰没有突破到更高境界。但多年沉淀下来的深厚功力以及丰富的战斗经验,让他在战场上游刃有余,从来没遇到过今天这种被动挨打的场面。 能够让老陈头感到棘手的人,功力肯定在他之上。武修突破先天之境便是万中无一的化元境。那种境界,一只手就能拍死老陈头。反观这年轻人,虽如此年轻就有这么高的武功实属罕见,但终究没有一只手拍死老陈头的能力,那就还算是在先天之内。 一念之间,陆北便推测出种种可能。 他决定速战速决,那就要发挥出全部实力来,之前他只是发挥了七成而已。要不是教他金身不朽功的人不允许,他早就想以全部实力扫荡战场了。 只是现在遇到不似普通武修的硬茬,那就不用再隐藏实力了。 按照那人的话说,虽然只修习了短短两年时间,但在他的亲自调教下,陆北的一身金身不朽功已经相当于他们族内的一鼎力巫了。 陆北双手握拳,深深吸了口气,腾空跃起挥拳砸向黑衣年强人。他的拳头上有一丝丝金色闪电缠绕着,由于速度太快身后出现了道道残影。 老陈头见状,眯了眯眼睛,好小子,就知道你之前藏拙了。 黑衣年轻人察觉到陆北冲来,他挥出一张符纸镇退老陈头后,又拿出两张不同颜色的符纸,向着陆北扔去,随着一声“疾”发出,符纸瞬间化为一刀一戟飞射而去。 陆北用拳头将符纸所化的一刀一戟砸飞,同时他很惊讶,这刀戟虽是符纸所化,但却犹如精铁铸造一般震的手麻。这手段压根就不是普通武修的手段,落雁城从哪弄来这么厉害一货色? 刀戟被砸飞老远,另一边,陆北的拳头势头不减,眼看马上就要砸在黑衣年轻人的头上了。黑衣年轻人却不慌不忙一跃而起,向后滑行出三丈远。然后用讥笑的神情看着陆北。 “陆北,小心!” 老陈头急促的喊道 一刀一戟突兀地从陆北身后破空而出 陆北一看到年轻人的神情就觉得大事不妙。他刚想闪躲,忽然先是胸口一痛,紧接着大腿上一痛。 “嗖嗖”两声, 陆北低头看去,只见那一刀一戟瞬间穿过他的身体,重新化为符纸飞向黑衣年轻人。 陆北看着胸口和大腿上被刀戟贯穿的伤口,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 “小贼,我跟你拼了!” 老陈头看到陆北受了重伤,立马怒极喝道。他挥舞着长刀,向黑衣年轻人冲杀过去。 “老陈头,回来!你不是他的对手。我还没死呢” 陆北中气不足的喊道 他太大意了,只顾着向前冲杀却放松了身后的防备,不然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伤。 此刻他手捂着伤口躺在地上,已经没了一战之力。 “砰”一声传来, 老陈头被黑衣年轻人一拳头打飞,重重的摔在陆北身边。 他干咳几声,一股鲜血喷出。 “咳咳,老了,打不过现在的年轻人了。也不知道魏燕亭那边解决了没有。现在只有他是正统武修,肯定能宰了这人的” 正统武修指的是有传承在身的武道修士,一般都是出自名门大派。与老陈头这种自己摸索武道的野修相比,正统武修的实力及眼界普遍都比野修高,而野修心性则普遍比正统武修坚韧,这也是武修最重要的一点。 与其他道系的修士相比,真武道修士要不断的锤炼己身,以武入道者,得先经过千锤百炼。所以正统武修人数是最少的,但个人实力却是同境修士间最高的。 魏燕亭作为苍龙营唯一的正统武修,来自真武道两大传承之一的风雪山,那可是九夏国武修心目中的圣地,而他本身的实力也是整个苍龙营最强的。 陆北抬起头望向战场最中间,哀叹一声: “苍天不公啊,同为九夏人,为何魏白脸比我厉害那么多?” 老陈头一边给陆北包扎伤口,一边顺着陆北的眼光望去。 只见魏燕亭挥舞着长枪正以一敌二,长枪散发出银白色光芒,枪身围绕着风雷之力。挥舞间枪影重重化作点点银光,疾速刺向两个同样身穿黑色衣服的中年人。 两个中年人一个长发飘动,一个光头。他们与黑衣年轻人同样的装束,。 两人虽已使出浑身解数,但在魏燕亭行云流水般的重重枪影下依旧落入下风。 不消片刻,魏燕亭在使出一招风雷三枪后,两个黑衣中年人浑身流血定在当场,慢慢的跪倒在地,气绝身亡。 嗖地一声,魏燕亭腾空跃起,落在陆北与老陈头身前, 他挡住黑衣年轻人,用枪尖指着他,问道: “御兵符?你是紫阳宫的人?” 黑衣年轻人不理会他的问题,只是冷冷的说道: “我承认你很强,你应该也不会放过我,那就打上一场再说” 说完他摸出一沓符纸朝着魏燕亭扔去,他对自己这些御兵符有信心不假,但对魏燕亭的实力也是非常忌惮的,以防万一,他索性将全部身家都扔了出去。 成败在此一举,成,则活,败,则亡。 一沓符纸化作无数刀枪剑戟等各类兵器,只是眨眼间便纷纷激射到了魏燕亭面前。 魏燕亭单手抬起,银白色的长枪一抖,隐约间,一声龙吟响起。随后他挥枪荡开冲来的各类兵器,单手举着长枪,疾冲向黑衣年轻人。由于速度太快,当枪尖从黑衣年轻人身上破体而出的时候,魏燕亭身后的残影才一一消散。 