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期待它能让哪里暖和
当我再次醒来时，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的灯光照射进来，其实已经足够夺目。房间里有些冷，也许是因为少了一个人的气息。我的手垂到床边，酒瓶碰撞的声音传来，我也想起来了为什么会头痛欲裂。看看日历已经到了圣诞节，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很多天。 我翻出披风，是个黑猫的样子，以前只是说看起来有趣也没想着真的会用到。烧水泡了一杯红茶，这些年相当喜欢茶包，这个牌子也屯了不少，这种时候好歹能驱寒。红茶的香气弥漫在房间，这下桌子对面已经没有人了，大概也不会再有。 我裹了裹披风，还是觉得冷极了，窗外没有渗进来风，大概也不是真的冷。这时再看向床的位置，好像确实是有些太矮，也没比酒瓶子就高多少。房间里的酒气极重，最终还是开窗换气，只好再穿厚些。 自从郝英离开后也已过了几天，好像与以往也没什么不一样，大概是因为熟悉了一个人生活的缘故。除了作息稍微有些不那么稳定，除了靠大量的酒精帮助睡眠。 把屋内收拾结束已经傍晚，洗澡后坐在沙发上等头发晾干，最终因为湿哒哒的实在难受还是去吹干了。也许是看窗外的世界实在是热闹，最终还是穿上衣服出门。 久违的一个人出门，冰凉的空气直刺鼻腔，大概是因为没有人帮我出个主意了，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去哪里。最终还是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直到走到热闹的街区才止步，街道上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孤身一人竟又显得格格不入。摸到口袋时才发觉出来没有带烟，新买到的夜西湖与以往的手感不同，感觉稍微僵硬了些。 我也如烟盒一般僵硬的点燃，机械式的烧完一整根烟，我就站在路边，来来往往的人群其实也与我无关。只是在这样一个节日，总不希望显得那么凄凉。 烟草燃烧到末尾，已经有些烫手，扔掉以后再次不知道该去哪里好。只是天凉，又去拿了一壶黄酒。是没见过的牌子，回到房间时依旧冷情。翻找半天才找到温酒的壶，是以前觉着好看，总觉得到冬天就用的上了。后来就那样放着，甚至还未开封。 把所有东西拿出来清洗后摆在窗边的茶几上，又看向对面空无一人，又觉得喝些黄酒实在明智。定了一份膏蟹粥，出奇的送到的很快，放在桌上后开始温酒。 “天真冷啊，想着该是温些黄酒的日子，那酒壶拿起又放下。该是温些黄酒啊，该是，温些黄酒。最终还是没有拿起酒壶，也许不是不该温了，只是怕喝下去，又会有暖不到的地方。” 我一个人自言自语，房间足够小，说完就又回到沉寂，没有人再回答我的问题，也没有回音。 其实酒已经温好，只是次次拿起杯子后又再次放下，直到杯子里的酒变得冰凉，再倒回酒壶一遍又一遍的温热。只是这样的动作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最终还是一口酒都没喝掉。 就这样，圣诞节就这样结束，直到元旦时也大差不差。元旦过后没多久就回到银川，垚金已经把房间里的硬装都装好，看到时确实是与我给的图差距不大。 “怎么样，我跟你讲你那个破图做的是真的好啊，帮你做成这样已经很尽力了啊。反正这边的装修公司和装修师傅看起来都头疼。” “下次，下次就有经验了，一定学明白了再说。” “得，还是别装新的了，这样就挺好，剩下的东西就交给你了啊。” 大概是有网购了的缘故，大多数东西都可以直接订购，只是毕竟送不了那么快，所以也暂时住在垚金那里。 “这次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不对啊，这绝对不是你的风格啊。” “没法的事情，她回去结婚啦，这样就行了。” “可以啊，一个坑挑跳两次啊，行，这是个技术活，该赏。” “你呢，你那边怎么样。” “很好啊，至少目前来说很好，是在谈恋爱。” “这个形容也够不讲理的了。” 垚金耸了耸肩两手一摊，其实我也清楚，他就是这样，说还是挺能说的，正儿八经去做还是唯唯诺诺。垚金从冰箱里拿出酒，是我很喜欢的月桂冠，只是冬天从冰箱里拿酒还是有些发怵。 “怎么，一趟回来喝不了冰酒了？总不能热一下，你知道差点意思的。” “没事没事，还是能喝的，就是总没机会喝，就有些发怵了。” “放心，喝就是了。”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垚金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讶异。酒足够凉，从喉咙直冲而下，似乎浑身上下都开始凉了起来。 “可以啊你，这都没去梦春秋，这是打通什么任督二脉了？” “怎么会那么神，只是最近喝的实在太多，大概是有抗体了吧。” 垚金没有说话，只是倒酒，其实已经喝了不少，意识尚且清醒，垚金的表情有些rou痛。 “干嘛，咱俩也没喝多少啊，那副表情是怎么事儿。” “你知道这瓶有多少吗，就这么全炫下去了？你最近真的只是喝的有点多吗，是不是精神状态和人一起出问题了，要不要去检查检查，我帮你联系，很快的。” “去去去，说的什么狗屁话，我正常的很。” “行，那应该是病得不轻。” “真的没事儿，这个度数也没那么高，问题不大的。” “讲讲，这次是为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大概就是我没被选中而已吧，她为什么回去为了谁回去，这种事情要是真的去较真也太残念了。” “反正也已经够残念了，不差这点事儿。” “喝完吧，把那点喝完，反正没多少了。” “行行行，喝吧，可别再觉得是我舍不得了。” 我讪讪一笑，接过酒瓶，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凉了。 “还是冰的好啊，我不会期待它能让哪里暖和，反正喝下去都是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