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集市与小金库
任何东西都是有着层次区别的。 骑士这个职业也是一样。 骑士，按照亚幕目前的认知来说，大概可以分为如下的几个层次。 骑士学徒，正式骑士，大骑士，以及随后的光辉骑士。 骑士学徒，这是骑士之路的第一步，也是唯有领悟骑士之力，掌握骑士气息的存在才能成就。 领悟骑士之力，掌握气息的力量，并且将其运用在自己的身躯各处，以此来让自己获得种种超人的力量，这就是骑士学徒，也即是骑士之路的第一步。 在这一步上，亚幕走的十分坎坷。 他是在一位骑士导师的教导下一步步锤炼，最后才勉强掌握那股气息之力的。 就算这样，他也足足耗费了十年功夫。 而在这往后几年，他也只是勉强将这股气息的力量更进一步，掌握的更加娴熟而已。 至于具体的进步？ 并不明显。 那成长的速度和乌龟爬差不了多少。 反观达尔这个“太子”，表现上就要好上不少了。 身为里根伯爵的孩子，他接触骑士培养的时间更短，但掌握气息之力，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学徒却仅仅只用了五年左右，往后的日子里更是突飞猛进，进展迅速。 那速度比亚幕自己要快上不少。 如果说亚幕只是个平庸的学徒，那么达尔在这条路上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天才水准。 按照四周人的说法，达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可能可以在三十岁之前觉醒，成为一名真正骑士。 这还是在对方并不怎么拼命锻炼的情况下。 想到这里，亚幕不由叹了口气。 这世界有时候就是这么真实。 有时候你拼尽全力，却还赶不上别人随意锻炼取得的成果。 当然，相对于其他人来说，亚幕其实已经是个幸运儿了。 拥有骑士天赋，这本身也是一件十分难得的事情。 里根伯爵有不少的孩子，但其中拥有骑士天赋的，也就仅仅只有达尔这么一个而已。 相对于那些毫无天赋的人，亚幕已经算是不错。 亚幕心中这么自我安慰着，随后握紧了自己的剑，继续开始努力。 他努力训练，锤炼着自身。 在不远处，他们的教官，名为索森的中年人站在那，望着正在训练的两人不由点头。 索森，这是里根伯爵手下的另一位骑士，也是里根伯爵手下的三位正式骑士之一。 在过去，他一直充当着里根伯爵手下骑士教官的职务。 亚幕与达尔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 “还是如此努力啊，可惜.........” 望着不远处的亚幕两人，索森眼中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如果达尔少爷能有亚幕那样的努力，可能用不了几年就能成为骑士了吧。” 对亚幕的勤奋，他十分清楚，对此也相当欣赏。 只可惜，骑士这个职业不是光勤奋就能一定有所成就的。 一天训练很快结束。 天色到了黄昏时刻。 亚幕结束了训练，先去洗了个澡，随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他没有如往常一般训练，而是来到了城堡外的一座集市，开始了他的例行巡视。 里根伯爵的城堡外原本是没有什么集市的，有的只有成片的农田与军营。 在里根伯爵与他手下的那帮人看来，黑森林领并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 反正在每年的一段时间里，外面都会有外地商人前来，过来与他们进行交易。 这种私下的集市并无什么必要。 但亚幕却敏锐意识到，在黑森林领之内，那些领民们潜藏着的商业需求。 里根伯爵的领地范围很大，而且其中生活的领民相当不少。 在这片长满黑色树木的领地内，足足生活着数十万的领民。 这些人以村落为单位散落在四周，尽管看似只需要种地与缴纳税赋，但其实相应也有商业交换与消费的需求。 不论怎么说，数十万人之内，总归是有些富裕的自由民的。 与名义上称为领民，实际上却是农奴的那些人不同，这些人除了必要的粮食消耗上，也有着相应的其他需求。 只是在过去，因为以里根伯爵为首的军事贵族们的忽略，这些人的需求被无视了，没法得到抒发。 亚幕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向里根伯爵请求，在这处交通还算发达的交界处弄出了这样的一处集市。 