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父子
噗 齐齐两道喷水声。· 萧君廷嗤嗤笑了两声:“这道圣旨是你们的,内容爷也懒得说了,常肃,你起来念。” 常肃被他拽起来,身子抖若筛糠,他不敢念,可是被萧君廷报复也挺痛苦的。 明宣帝总说这孩子是逆子逆子,果然,逆子就是逆子,竟干让上上下下的人都为难的事儿。 正在这时明宣帝缓缓道:“念吧。常肃。” 还能怎么办? 自己圣旨,又不让人念,自己打自己脸吗? 这道圣旨大意和上一道差不多,赐婚给宋子钰和楼芷月。 对宋子钰和楼芷月来说,这真是……天塌了啊!老天不开眼啊!睿王要杀人啊! 两人当场就傻眼了。 虽说第二道圣旨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一开始常肃念第一道圣旨的时候,可是明明白白疑似叫的是元欢,至于为什么变成了宁青莞,这里面的水实在有点深,朝臣表示都不想浑水,明宣帝那么生气,这浑水有把自己都溺了的危险。 一个生辰宴简直办得不要太郁闷,对于朝臣来说,宴会刚开始就搞得明宣帝心情不好嗖嗖放冷箭,实在让人难受至极话都不敢多说几句。 对于大辽使臣来说,这实在太太尴尬了,自家公主怎么能抽风的想把自己给嫁出去呢?竟然还想给十皇子找正妃!虽然他也搞不清楚九公主的重点到底是哪个,不过这两个已经挺吓人了,更何况她还想把西南肥沃的那块地划给大堰,疯了疯了疯了! 而对其他国家的使臣来说,心里却有· 看吧,他们就奇怪大辽为啥要让两个皇室来出使,果然有猫腻啊!在这里等着的啊!竟然还敢卖城求荣啊! 大家看大辽使臣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 一个宴会艰难的到了散场之时,明宣帝起身给身边的太监递了个眼色,拂袖而去。 他前脚一走,后脚就内监猫着腰过来请太子和萧君廷去御书房。 太子听了面色淡然,明宣帝这父亲当得失败,他自己管不住萧君廷,就想让在孩子中较为有威信的太子来管。太子虽然确实管,但人家要娶媳妇儿他也管不着啊。 孩子大了也还要飞呢,更何况只是个弟弟呢。 反正上次萧君廷失踪他连脑袋都被明宣帝砸了一个洞,这次大不了就再砸一个呗。 萧君廷也很淡然,当爹的答应了儿子的事儿都敢反悔,还敢在圣旨上写“滚蛋”,明宣帝做的了初一,他就敢做十五。 不过临走时他还是派人跟宁青莞说了声今晚不偷偷摸去她院子里了。 宁青莞是表示理解的,她估计萧君廷就算来肯定也是鼻青脸肿的来,这面子上不大好看,他要面子她就不去揭这层纱了。 宁青莞和楼芷月一起往殿外走,刚走出去几步,就碰上了宁舒尧。 宁舒尧面色沉冷,显然心情不甚好,却也没有表现得太突兀,他的目光缓缓对上了宁青莞。 宁青莞脸色倏地一冷,淡淡转开视线往外走。 宁舒尧:“……” 女儿啊女儿啊女儿啊! 他委屈巴巴地盯着宁青莞的背影。 他也是为了她好啊! 他捧着怕碎了含着怕化了的宝贝女儿怎么能嫁给睿王那样不务正业、花天酒地、不学无术又必须纳妾的男人呢! 而且脸蛋很白,一看就很没有安全感。 然而他身后,宁青仪也幽怨的盯着他。 爹怎么能任由meimei嫁给睿王呢?!他简直不敢相信,今天开开心心进来吃吃喝喝,竟然是眼睁睁看着亲妹子嫁给了讨人厌的睿王。 这桩婚事……最终还是成了…… 好恨…… 一家三口各怀心思,都准备着回府再算总账。 萧君廷和太子一起进了书房,常肃本来不想进去的,可他没有不进去的道理。 他前脚进去,门还没关上,桌上的奏折就铺天盖地砸了过来,雪花般砸了太子和萧君廷一脸。 常肃默默压住心里的害怕,走过去安安静静跪在地上。 结果没想天子的怒火还是对了过来。 明宣帝气恼地看着他:“常肃!你又没犯错!跪什么跪!你给朕起来,把这两个混账给朕按下去跪着!” 常肃:“……” 不用常肃过来按,太子已经一撩袍角先跪了下去。 反正不管怎么说,先认错吧,至于自己到底错没错,现在看来显然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萧君廷跟着跪了下去,但他并不是那么诚心,是明宣帝有错在先,身为天子,说话不算话。 不过他现在懒得跟他计较,反正圣旨也到手了,女人只能乖乖嫁过来,老的也拿他没办法。 明宣帝看见这小子就来气,拍拍桌子,咬牙切齿:“你两是不是非怼着今天给朕不痛快?” 太子……承认,他是故意无视了萧君廷背地里的手脚,不过萧君廷要做什么,他又不能老是束着,束久了兄弟之间得出问题呀。 再说了萧君廷太听话其实也是个麻烦,他本来就是最受宠的皇子,行事狂妄放荡,突然一天变得知书达理起来,别人还以为他是不是要有什么大动静了。 而且娶了宁青莞也没什么不好吧,按照时下流行的说法是,人家那是真爱,还是共患难的那种,绑定了宁青莞等于强行绑定了宁舒尧以及平阳侯,这笔买卖其实是他们平阳侯府吃亏的,明宣帝这么大怒火……无非是怕大家都把矛头冲着萧君廷。 看,同样是儿子,人家是颗宝,自己就是颗草。 草先生径直磕了一头:“父皇息怒。” 宝先生面无表情看着明宣帝,也磕了一头:“父皇息怒。” “还敢给朕摆脸色?!”明宣帝左右看了看,桌上的砚台他娘的不敢扔了,回头又把儿子脑袋砸破了是个问题,上好的砚台砸破了也是个问题。 扔笔?这儿玩意儿砸着没啥感觉,奏折全部都扔地上去了,茶杯也舍不得砸。 明宣帝……有点犯愁。 但下面的太子和萧君廷不知道明宣帝内心竟然在纠结这种“到底用什么东西打着既不毁坏私人用品又能打得比较得心应手”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