黑衣年轻人死了,在陆北瞪大的眼睛中,他笔直的向后倒在了一片血泊中。 别说陆北震惊,老陈头那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要不是这次遇到了这些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谁都不知道魏燕亭真正的实力有多强,他今天使出来的这些杀敌招式,都是两人以前从未见过的。 魏燕亭回头看了眼重伤倒地的陆北与老陈头,掏出两颗丹药递给两人。 “服下丹药再运功一会,伤口就会慢慢愈合的。” 随后他一跃而起,去找四处的黑衣人下手了,这些神秘黑衣人个个实力强劲,居然有来自大晋紫阳宫的弟子,事情看来没那么简单。 服下丹药运功一会儿后,陆北已经感觉不到伤口传来的剧痛了。他和老陈头对视一眼,这丹药不简单啊。 连陆北如此重的伤都能够迅速愈合,更别提老陈头只是一些内伤了。两人推测这丹药绝对不是世俗所能买到的,应该是来自风雪山的灵丹妙药。 望着魏燕亭离去的背影 陆北现在心里充满了对实力的渴望。刚刚三两下就把自己弄成重伤的黑衣年轻人,在魏燕亭手下不过一招就败了。 这就是实力的差距,虽说重伤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己太大意导致的,但经验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战场上,其余黑衣人均被魏燕亭斩杀,不过还是有两人运用特殊手段逃走了。 落雁城一方的统领看大势已去,这次作为杀手锏的黑衣人更是死伤惨重,只能颓然叹气收兵退去。 一场大战落下帷幕,虽然武渊城赢了,但却损失惨重。死伤人数比落雁城多了一倍不止,十位队长中更是两死六伤。 两个队长死了,不止他们曾经带领的那些士兵们情绪低落。陆北,老陈头,还有剩下的几位队长同样情绪不高,一言不发沉默着。 同袍之情,患难与共。今日一战,没想到成了永别。归途中,充满了悲凉的气氛。 不过所幸这场矿洞攻守战,武渊城守住了。接下来五年的采矿权依旧归武渊城所有。 牺牲了这么多人,让城内百姓再过上五年衣食无忧的生活,值了。 对战场进行一番清理后,魏燕亭率领着众将士返回武渊城。 眼见士兵们士气低落,他站起身对着后面吼道: “都哭丧个脸做什么?所有战死的同袍,都是好样的!这场仗,我们赢了!他们的家人眷属,武渊城不会亏待!这次回去都好好休整几天,还有丰厚赏赐等着你们!” 众多将士听到这里,心里的阴霾也都慢慢消散,情绪也都逐渐恢复正常。 不管哪个年代,但凡打仗就会有伤亡,这很正常,对于一群刀口舔血的老兵来说,更是习以为常不过了。 更别说,这次打了个不小的胜仗回来,论功行赏下来,每个人的赏银可是不少。在这个大战没有,小战不断的边陲城池,握在手里的真金白银才是真正的心头好,其他一切都是浮云罢了。 陆北虚弱的骑在马上,眼睛望着天空中的斜阳,他百无聊赖的问道: “头儿,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就不用打仗了?” 队伍最前面的魏燕亭回头瞪了陆北一眼,哼道: “等你小子什么时候杀了落雁城城主就可以不用打仗了” 陆北顿时无言以对,落雁城城主身边高手如云,不说那些同为先天境的高手,单说那几个落雁城供奉的陆地神仙,随便一位出来,一根手指就能戳死无数个自己了。所以杀死敌城城主这个主意,属实是个自寻短见的馊主意。 转过头他又对着身旁的老陈头说道: “老陈头,你打赌输了,今天我杀敌数可比你多,三十两银子,愿赌服输啊” 说完陆北便伸出出手索要。 除了前面的魏统领,陆北等十人身为各自队伍的队长,每月俸禄也不过一百两左右。 所以他们才在战场上奋力杀敌,因为根据武渊城自己制定的赏罚制度,一个普通士兵人头百文钱,一个队长级的人头五十两银子。而一个统领级别的人头,则在千两左右。 老陈头年龄较大,约莫五十出头的模样,闻言摸着胡茬缓缓道: “小北,你是知道的,我的俸禄一发下来就让你婶婶给拿走了。” 陆北一脸诧异 “不对吧?那我昨晚还看见你去秀月楼喝花酒?难道是秀月楼的姑娘自掏腰包请你的?” 旁边几人顿时哄笑起来, 王重笑道:“哟,老陈头,嫂子最近是不是回娘家了?” “老陈头你太不讲义气了,去秀月楼也不说叫上我们,枉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咯” 李乾也跟着打趣。 老陈头干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 “咳咳,你们这群浪费酒水的小子去了秀月楼跟去街边酒肆有什么分别,平白伤了那些姑娘们的心。” “哈哈哈哈” 就连后边被人扶着走的受伤士兵听到这话也是忍住疼痛不禁笑了起来。 