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嫌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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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凌百口莫辩,只是道了句:“你们有切实的证据么?没有证据,就在这儿诬赖我,不太好吧。” 那些将目光瞥向唐凌的,虽说一时也的确难以拿出证据,但昨晚那事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将他当成了异类,再加上青壶道长与仙姑的惨死,现在的唐凌无疑就成了众矢之的。 “是不是诬赖,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是啊,说不定还是故意利用挖心的手法,来转移我们的视线,此子诡计多端呐。” “我看谷主还是将他抓起来好好审问审问,不然就算是您不赶我,我也得走,今儿遭受此劫的是青壶道长,谁知道下一个死的又会是谁呢?” 众人闻言,心中大骇,你一言我一句,纷纷要求将唐凌抓起来,最好再严刑拷打一番,逼他将自己的罪行逐一交代。 菜头拉了拉小白衣袖,但小白却只是痴痴地看着枝娘子,他似乎根本就没注意到这里发生的一切,菜头急得就快要哭出来,缩在小白身后吭声吭气的对枝娘子道:“夫人,唐凌哥哥是不会杀人的,他连杀一条鱼都不敢,怎会去杀人呢。” “那你怎么解释他在大典上的姗姗来迟!你又如何解释他昨晚那番举动!!”在场的前辈一个个咄咄逼人,气势汹汹,说得好似菜头就是帮凶。 菜头也只能咬着唇,眼里闪着害怕却又不服的泪光,只是苦于无法辩解,带着哭腔道了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唐凌见不得这些人再将菜头也扯进来,遂对着枝娘子倾身一躬,道:“我也相信夫人与谷主会将此事彻查,还晚辈一个清白的。晚辈自请禁足房中,在此事尚未查清之前,绝不踏出房门半步。” 小白这才看向他,骂了句:“你傻么!!” 唐凌微微笑道:“我相信谷主与夫人会秉公处理的。”背在身后的手,对小白暗戳戳的比了个手势,希望小白能明白他的意思,赶紧去彻查诅咒一说的来源。 谷主转而问幸阳王道:“王爷,你看如何?” 幸阳王一副弱不禁风被吓惨了的模样,唇无血色,面孔惨绿,咳了咳道:“此事既然是发生在谷主府上的,就全凭谷主定夺罢。”说罢,就回到自己房中轻轻合上了房门。 谷主不好拂了大家的情面,也觉得唐凌的确有这个作案的时间与动机,便应了唐凌的请求,将唐凌暂时禁足在他自己的屋子当中,并令风、信、牙、柳四位武力高强的姑娘守在他房门口,全天候不间断的监视着他。 小白气呼呼的,不知说甚么好。但唐凌知道自己若不主动,届时听候谷主与枝娘子的发落,他就很有可能会被禁足在别处,那样的话,反而会将自己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风、信、牙、柳四位姑娘十分警惕,全程守在他门口一动不动,连一只飞出屋子的苍蝇都会被风姑娘的飞刀准确无比的削下它的一双翅膀。 唐凌不敢草率行事,他说他想出恭,风姑娘就命人捧来一只便桶;说想吃花糕,风姑娘就替他拿来一碟子花糕;想听人唱歌,风姑娘就让柳姑娘唱给他听。风姑娘对唐凌,几乎是有求必应,除了离开房门,那是休想。他也曾试过在将碟子还给风姑娘的时候踏出一只脚去,那只脚就差点儿被风姑娘打折。 不过,风姑娘也有被折磨得受不了的时候,当唐凌最后没脸没皮的提出自己想要听睡前故事的时候,风姑娘就铁青了一张脸冲进房中来,看架势是意欲将他一掌打晕,再狠狠的揣上几脚。 唐凌忙抱头鼠窜,说自己再也不敢了,顺带着还天花乱坠的夸奖了一番风姑娘这才令风姑娘的火气消了下去,自己也美滋滋的躺到床上去。 风姑娘被他闹得烦了,等唐凌再叫他的时候,风姑娘干脆就装作听不见。 窝在被子里的唐凌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意,他将被子一掀,在自己身上贴了张隐身符,悄悄咪咪地从窗户爬了出去。 因为青壶道长一事,谷主府与群贤毕至园里每个人都心事重重人心惶惶的,本就安静的园子一下出落的更加沉默了。苏折房中不再斗蛐蛐了,而幸阳王的房间里,也一直没有动静,王爷先前出去了一趟至此未归。 他捻脚捻手的将幸阳王的房门推开一条细缝,挤进去之后开始四下翻找,当时他分明看见王爷进来屋子之后便将他那把桃木剑扔在了桌子上,怎么会没有呢? 唐凌又翻了床头,床底,衣柜,最后终于在窗台上看见了那把剑,原来王爷拿他的剑来充当支撑窗户的叉竿了...... 他正要取下那剑,忽然察觉屋子外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咳嗽声,房门旋即被轻轻推开,他没想到王爷会回来的如此突然,令他连跃窗而逃的机会都没有。 王爷刚进得屋子,云想姑娘就替他摘去了外氅,屋子里暖着炭火,比外面暖和很多,都是桃花盛开的季节了,王爷看上去却还觉得像是身处在寒冬腊月。 