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宴
要不要试着,杀了她呢……? 7月17日,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献给旅人的邀请故作欢迎地如约而至。 摆在桌上的是舞会的邀请函和一些信件。 她在纸上调侃:夜晚是贵族的舞宴,但今天这场这可不一般,这可是由尊敬的亲王举办的,为期七天的盛大舞会。或许你明天就该学会探戈和华尔兹。贵族也不是什么都会。但舞曲的所有少说也会那么一点。你定要会点圆舞曲以便……不,虽然觉得你有天赋,但就算现学也来不及了。 书信字迹潦草,像是醉酒的某人半夜在家里发癫,对着家里的鹦鹉一边跳舞一边咕咕叫着,跳着跳着,衣裙就沾上了笔墨,随着裙摆的起舞,顺滑地飘在空中,几秒后,全部都幸运地落在纸上。烫金的封面上还有折痕,拆开才发现,里面不仅完好无损,就连纸张的折角都对整整齐齐。外表虽是如此不堪,却还是被寄去了客人的家。 老实说,大抵是醉酒的人以为这是以前清醒前,就早已准备好的杰作,没有过问便叫人投进了邮箱。 所幸的是,亚麻色纸袋里至关重要的附赠物——今夜舞会邀请函没有出错。它看起来是那么的幸运。金色的烫封,有着标准的格式,就连标点符号都进行对得整齐,栏栅的哥特。故做的友善字句,搞得好像在邀请某位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与生死之交似的。一句话就能讲清的事被拖成几个段落。如果说这单纯是给某个友人写封短信。也没有人会有过多疑问。最关键的字数才寥寥十几字通通被留在倒数第三行,剩下的倒数一二行。又是些注水的无聊话,比如原谅我的冒犯请务必接受邀请,那什么的如果可能就更好了…… 桌面上还摆着几张信纸。某人敞开的话题。一不小心地“寄错者”在信里深感悔恨。表示自己脑袋大抵是又犯了什么大错。回复人投以安慰和调侃:“大抵是主的哲人又狠狠踢了你的屁股,叫你磕到了脑袋,才会犯下如此大错。” 那人打个哈哈,表示理解并为这个小玩笑回应:“感到了风趣。”这样既能显示了气度又夸赞了幽默,接着又谈了些什么不必记住的话,才终于结束了话题。她在末尾的字迹:“那份邀请函既然外表和内里都无任何差错。那其他的也勿必不要介怀。我稍后会重新寄一封手写的问候信。代表我对你的重视。” 敬爱的伯爵或许会在重新寄来的信封里面表达歉疚。尽管她已经连发了几封与“深感”惭愧信。下封说不定会在里面发誓。我绝对不喝酒了。这样子,然后,她会仔细检查寄出来的每一样东西,或许是她自己或者是她奴仆,总之会确保以后,没有人会发现她到底有没有再喝酒,在家里什么时候会喝酒,因为应酬必不可少。但若是再出现同样的事,那就再来一人份的:“我发誓真抱歉我悔恨。” 今夜七点,我们准时到来。金发的女伯爵笑容灿烂,叙旧的字句被熟练地烂用。 直到戴面具的客人从一桌到另一桌,祈求着能够共事,她才点头示意。从容落座。戴面具的客人从一桌到另一桌。 天花板的吊灯晶莹剔透,如果拥有它的主人未曾撒谎,那一定是登报上的一种新型天然矿物。换那么快,纯属是展示财力用的。 此时,站台上的主持人压低了帽檐。台下先生们的目光或有游移。余光却无意注视台上台下的众位。那余光的打量被仔细把控制距离,仿佛从未有过。女士们则点头示意。余下又在思索什么。反正今夜,无论是谁的目光聚焦处都不会另人察觉出错。 先来一段精彩的开头,余下的时间就用来宣告,这场假面舞会的开场。等侍的侍从托盘是上好红酒,还有这些为不沾酒的女士和小姐们,准备的各种果汁和微酒精的小饮料。 只待他说出最后一句致词,便可蜂拥而入。 真是虚伪……浮尘漫不经心的同时,在内里出口成章。给予众位一份紧张刺激又不失礼貌的亲切问候。 直到他们发出热烈的掌声,他才跟着鼓掌。 双手交握在腹部。如天鹅的公主闪亮登场。银色的面具上刻着银河和云彩,昂贵而美丽,无色的天然矿物,被切面成菱形的宝石。每走一步,都会带着流星一般的白色光晕。水晶的光彩和漂亮的裙摆出自知名设计师,她的宝物,就是被地面轻轻叩响声响,形成脚步声的水色水晶高跟鞋。 