集市内有一处处摊位，里面有外来的农民前来售卖自己种出的农产品与土特产，也有外来的商人意识到商机，跑来兜售的外地商品。 这里甚至还有一间售卖农具的铁匠铺，是亚幕特意搞出来的。 集市的维持依靠摊位的租金与税收。 大部分地方的租金很低，也没有固定的摊位，只是一片片小广场可以让人坐下。 只需要一个铜板或者一点粮食作物就可以租上一天，仅仅只是象征性的。 毕竟你也不能指望那些实质上农奴没什么差别的农民能给出多少东西来。 真正占租金大头的是市集中心的那些位置。 相对于外围的杂乱与臭气，这里干净整洁，每天都有相应的人打扫卫生，还雇佣有卫兵在四处巡视，光是在这里行走都能让人觉得更加舒服。 相对应的，这里的租金就要贵上许多了。 一些规定的货物，例如农具与酒水之类还必须要交上一笔交易税。 事实证明，黑森林领内人们的消费欲同样存在，而且早已被抑制了许久。 仅仅只是三四年时间，这处地方就已经成为了附近最为繁华的地方，每天都有许多人在这里进出。 而且还有许多领地外的人以及潜藏在山中的山民特意赶来，来这处地方交换物资。 这处市集的收入也是亚幕自身的小金库来源之一。 “亚幕大人，清晨好。” “亚幕先生，要不要过来看看，我这里新进了一批货物.......” “亚幕.........” 走入市集大门，各处就响起了一阵阵招呼声。 亚幕一个个微笑示意，对着他们打了个招呼。 如此亲民的举动让四处那些第一次来到此地的农民与外地商人顿时感到放松，放下了些许警惕。 “看来真如传言中所说的，这位亚幕先生是个难得的好人.......” 不少第一次到来此地的人如此想着。 但其实亚幕也没做什么，只是学着前世的那些领导们，表了下亲民的姿态而已。 但起到的效果却往往让他意外。 “市集的运转一切正常，这里是这个月的税金，都已经准备好了。” 来到中央，市集的管理者恭敬上前，将这个月的账单递了过来。 “差不多一百金币，倒也不错了。” 亚幕随意看了看账单，随后眉头一皱：“账目不对。” 身为管理者的梅恩顿时紧张：“啊，少了多少？” 凡是有油水的地方自然就会有人有想法。 在这处市集里自然也少不了想要中饱私囊的人，而且数量还相当不少。 但对此，亚幕也自有办法。 那些看似简单的账单，来到他的面前，很快就会被察觉到不对。 毕竟如果范围够大就算了，但整个市集之内总共就那么些人，就这点账亚幕要是还算不对，那亚幕上辈子的学就算白读了。 这些人私下里敲诈勒索什么的，如果干的隐晦可能还没法发现，但如果在账本上动手脚，那不被发现就有鬼了。 在之前的几年里，亚幕不知道揪出了多少人，干掉了多少关系户。 所以此刻听见亚幕的声音，身为管理者的梅恩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他是真的没有多做什么，可不想因为手底下那些人的肆意妄为而丢掉这份工作。 不过亚幕口中的回答却还是令他感到意外。 “不是少了，是多了。” 望着梅恩的模样，亚幕的眉头舒缓，随后开口指了指：“按照账本来算，本月应该是一百二十金币七银币多三枚桐子，这里多了五枚金币的量。” “这里的应收款项也对不上.........” “是多了啊。” 听见不是少了而是多了，梅恩顿时松了口气：“应该是下面的人去收款时多收了吧，不算要紧。” “什么叫不要紧？” 亚幕瞥了他一眼：“给我下去重新查账，查清楚是多收了哪家的，再把钱给我退回去。” “啊？” 梅恩有些傻眼。 他长这么大，只见过多收钱的，什么时候见过收多了再把钱退回去的？ 你这不符合贵族的一贯作风啊！ 但在亚幕的视线注视下，他还是打了个激灵，连忙闪身去做了。 原地只留下亚幕一个人。 看着手头上的账本，他摇了摇头：“都是些什么事啊........” 集市而今已经变得繁华起来，现在一个月能够收获的税金加起来就有一百金币，算是一笔相当不错的巨款了，在这个世界可以做许多事情。 不过，这笔钱并不完全是亚幕自己的。 其中一半要送往里根伯爵那里，算是给里根伯爵交的保护费。 这是必要的，不然天知道会有多少麻烦。 要知道随着这处集市的吸金能力逐渐显露，各个地方想过来啃一口的关系户数量可是相当多的。 所以里根伯爵的招牌与实力是相当必要的。 剩下的一半，亚幕还要减去用来维护的开销，比如说市集内雇佣的那些守卫，相应的清洁工与女佣，还有如梅恩这样的管理者可都是要开工资的。 这些零零碎碎加起来同样也相当不少。 最后算下来，能够落到亚幕手上的只有四分之一，也就是二三十枚金币左右。 不过对亚幕来说，这些倒也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