陆北只能兴叹一句人心不古,有赌性,无赌品,遇人不淑啊。 众人说话间,队伍走进了兵营,兵营中戒备森严,不断有队伍来回巡逻。看到他们这条队伍归来,立马就有医务兵上前将伤残士兵接走救治。 “报~” 一声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一小队士兵骑着马从兵营外疾奔而来, 领头的士兵大喊道: “魏统领,城主召见你” “知道了,我稍后便去” 魏燕亭勒住马,应了一声。 随后对着众人说道:“我先去见城主,这次打了胜仗,晚上大家买点好酒喝。” 众人点点头纷纷同意,毕竟打了一次胜仗,而且接下来五年的采矿权继续握在武渊城手里,这对城内所有人来说都是大好事,当然要喝顿酒庆祝一下。至于那些伤亡的士兵家属,则会得到一笔满意的抚恤金。 武渊城从来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抛头颅洒热血的好男儿,有酒喝酒有rou吃rou,这就是兵营里盛行的风气。 出了兵营 陆北在老陈头的搀扶下向着北城的巫医馆走去。 他俩的关系是最好的,陆北十四岁的时候爹娘便死于战乱,为了混口饭吃从了军,老陈头见他可怜,为了让他不至于当炮灰,便教给他足以自保的武功,两人属于亦师亦友的关系。 一边走,老陈头一边问道:“小北,有件事情能不能求你帮忙?” “什么事?”陆北有些好奇 “如果有一天我回不来了,小雨能不能托你照顾?小雨虽说不是我们亲生的,但这些年我和你婶婶拿她当亲女儿一样对待。要说没感情那是假的。我唯一担忧的就是这苦命的孩子。” 老陈头有些担忧,这刀口舔血的日子每次出去都是赌命,谁知道会在哪天赌输了,像今天就差点回不来。
陆北作为一个刚十七岁的少年,实在不知该如何宽慰老陈头,只能真诚地说道: “老陈头你瞎想什么呢?不会有那一天到来的,你放心吧。我会保护你的。” 陆北这话确实不是大话,他们这队人马,除了魏统领师承风雪山,是个正宗的武修实力最强外,如今就属他陆北武功最高了。只要不再像今天一样大意,他还是有能力保护老陈头的。 自从两年前修习了老巫医硬生生传授的金身不朽功,短短两年时间他便从一个普通武者成长为比老陈头更厉害的先天级高手,这让他对老巫医可以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陆北修习锻体功法这事情老陈头也知道,作为一个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条,他深知这世道上神奇的事情多的是,所以他一点都不奇怪。 只是这种可遇不可求的好运气,他很高兴能够让陆北撞到。谁让这小子那么对自己胃口呢。他让陆北跟那神秘的老巫医多学点保命功夫,这样以后就算自己出什么事了,有陆北护着小雨,他也能安心。 老陈头笑了笑,轻声道:“你只要保护好小雨就行了,走咯,去前面割点酱牛rou给我家小雨吃。”说完便驱马奔向前面的牛rou铺。 陆北望着老陈头的背影,心中暗自下定决心。 “这么些年承蒙你的照顾,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荣华富贵不敢说,至少我会让小雨平安无忧的生活下去。但我更希望,你,婶子,小雨,咱们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傍晚的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陆北一人独行在街道上,或许是下雨的缘故,周边行人稀少。他在巫医馆前停下了脚步。拴好马后,便踏入医馆内。 医馆比较冷清,城里看病的人大多都去了斜对面那个济世阁,对这个刚开张才两年的新医馆,并不是那么认同。 眼见陆北走了进来,化身老巫医的伏咸依旧躺在椅子上摇摆着,他咽下最后一口酒,懒洋洋的问道: “小子,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陆北没说话,只是一屁股坐到伏咸旁边。 他拿起地上的酒壶很小心的用嘴吸溜了一小口出来,虽然只是一小口,但是入喉下去腹中如有烈焰爆炸般升腾而起,整个人的灵魂彷佛被瞬间撕裂开一样,一半恍惚到极致,另一半灼热到极致。 陆北的脸一会儿憋的潮红,一会儿又露出飘飘欲仙的表情。 砸吧了一下嘴巴,陆北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拿起酒壶还想来一口,却被伏咸伸手拦住了。 “以你如今一鼎力巫的境界,喝上一小口已是极致了。要是再来一口啊,估计立马便会焚掉神魂,身死当场。要知道我族的烈魂酒,那是连天尊都喜欢的无上神物。” 