无人责怪姗姗来迟地姑娘。她想要,便亲昵的和贵人小姐们打成一片。 这次的目的是收集那人心脏的碎片,尽管关于那人是谁还尚未明确。他只是在寻找机会。 城堡的外围。金色的童话马车,下来了一位十几岁的少女。天蓝色的洛丽塔巨大的裙撑上点缀着上好翡翠,却不显老气。 当她行走于地面。裙摆里面会显现出深海色的蓝。 面具下是无言的微笑。完美的步调轻而易举地夺走了所有的目光。款式相近的高跟,夺走了天鹅公主的目光。并为此让本应陌路的她,留下了只此一瞬的深长微笑。 面具下露出地精致笑容,美丽面庞,到底长什么样。 舞蹈尽情舞蹈,蓝色裙子的姑娘什么都会。他与男士跳探戈,又与女士跳华尔兹。圆舞曲和新起追捧的舞蹈只是一味添加剂。 乐曲变幻万千,名为浮尘的少年随手拿下一块糕点。而捣乱是孩童的特权。母亲轻声呼唤。谈论正事的父亲余光沾上些许冰冷。也许某位也正在心里犯嘀咕。 无礼的孩子。 妻子既将被夺去权利,只待年岁辗转,——不过几个月便可恢复如初。 他找寻着目标,带着面具可爱而又优雅的美人如此之多,那一位的心脏,才算携带着他的碎片? 水晶的光彩,夺目的光彩,优雅的少男盯着她的裙摆,却在面具下挑了眉头。 愤怒抓住了舞伴的手,单方面结束了约会。 原来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早在前一刻就已敲响。 天蓝色的公主目光带着疑惑想要继续着舞蹈。某位黑发的侍从像是故意改变了路线从中而过。优雅的少男,拿走了红酒,泼向女孩的高跟鞋。
原来那里已经变成了塑料了。 “已经变成塑料了…如果这是魔法。你为何还不准备退场?”他托起了白金的面具,几分钟前映满深情的美丽蓝眼睛,此刻却充满了厌恶。“如果这是魔法的话,为何不能给我们留点念想呢?你不应该如此狼狈,能不能在舞会落幕前逃跑。这样我们便可相安无事,无人会知晓你的狼狈,而可悲的是,我们竟忘了祈求着能让美丽的姑娘,在12点前以最完美的姿态逃跑,就此留下贪恋美丽的愁云原地自叹。才算取悦的魔法。” 一位女士从中而过。 轻骂着不知礼数的少年。 她手里是侍女给予的大衣。慌乱的神情,担忧的目光。遮挡的善意。衣摆的高度,正好遮住了水晶鞋。 她说着的失礼的话语,将她带离了城堡。 天空的颜色在她身上已经不见,只剩下粗布麻衣。 贵妇人的脸色不变。 吩咐下人准备好了马车。最后的告别充满了担忧。只不过,嘘寒问暖后,仍然加了一句不含恶意?的“意见”:“既然一定会被发现的话,为什么,要来呢。” 盛开的花瓣,永恒的颜色,亲王的宴会,也如同过往一般混杂着一些魔法。 永远不知去向的少女,永远不会留下传说的幻梦。她多希望。有一位不曾交谈过多久。不曾一同舞蹈过。浑身上下都发着光,美好的少女能在回忆里一闪而过。 她这么想着,自嘲的笑了。 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客气的邀请那人上了马车,未等她说完感谢的话。知趣的羞愧之人将会在离近家乡的小河旁自杀。 瞧瞧,她已经羞愧到极致了,明天的报纸上一定会这么说,仆人们会流下鳄鱼般冰凉的眼泪。哭泣咒骂尖叫撕咬的亲人,也绝不会敲下一笔意外之险。 人们很快地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好似刚刚那场闹剧,根本不存在。 浮尘注意到了角落里。有一位少女,身穿华服,气质却与这里各各不入。 开场时没有见过,但似乎在这里很久了。 女士们窃窃私语。 某位身价昂贵的优雅少男献上邀请。 “抱歉,我已经有舞伴了。”她的语气平静。少男见此只能知趣收手。深情的蓝眼睛写满了不舍。没有人看得到她的表情。寂静的人群,仿佛下一秒就哄堂大笑。 一位女仆兀自向前献上一杯葡萄汁。 优雅的女士带着孩子缓缓走过,她带明媚的笑容俯视的角度,轻声的说着:“这场假面舞会就要结束了,美丽的公主,明明今夜是如此完美的氛围,如此看来,今夜您的舞伴今天恐怕又要失约了啊。我们多希望你能和我们一样高兴。” 呸!虚伪!浮尘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