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配乐
从剧本上看，《阳光灿烂牛逢春》的故事与前世某部剧雷同，是一部披着古装神话皮的爱情电视剧。 除了男女主角、男女配角的感情线外，还夹杂着大量无厘头搞笑元素。 男主角牛逢春贪财好色，在故事前期并不喜欢女主角小龙女，还当了嫦娥的舔狗。 到了故事中后期，牛逢春进入天庭任职后，才发现自己喜欢小龙女。 小龙女在发现自己的初恋早已死去，现在身体里的灵魂不过是一只家养的牛妖后，心若死灰，在牛逢春坦诚相告下，蓦然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面前的牛妖。 双向奔赴的感情本应长久，但造化弄人，两人在外力干涉下分分合合，最终小龙女化成了一方泉眼，徒留男主牛妖孤身苟活于世。 乔梁放下甲方提供的剧本，打开电脑开始记录曲子。 前世那首曲子搭配上大结局，赚了无数观众的眼泪，打花了不知凡几的精致妆容，就是对感情懵懵懂懂的乔梁，眼见着化成光点散落的小龙女，也哭红了眼。 歌曲的质量没得说，电视剧播出时仅播放了一分多钟，又因演唱者不幸去世，并没有录制完整版。直到十多年后，才在网友们的呼吁下，进行了该歌曲的完整版录制，只是逝者已矣，仍然留下些许遗憾。 乔梁做得很认真，这首曲子年代久远，他工作后再没听过，加上从小没接受过专业音乐教育，对曲子的印象没那么深刻，反倒是因歌词与剧情十分贴合，记得很清晰。 事实说明，不是所有歌都像《消愁》那么容易复刻。 乔梁把主歌副歌写下，并做好了衔接，本以为不会有大问题，可一旦把歌词代入曲谱，不论他怎么听、怎么改，都会觉得别扭，承接时说不出的生硬。 乔梁是个懒人，却也有做事就要把事情做好的一面。既然要复刻，那就把歌曲完全复刻下来。 于是，他钻进了牛角尖，凭记忆在曲子中加入笛子、小提琴、竖琴、古筝等乐器，又靠着刚学会的专业知识加入吉他、风铃等，修修改改一直拖到15日下午下班前。 他戴着降噪耳机，专注地盯着屏幕，屏幕正中是曲谱歌词，两侧是一男一女两个制式虚拟小人，随着两个小人嘴巴开合，男女混唱的歌词一句句钻入耳朵。 四分钟后，乔梁把耳机摘下，长出一口气。 相比起系统直接赠送的《鱼》，还有非正式发表的《消愁》，这还是他第一次靠模糊的记忆和自身专业知识正式完成一首歌的复刻制作。 因为种种原因，他对原曲谱的印象没有《消愁》那么深刻，复刻难度之大，一度让他陷入自我怀疑。 我他吗连抄作业都抄不好？ 好在经过一天一夜的琢磨，他还是成功把歌复刻下来了。 看着电脑上的简陋视频，乔梁心底涌出一股子满意。 地球老乡们！就让我代替你们让异界同族开开眼吧！ 他踩着最后几分钟登入公司内网，把视频发给张春晖。 发完后，乔梁背上包就要走，来到门口，见张春晖还没下班，想了想把头探进隔间：“张头，歌我发给你了，记得查收啊。” 说完他直接开溜，赶地铁去了。 飞寰和学校分别在明市东西两头，乔梁每天花在通勤上的时间就长达三小时，运气好有座位还轻松点，运气不好就只能在人潮中随波逐流。 要不是他长得是个人样，还算看得过去，早被不知多少女性问候全家了。 张春晖正被密密麻麻的待处理文件搅得脑瓜子疼，没反应过来那颗一闪而过的人头说了什么：“什么歌？” 隔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单子的作业这么快就完成了？！ 张春晖眉头一挑，自言自语道：“这小子，看来真有存货啊。” 这歌质量不会差。 张春晖之所以能如此肯定，是对乔梁有了初步了解后的判断。 他曾悄悄观察过一段时间，发现乔梁这小子稳得很，行事有度，很有分寸，不太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反而有点自己这个年纪的圆滑。 更重要的是，种种迹象表明乔梁缺钱，飞寰这碗饭他不会随意丢掉。 在很多人等着看他笑话的情况下，他必然是有一定把握才提交的歌曲，毕竟要是歌曲被甲方选中，完税后也能分到近2万块钱，同时也能证明自身能力。 张春晖点开邮箱，打开来自乔梁的邮件，发现里面居然是一份视频，而不是音频或乐谱，不由微微诧异。 大多数同事提交作品都是以音频附加文档的方式，主要是图个省事。除了几个词曲全包的同事偶尔会发录制好的歌曲…… 词曲全包的同事、录制好的歌曲……不会吧！？不会吧！ 张春晖心底一惊，想到了某种可能。 以乔梁前两首作品词曲全包的尿性，这首歌会不会也是词曲全包？听说他连编曲都是自己来，《消愁》早上刚写出来，晚上就能拿出来唱。 这速度也是没谁了！昨天中午才接到的单子，今天下班前就能把作词作曲编曲一条龙整完？ 张春晖心里是不信的，但对方有“前科”，由不得他怀疑，同时心里也有一丝想法。 这首歌说不定是存货，因为乔梁这段时间的遭遇和承受的压力，他想通过告诉别人自己写歌很快的方式，证明自己的实力？ 张春晖对歌曲的期待感也有些许减退，心里也微微动摇。 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真的像自己看到那么稳？到底是年轻人啊，受到冷遇心里也是有气性的。 哪个正常人能在一天半时间里完成一首不错歌曲的作词作曲编曲？华洲大地上，除了那几位大师年轻时曾有过这样的惊人之举，普通人想都不敢想。 怀着复杂的心情，张春晖点开视频。 视频里除了曲谱歌词外，还有两个熟悉的虚拟小人。 虚拟小人作为科技产物，音域之广非人能及，什么歌都能唱，除了没有感情色彩外，称得上是音乐从业者最好的好帮手。 张春晖戴着耳机，眼睛盯住曲谱歌词，耳朵听着两个小人中规中矩的演唱，越听心中越惊喜，心中那一丝猜测飞向九霄云外。 惊的是这歌不简单，不是自己预想中的存货。喜的是这个年轻人是有真本事的，自己这次捡到宝了！ 乔梁发来的歌中，曲子很不错，但也只是不错，让他确认这歌不是存货的理由很简单。 歌词实在太贴合剧情了！ 他回想《阳光灿烂牛逢春》的简要剧情，发现歌曲中不仅有暗示女主角出生的“东海”一词，也有明写两人相遇时的心情，以及注定悲剧的结局。 简直就是为了电视剧量身打造而成。 那么问题来了，这首歌要是存货的话，乔梁是怎么提前知道电视剧情的？ 退一步猜测，乔梁和剧组的头脸人物认识，提前知道了剧情。 但这有引出新问题，他要是认识剧组的人，在和飞寰签约前就能把歌写出来，直接高价卖给剧组，何必拿飞寰这一点五成的抽成？ 凭以上两点，张春晖确定这首歌不是存货，而是乔梁在一天之内创作出来的！公司里谁有过这样的经历？就是公司两位顶梁柱二十多岁时，也没做到过这样的事吧？ 张春晖目露精芒，精神振奋，似乎已看到这个年轻人会给华洲乐坛带来怎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