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10月3 入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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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皓和汪枫酒逢对手，喝得面红耳赤。 瞧一帮小青年当街商议玩合作，他俩都已过了而立之年，没有凑热闹的劲头，夹着烟歪着屁股坐了，笑呵呵的闲听。 旁边响起了略带嘶哑的歌声。 “花谢的时…候， 已…没有力量， 飘落的树…叶， 象你的…脸庞， 我不愿…看到你枯萎的模样， 我只想看到你…眼里的倔强…” “果然是民谣。” 汪枫笑着说道：“这小子之前的作品狂躁阴郁，每晚来场子里捞钱，闹得我睡不着觉，简直是花钱找罪受。” 宋皓吐了口烟雾，悄悄说道“像是西北民谣，有股苍凉劲。” 这时，那略带嘶哑的歌声渐渐高亢。 “抬眼望去， 那大雁飞过， 忙碌的…它们， 要…飞向南方， 我看着他们…总有自己方向， 明天的我，他是又在何方…” 汪枫眼睛微眯，望着前方的一株梧桐，叹了口气。 “说‘苍凉’还不够，得加上‘广阔’两字。” “嗯，西北气，汉子味，越唱视野越广阔。” 宋皓踩灭了烟头，左手轻拍桌面，跟着歌声打起了节拍。 四节扫弦后，进了副歌，第二段的歌词重复唱响。 歌声却更显嘶哑高亢，游走在破音呲气的边缘，带有nongnong的萧瑟之意。 随后，是即兴的大段哼唱； “哦…哦…哦…” “哦…哦…哦…” “哦…哦…哦…” 余音越飘越远，在深夜的大街四处回荡，令夜风都显得冷冷清清，声韵又越飞越高，冲破了众人头顶繁密的枝枝叶叶，让灰绿的枝叶都沧桑了几分。 一片老叶随夜风摇摇摆摆飘落。 汪枫抬头望去，半空那轮皎白的明月似乎异常孤寂。 他眼缝里有微弱的莹光闪烁，长长呼了口气，“Cao，又要闹得我睡不着觉，赶紧把那2B领去京都。” “后面这段，有点信天游的意思。” 宋皓自顾自说，抬手抹了抹眼，举杯和他碰了碰，一饮而尽，“那小子太傻，我们老男人才听这种歌，哄不到小姑娘的！” 不知不觉。 已然入秋… 天色发亮的时候。 梁周提着早餐回了益建小区，刚进2栋，裤兜里忽有震动。 他摸出手机一看，是小苹果乐队女主唱发来的短信。 周灿灿：【说是合作，却让我和婷婷、芮希、诗诗，帮你录了一整晚的和声伴唱，不讲信誉】 梁周轻轻松松找到了借口：【宋总在编曲，有了新作品，咱们再来合作】 周灿灿：【我记住了，下次再敢敷衍，全网曝光你】 梁周笑了笑，刚要合上手机，绿发妹又发来了短信。 刘清诗：【刚忘了说啦，10月12日，人家要上学校的迎新晚会演奏《MagicWaltz》，能赶回来吗？】 梁周停下了脚步，见楼道里没异常，飞快回复：【今天就去京都，只能尽量，不敢保证】 刘清诗：【要尽量！！！】 梁周：【好】 他把不宜短信全删除，回了家，轻手轻脚进了主卧，搂着那道苗条的身影闷头就睡。 《秋天》是前世布衣乐队的作品，配器简单，略显土厚。 他酒意微醺，本来是应付小苹果女主唱的。 无奈宋皓听入耳了，酒劲上头大手一挥，把他们拉去了录音棚。 好在这首歌也适合进棚，听感不会差于现场。 民谣摇滚不像口水歌，有很大的改编空间，进棚时他也没有机会照搬原作，编曲的事都被宋皓接管了，乐手只是毫无感情的录音机器。 宋皓发挥起了想象力。 觉得这首歌的男人味太浓、力量感太强，对异性太冲，正好那时有几位女乐手在，直接把她们拉进了录音棚，加入女生和声伴唱，想让成品显得柔和一点。 … 下午5点20分。 铁板烤鱼乐队 两名家属，随宋皓五人，空降京都国际机场，双方聊了几句，各奔东西。 赵阳脖子上大金链子晃荡，带着王丽，去领略京都的风光。 田基孤零零一人，正好帮扶京都的妹纸们，打了车潇洒离去。 梁周牵着刘颖，拖着行李箱，出了机场大楼。 有道熟悉的修长身影，远远的在挥手，欢喜高呼：“颖儿、颖儿…” “姐。” 刘颖见到梁大公主，笑得很欢心，撒丫子就小跑了过去。 梁周拖着行李箱，跟在她俩身后，准备要打车时，被两人嫌弃乱花钱，弯弯绕绕进了地铁站。 隐约间，似乎有耳熟的旋律… 梁大公主被手下小弟提前叮嘱过，没提及“季鸿文化”的事，只顾和未来的弟媳商议游玩大计。 这样到了西三环那片老旧小区，已是晚饭时点。 梁周领来了女友，怕那套二室一厅太拥挤，想着去住附近的小酒店。 梁大公主听了狠狠的痛斥：“梁二，七天长假，全京都哪有空客房？即使有，一天得花五六百块，你钱多啊！” 刘颖挽着她左手，娇羞的笑：“姐，梁周是怕璐璐姐不方便呢。” 梁大公主一派当家作主的风范，“那点事，没人在意。” 刘颖的脸颊更红了，转而东张西望，不语。 进了家门。 谢璐系着围裙在厨房里，敲得铁锅“邦邦邦”响，笑着招呼：“颖儿、梁二，准备开饭啦。” “璐璐姐，好香呀…” 刘颖很机灵的化身勤快人，洗了手，去厨房端菜端碗。 四人热热闹闹吃过晚饭后。 梁周在录音棚熬了一夜，中午又被女友缠着比试了一场，坐在沙发上哈欠连天。 梁大公主见刘颖去了卫生间，飞快说道：“谢凯丽把咱们的歌拍了MV，投放到了京都地铁，听说还要投到全国各地的公交车小屏幕呢。” 梁周精神起来了，暗叹季鸿文化真TM有钱，低笑道：“姐，王老板放弃了艺术，想赚大钱。” 谢璐白了他一眼，鄙视道：“梁二，以后不准写这么俗气的口水歌，我老爸老妈天天在家乱哼，烦死人了。” 梁周笑道：“行，小弟听璐璐姐的。” “别听璐璐的。” 梁大公主却不干了，眼睛直放金光，催促道：“再写几首口水歌，姐正闲得慌呢，有大把的时间做推广，等歌上了新歌榜，咱们就卖给其他公司运作。” 梁周扫了几十回音乐榜单，心里有数，摇头道：“梁龙是小歌手，同期混不到多余的展现位。” 武陵国的数字音乐，正处于起步发展阶段。 当前，唱片公司是内容输出方，各大网络音乐平台没有垄断的实力其实是弱势方。 二线以上的歌手，有粉丝、有人气，同期霸占几个排名能说得通。 小歌手，同期想霸占几个展现位，那是做白日梦。 大唱片们为了自身利益，绝不会答应，得找音乐平台讲理去，讲不通，得登报大喊“有内幕”，要搞全行业来抵制平台。 排名，都是白花花的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