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边桓的困惑
在黄章养病期间，筹措已久的田家堡征兵也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 此次征兵由柳寒负责，招募的新兵有统一的番号，不与山字营混淆。 至于牛战天所领的山字营，因为在驮马古道一战中损伤太大，现在的山字营士兵仅仅只有三百人不到，实力远不如从前。 对此，黄章特地下令，将以前俘虏的田家军士兵充入山字营。 当然，虽然有田家军的补充，山字营的人数还是没有过千，但欲速则不达，黄章想要的是一支经得起捶打的部队，山字营本来就是由山贼组成，在纪律、战斗意志上都有待提高，一下子脚步迈大了，可是要扯着胯的。 与山字营的惨淡相比，新军的招募简直不要太顺利。 柳寒刚将募兵的信息放出去，募兵出就已经是人山人海了。 本来百姓还心有疑惑，不知道自己当兵后会不会和山字营的人混在一起，毕竟这些百姓可不太喜欢山字营的士兵。 当看到柳寒打出一支全新的番号后，最后的一点疑虑也打消了，参军的热情十分高涨。 “寒风营？这柳寒取名也太含糊了吧？哪有取个名这么随意的！” 黄章在看到柳寒新兵营的番号后，不禁吐槽道。 牛战天听到黄章这话，当即点头道：“就是，哪有我山字营的招牌好听！” 毕竟寒风营出来后对标的就是山字营，牛战天在此时就已经有一定的竞争意识了。 “我就觉得寒风营不错！”胡艺儿在一旁说道：“你看，柳寒柳寒，取其中一个寒字，以前公子也说过，军队行军要如风一般迅捷，这个寒风不正好对应了公子的话吗？我就觉得这个名字取得好。” 听到胡艺儿的解释后，黄章不禁笑起来：“哈哈，说的不错！没想到你还有这番见解！” 被黄章这一顿夸后，胡艺儿也有些高兴。 “你到底想干嘛？”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发话的边桓突然问道。 自从边桓在田家堡逛了一圈，发现这里的百姓与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后，他便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因为他从这群百姓口中只听到了对千牙军剿匪的愤怒，丝毫没有一点欢呼的热情。 这简直就是个惊天大笑话。 堂堂官府的军队帮着百姓剿匪，到头来却发现百姓支持的是匪的一方，反而极度厌恶他们这些剿匪的？ 这还有天理吗？ 虽然边桓不一定在乎百姓的看法，但他们毕竟是朝廷的军队，剿匪的目的还不是为了百姓？可当他发现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后，整个人便陷入了迷茫之中。 至于芜城，再没有解开他的疑惑之前，他也暂时不想回去，再说，败军之将，哪还有理由私自溃逃？ 黄章也在第一时间看出了边桓的迷茫，便告诉他，如果想要知道答案，就跟在自己身边。 当边桓得知黄章在田家堡募兵后，他整个人都傻了。 山贼要在百姓中募兵？这不是纯纯的搞笑是什么？ 要知道官府每年募兵都不一定能募到，他一个山贼，凭什么？ 可边桓是自由的，当他得知黄章在募兵后，在黄章的建议下亲自到现场看了一圈，于是乎，他整个三观都崩塌了。 这是边桓第一次如此怀疑人生，怀疑自我。 以往官府募兵，募兵处鬼影都没有一个，有时候官府为了完成募兵指标，会进行抓丁，这个行为他自己也做过，到百姓家挨家挨户地抓壮丁入伍。 可以说，只要是募兵，边桓已经不自觉地将这事和抓壮丁结合在一起。 但当他抵达寒风营募兵处，眼前的景象是他从未见过的，人山人海的百姓，都嚷着挤着要参军。 他甚至怀疑是黄章故意安排的，就是为了骗自己。 “当兵为啥？当然是为了保护自家的土地，保护家人呗！” 边桓去询问了每一个人，从他们口中他得到了一个统一的答案，一个他从来没有想过的答案。 他从未想过有人当兵竟然是为保护？ “打仗可是要死人的！你们不怕吗？”边桓提醒道。 “死谁不怕，我才二十岁，我不想死，但如果我家的地没了，我父母没了，那我和死又有什么区别？” “哎，前面的你谁啊，要参军就排队，不排队就走开点，别耽误我们排队！”边桓还想问，可后面的人有些不耐烦地喊道，生怕他想趁机插队。 边桓见状，只得无奈地离开。 这些，都是边桓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虽然他不理解，但也勉强接受了现状。 以致于刚才黄章和胡艺儿讨论寒风营的名字时，他会忍不住问道。 他不知道黄章到底想做什么，要知道黄章可是一名山贼！ 虽然他把自己打败了，把闻名大陆的千牙军打败了。 但这些都是小打小闹而已，千牙军在芜城的常驻军力有两万，这次的一千人不过是芜城指挥使贾玓亲自任命他剿匪而带的新军罢了，他拉出来练军的。 如果真的把天府郡太守胡曹惹急了，恐怕到时候别说黄章，龙虎寨、田家堡，就连小苍山给你铲平了。 他是真不明白黄章的举动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真想引起胡曹的注意？ “你觉得我想干嘛？”黄章反问道。 边桓看黄章一脸无所谓的态度，甚至还反问他，这心里火气就上来了，直接走到他面前。 “你要干嘛？”胡艺儿见状，立马拦在黄章面前。 牛战天见边桓这个举动也紧张起来，立马拔出随身佩剑。 算起来，牛战天对边桓十分不爽。 要知道那天边桓可是差点把他给弄死了，要不是泥泞的烂路救了他一命，恐怕现在黄章看到的就是牛战天的尸体，所以他见到边桓的动作，这手可不会慢一点。 倒是黄章，示意两人放心。 边桓也没有其他动作，而是质问道：“你知不知道你如此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最后只会招来官府的大规模围剿！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别说你，就算是田家堡的百姓，恐怕都活不下来！” “官府的围剿少了吗？”黄章突然反问道。 算起来他已经被官府围剿了两次了。 “那都是小打小闹，如果指挥使大人真的要动真格，定然会率领大军前来的！” 听到边桓提起芜城指挥使贾玓，黄章突然问道：“对了，我挺好奇，如果有人三番五次意图对肃国大皇子不轨，是个什么罪名？你知道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