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长廊
对方到底是谁？ 因为还没有与对方的人员真正交上手，暂时还不知道对手是谁，从庄外被伏击的迹象分析，攻击之人应是江湖武林高手所为，但此刻箭阵，又非江湖之人所能具备，那么，对方到底是谁？ 尉迟小令的疑惑，同样出现在上官杰的脑海里。 一声哎呦传来，上官杰在拨打飞箭的间隙，发现身旁有人中箭，赶紧将判官笔挽起一道遮挡，挡在受伤之人的前面。原来是齐云楼殷啸天的meimei殷晴左腿小腿中箭，只能蜷曲左腿，右手中挥剑抵挡飞箭，显得有点力不从心。看到上官杰在自己挡箭，不由心生感激。 “尉迟兄，我看大家还是退守大厅，就目前这种情形，大家很难坚持，不如先下去再从长计议。”上官杰急忙向尉迟小令建议道。 “只能如此，诸位还是先下去避一避”尉迟小令说完，便安排屋顶众人先后跳下，自己则断后以保大家安全。 随着尉迟小令最后落下屋顶，外面的箭雨也稍作停缓，利用此等间隙，厅内众人各自将一些桌椅板凳条几等能够防护的用具纷纷搬至窗口和门前。自己则将身体藏在掩体之后，目光紧盯着屋外。 外面的人似乎很有耐心，并不急于攻进来，从外面嘈杂的脚步声的移动，尉迟小令感觉到对方好像在另做部署，不知道下一波攻击又是如何？ 尉迟小令立即告诉上官杰赶快带领厅里群雄快速分头离开正厅，刚才利用屋顶逗留的片刻时间，尉迟小令观察了一下一笑山庄的大概地形，正厅的两侧均有两条长廊，两条长廊是建在一片池塘上面，池塘中间有一座假山，假山上隐约有一座亭子，长廊直通后院，后院有一片房屋，在夜色中模糊不清，以目前形势，留在正厅必是凶多吉少，只有离开正厅通过长廊到达后院，就到达开阔地，大家也能施展开手脚，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憋屈。 上官杰一边将殷晴的腿上中箭拔取，对伤口进行了大概的包扎，一边将尉迟小令的想法告诉众人，“齐长老，你带领一部分人员从左边长廊前往后院”。 “诸位兄弟，随我去左边长廊”丐帮九袋齐长老听完上官杰的安排，便立即行动起来，崆峒拂尘子、漕帮老三水上活阎罗李得水、还有笑脸佛陀唐行等一部分人随着齐长老往左边长廊而去。 “其余兄弟，随我等去右边的长廊”上官杰接着安排。 话音未落，屋外忽的亮了起来，并且亮光越来越近。 “不好，快走”尉迟小令急促的说道。剩下众人各展身手飞速地离开正厅，因有脚步稍缓的，便落到后面，一支箭已经从窗棂穿过，亮光也从窗棂穿过，直向落后的人群飞来，尉迟小令急忙挥剑将箭打落。 带火的箭，箭头被缠上油布，火苗突突地闪着蓝光，落到地面，遇到木质的用具，立马燃烧起来。 当尉迟小令最后一个离开正厅的时候，正厅已经被无数的火箭点燃，火光点亮了整个长廊，长廊将自己的影子藏到池塘的水面，像两条潜行的蛇，弯曲着，游动着，仿佛是在等待着恰当的时机，给人以致命一击。 长廊像蛇， 但长廊却真的有蛇，顺着长廊的立柱游走，有的已经游到地面，众人的必经之路有蛇。 有一个铁鹰堂的弟子因为没有注意到长廊有蛇，一脚踏过，等到感到一阵针刺之痛之后，便没了气息，一个趔趄倒地，便再也没有起来。这才引起后面人们的注意。 “蛇，有蛇”有人惊呼道。 “蛇有毒”继续有人提醒到“大家小心。” 大家便小心着挥舞着手上的兵器，一边刺杀身边攻击自己的毒蛇，一边向长廊的尽头奔去。 一阵尖锐的啸叫声传来，黑暗中的蛇像是被驱赶一样，突然腾空飞起，攻向周围的人群，人群中不断有哀嚎，此起彼伏，在夜里，在夜的火光里，显得异常的凄厉和诡异。 “莫不是毒婆娘师思思来了”岐山四剑老大商仁吃惊道。 “不错，正是毒婆娘”尉迟小令答道。 啸叫声越来越急，毒蛇的攻击速度也越来越快。 尉迟小令忽地腾身而起，施展蜻蜓点水的轻功，飞向池塘中的小亭，同时手中剑气已先发出。 啸叫声噶然而止，一条人影急速从小亭飞上对面的长廊廊顶，便消失在夜色之中，陡然在正厅的火光中留下匆匆地影子。 “尉迟小令，果然厉害”声音留下，身影已无。 长廊之中的蛇群忽然像没了指挥一样，纷纷乱入草丛，钻入池塘，剩下的则被利刃劈成几节。被断成几节的蛇，依旧极力地扭曲着，舌头仍不时吐出毒舌，场景甚是渗人。 对于毒婆娘师思思，尉迟小令虽然没有直接交过手，但在剿灭淮南王一役之中，尉迟小令曾将毒婆娘师思思的徒弟宫小曼击成重伤，当时毒婆娘师思思因临时处理一些紧急事务，未能及时赶到淮南王府，等到毒婆娘赶到之时，淮南王之乱已被平息，途中遇到宫小曼带伤逃逸，后来赵小曼后伤重不治而亡，毒婆娘便发下毒誓，一定要为徒弟报仇。 此次此时此地，毒婆娘的出现，让尉迟小令上官杰等人平添一份担忧，要知道，毒婆娘师思思一向独来独往，不愿听人差遣，而此次竟然参与到一笑山庄围杀江湖门派，那么这个能指挥毒婆娘的人又会是谁呢？ 此人一定非等闲之辈。 等闲来了。 等。 有人能等。 但没有人能像他这样能等。 终能等，至少目前江湖上还没有多少人能有他那样的耐心和毅力。 终能等，人称外号死要钱，要钱不要命，只要有钱，不论等多么长时间，做多危险的事情，都一意孤行，坚持到底，没有理由，只要有钱。钱就是最好的理由。 但终能等却不愿花钱，平时也不愿花半个子儿去享受一下，哪怕是享受一份美食。听一场小曲，更别说朋友小聚，那简直就是要命的事，所以死要钱终能等没有朋友。 没有朋友的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