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帝瞳之下，皆为刍狗

    “主人，您真的决定好了吗？激活圣柱的后果，无论对于您还是这个世界来说，都谈不上是一件好事！”

    祭坛世界中，老者望向准备攀登的陈凡，语重心长道。

    圣柱之事，是他提起的，让陈凡攀登也是他的目的，也是最终结果。

    可他想让这一切来的这么快。

    他之所以不想让陈凡现在攀登圣柱，不仅仅是因为陈凡要将圣魂给与恸血，这其中还有更加重要的一点，激活圣柱等于点亮了天地。

    十二圣柱熄灭，世界不过是一滩毫无生气的死物。

    可十二圣柱点亮，世界也会就此复苏。

    这些老者刚刚也与之前说过，不过陈凡却全不在意。

    世界复苏代表着什么，陈凡不知道，询问过，可却没得到答案。

    不是老者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天罚之威，哪怕他深处此处空间，只要敢透漏一字都会被瞬间抹杀。

    如果陈凡是要将圣魂用在自己身上，早一点就早一点，对于大局不会有影响。

    可情况不是这样，圣柱激活，世界复苏，而圣魂却不在陈凡之身，之后会有多凶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很了解陈凡的性格，这个关头圣魂之事他是必须要说的，不然之后这将会是两人最大的隔阂。

    就是这一份隔阂，会完全改变最终的走向。

    虽说现在言明这些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可这是他的职责，任何对陈凡不利之事他都必须要说，至于决定如何便不是他能左右的了。

    “无论之后如何，这现在就是我想要的，至于后果该我承担的我会尽数担下！”

    陈凡说罢不在犹豫，一把握向圣柱凸起之处，开始向上攀爬。

    虽与老者接触时间很短，可陈凡心中清楚，老者凡事都在为自己考虑，至于其最终目的如何陈凡想不到，这也不是他如今这个实力该关心的。

    或许如老者所说，圣柱激活后世界复苏会有极大的麻烦，可就要因为之后的麻烦而放弃掉恸血？或让她苦等数百年吗？

    这种事陈凡做不出来。

    不过老者前后的苦口婆心，让陈凡清楚一点。

    无路你是这片空间，还是他所获得的万古帝瞳，不仅是对于他，对于整个世界都是极为重要。

    至于重要之处在哪里，没有思路方向这件事也搞不明白。

    不过有一点他似乎清楚了，无论是老者也好，空间也好，又或是万古帝瞳，都在等着他的到来。

    冥冥之中还有一种感觉，似乎这个世界也在等着他的到来。

    这种想法或许过于自恋，可这就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不过陈凡心中还有一种感觉，似乎这一切都好像是被安排好的，他如同一张巨大棋盘上的棋子。

    可无论前者也好，还是后者也罢，只要不傲立于云端之巅都将没有答案。

    收回思绪后，陈凡开始一步步的朝着圣柱之顶发起挑战。

    老者说的没错，想要爬过这圣柱确实很难。

    起初到没什么，不过随着陈凡越来越向上，一股仿若跨越亘古的威势便会显露而出。

    这股威势不受任何干扰，完全直击灵魂。

    征战多年，陈凡不仅早以心如磐石，灵魂之坚韧也非常人可比。

    可在这股威势面前，陈凡只感觉自己好像是那见到了神明的凡人一般，已经不仅仅是敬畏，更多的则是颤栗。

    灵魂在发抖，心神也在这种状态下遭受了极为严重的干扰。

    仅仅攀爬不到三十米，陈凡身体便不受控制的重重跌落在地。

    因为处于灵魂状态，并非身体，从圣柱跌落并没有对陈凡造成任何影响。

    话虽如此，可仅仅一试便让陈凡心底升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敬畏。

    “帝瞳之下，皆为刍狗，主人您是无上的！”

    见到陈凡遭遇影响，老者急忙开口。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主人您只有过了这一关，才是真正走出了第一步！”

    见陈凡没反应，老者继续开口道。

    “你是让我直面它吗？”

    陈凡疑惑反问道。

    “不，主人您是无上的！”

    老者没有解释，而是重复着之前的话语。

    “无上？这么说这一关连磨刀石都称不上了？”

    陈凡稍微理解了老者的话，凡有惧怕，便无无上一说，想要做到这一步何其之难啊。

    凡人世界，都称帝王为无上，可帝王不还是有惧怕的东西吗？追求长生不就是在惧怕死亡吗？

    武修世界，修炼至绝顶之人称为无上，可修炼有绝顶一说，这本身就不是无上。

    万事万物凡有尽头便无无上，可真的能做到无尽头吗？

    当知道陈凡攀登圣柱关键在于内心后，便不在攀爬，而是盘膝余地思存破解之道。

    陈凡清楚，老者所说的无上他要走的路，但绝对与现在无关。

    他现在要做的是战胜自己，首先要赢过自己的内心。

    陈凡之前听说过这样一个传闻，据传之前大陆上是存在飞升者的，他们可以去往更上层的天地。

    因为飞升与地点无关，与修为无关，与此二者无关，飞升之法为何一时间根本不从探寻。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飞升者数量增加下，一些人发现了端倪。

    最后定出，飞升者首先要将自身实力提升到一定层次，之后追求心境之上的顿悟。

    陈凡研究过，他觉得顿悟这个说法并不准确，应该说是心境的一次蜕变飞升，或是心境彻底超脱。

    不过无论是那种说法与猜想，都与四个字脱离无不了关系，那就是，武道之心。

    武修的身体，是一个容器，它决定了你的起点，天赋。

    而武道之心，是一盏明灯，它决定了你的道路，终点。

    道心不死，武道长存。

    只要道心足够坚韧，修炼一途便永无止境。

    陈凡不清楚，老者说的无上，是真正意义上无上，还是让自己突破道心不受圣柱干扰。

    无论是哪样，都是心境层面的。

    既然如此，那便与外物无关。

    可这种提升，却是最难的。

    上一次在这片空间中，陈凡留给了自己八十天时间，这次同样如此。

    两次都是为了救人，且都是对于自己来说最重要的女人。

    一次是实力，一次是心境。

    是真的巧合，还是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