陆北撇了下嘴,好家伙,连天尊都搬出来了。 看着伏咸一副高深莫测十分自傲的模样,他很怀疑这家伙是个盖世神棍,自己每次来,他都会跟自己讲一些什么天巫族、九重天的故事。至于目的么……难道是因为我资质太过逆天所以这老巫医想收入门下?他有点怀疑自己的推测。 伏咸不管陆北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又再次问道:“小子,你到底考虑的如何了?想不想随我去外面的世界走一遭?你说过今晚会给我一个答案的。” 陆北斜靠在椅子上,他看着门外缓缓的说道: “伏咸,外面的世界我想去看,但我如今更想变得和魏燕亭那般厉害,今天如果不是他,我应该就死翘翘了,我和老陈头都欠他一个人情。” 转过头,他盯着伏咸郑重地继续说道: “如今三年守孝期已过,我答应跟你走。只是你不能限制我地自由,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双亲逝世,按照九夏国的习俗,作为儿子要给爹娘守孝三年,期间不能成亲不能远游。 如今的陆北确实无依无靠,也没有大的牵挂。走与留都在他一念之间,不管这老巫医的目的是什么,陆北已经不在乎了,反正自己要钱没钱,要命不给。 与其在武渊城隔三岔五的打打杀杀,还不如跟着老巫医远走高飞。 如今的他厌恶战争。之所以从军,起初是为了杀敌报仇,之后是为了生存。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死在他手上的敌军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纵有万人陪葬,自己的爹娘也没办法复生了。仇恨渐消之余,他也想去看看别的地方是不是也如边陲一般战乱不断,是否存在一个让人平静无忧的地方。 伏咸眯着眼笑道: “呵呵,那当然,等到了天巫殿,我会告诉你一切地原委。外面的精彩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地” 今天的他很开心,比陆北终于答应修习金身不朽功还开心。时光如梭,留给他伏咸的日子真的不多了,他想快点让陆北成长起来,然后见证他打破天巫族宿命,当然一切都要在陆北自愿的前提下进行。 至于会不会选错了人,伏咸一点都不怀疑,因为他相信亦铭。 三年前他初来武渊城时,那块亦铭留下的玉牌忽然飞向城北一户破落宅院中,当时的陆北正守着爹娘的牌位伤心流泪。玉牌从天而降冲入他脑袋里没了踪影,陆北对此毫无知觉,如今过去了这么久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伏咸当时就在天空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他不知道亦铭留下的这块玉牌是何物,但是他知道自己一直期待着的契机就在眼前,这让多少年都沉静如水的伏咸多多少少有了些许激动。 “陆北,你在这里还有什么牵挂吗?” 陆北站起身,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牵挂,除了有些担忧老陈头一家。 “明天我会过来,容我去跟老陈头他们道个别。” “我等你” 伏咸说完又躺下身子,拿出酒壶慢慢的喝起酒。 陆北走到门口,忽然又回过头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 “伏咸,能不能借你点银子?” 伏咸好奇的问道:“什么事?” “我自有用处,总之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陆北没有明说,其实他想拿点银子给老陈头,这样明天就算自己离开了。老陈头以后也不用再上阵杀敌去赚那死人钱了。年纪大了,是该好好享受享受了。 他觉得这些事情自己清楚就行了,没必要说出来。 伏咸一听,点点头。 “你看看够不够” 一个布袋凭空出现在陆北面前,陆北伸手接过,沉甸甸的。他打开一看,袋子里面足足有上百块大小不一的黄金矿,这些黄金矿都散发着金色微光。 “这是最纯正的金精,一两抵得上黄金千两。” “这,这有点太贵重了吧?” 陆北一时有点语塞,他从没见过如此多的钱。一两抵得上一千两黄金,这袋子里的金精起码有七八斤重,这得多少两黄金? 伏咸摇头道: “这些金精于世俗而言是贵重之物,但对修士来说,只不过是末等通货罢了。等你真正踏入修行就会知道的。” 陆北闻言不再矫情,收起那布袋,朝着伏咸躬身一拜。 “去吧” 伏咸挥了挥手,开始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