就在这时,屋子外头又有一人急匆匆的点着地上的水洼来了。 “这烦人的小雨呀~~”一娘娘腔的男子一路小跑,跑至王爷的房门外,见了刚坐下的幸阳王头发上还沾着一些被雨水打湿的细小珠子,便异常夸张的叫了起来,“哟,看这场雨把我们王爷搞成甚么样儿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哟。这儿氛围也不好,今儿死一个,赶明儿又死一个~~真是晦气。” “鹤公公,你怎么来了?”幸阳王气虚又惊讶的问道。 “哟喂,这不刚到空幽谷自个儿房门都还没进去,就先赶着上您这儿来了么。您一走就是这么多日,皇上连觉都睡不好,挂念您挂念得紧哩,又怕您一路上受累,赶紧就让我来了呗。”说着就将手中包裹得极精细的物件呈上,“您瞧瞧,这是皇上让我送来的披风,这可是先皇曾留给皇上的,当年先皇征战天下用的就是这件袍子,可见咱皇上对王爷有多关心了,皇上这份情呀,就是老奴见了都别提有多感动了。”鹤公公老泪纵横的道。 “有劳鹤公公了~咳咳咳~”幸阳王又咳了起来,看起来还像往年一样的孱弱,就是不知道甚么时候死。 “哎呦喂,您可受罪咯~”鹤公公皱起一张老脸,一不小心露出了肿胀的另半张脸,看得幸阳王心头一惊。 他问鹤公公道:“你这脸,是皇上干的?” 鹤公公忙捂着那乌青的半张脸道:“可不敢说是咱皇上干的,那都是天赐隆恩,能在皇上跟前儿伺候,已经是老奴十辈子修来的福分了,这辈子不敢再奢求甚么。” 幸阳王轻叹一声,道:“皇帝还只是个孩子,鹤公公多担待些吧。” 鹤公公道:“王爷这话就是折煞老奴了,能在御前伺候,那便是老奴莫大的福分了。” 幸阳王便又道:“你全身上下还有哪个地方没有被皇上揍过,在我面前,就不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小皇帝荒唐无道、嗜杀成性,在他面前,哪个不是战战兢兢的活着,就连我们几个皇叔见了他,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的双腿砍了,或者把自己的鼻子割了。关键还是,谁都不晓得他甚么时候心情好,甚么时候心情差。只要是他看不惯的,他都会赶尽杀绝。” 鹤公公道:“不过幸阳王您不一样,您可是最受皇帝信赖与尊重的,皇上若没了您,那是万万不行的。” 幸阳王道:“那鹤公公可知道这是为甚么?” 鹤公公道:“为甚么呀?” 幸阳王道:“因为算命的说我最多活不过二十,本王大限将至,所剩无多,自小体弱多病,又不掌政权,在皇上眼里,自然是无足轻重的一个人。” 鹤公公愕然,随后听幸阳王又咳了起来,云想姑娘眉头紧锁,鹤公公也就知情识趣的告退了:“老奴这便不打扰王爷歇息了,王爷有事,尽管吩咐老奴,老奴就在静枫苑住着。” 鹤公公一走,云想姑娘忙又将门关上,生怕她们家王爷再受了风寒。 一直躲在门边准备伺机出门的唐凌为了避开她的手,身子一偏差点儿撞倒墙角一只竖立的高颈花瓶,他眼疾手快将它扶住,心骤然悬到了嗓子眼,云想姑娘似乎察觉到了甚么,回头狐疑的看了眼,发现没甚么,才又回到王爷身边去。唐凌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将它摆回原地。 云想几步跨到华容身边,看着王爷,突然变得娇媚起来,像个小女人一般轻柔的道:“王爷......” 原本还昏昏欲睡的王爷听了这语气,忽而醍醐灌顶般直起腰杆,望向窗台,打断云想姑娘的话,道:“今儿这花儿怎么有些没精打采的。” 说着就走到了窗台边,拿过支在那儿的桃木剑,给花盆里土壤里左戳右戳,戳出几个大窟窿,像是在给它松土的样子,只是一旁的唐凌看着那沾满了污泥的剑身,泛起了一些怒气。 云想也走到窗台边,站在王爷身后,沉了沉气,又道:“王爷......” “哦,这花儿再替我浇浇水,别让它们看着瘪哒哒的。”王爷再次打断她的话,走回暖炉旁,道:“你要没事,就去厨房看看药是否煎好。” 云想咬了咬唇,气得双眉微蹙,朝门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道:“王爷,今儿这话我一定要说的,就算就算您不让我说,就算您要治我的罪,我也一定要说。王爷为何总是对我这么冷淡,是云想做的还不够好么?云想喜欢王爷,满心喜欢,也期许着王爷能对云想有一丁点儿的喜欢,但云想却从未在王爷眼里见您流露过哪怕一丝这样的情感,王爷似乎......变得与小时候不大一样了。”
王爷拿着剑的手背一僵,道:“我是个将死之人,不想看到任何人在我身上浪费心思。” “真的只是这样么?”云想浑身都在颤抖,上前一步道,“倘若我说我不介意呢,哪怕只有一年,一月,一天,一个时辰云想能够跟王爷厮守,云想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面对着如此沉鱼落雁般的美人诉说着自己的心意,王爷却仍然无动于衷,眼里连半点动容之情都不曾有,他面沉似水,道:“你出去吧。” 云想不听,仍站在原地,在等他一个答案。 华容眼里生起一丝怒意,沉声吼道:“出去!!” 云想脸上露出一丝悲怜的笑容,道:“你就只会让我出去,敢不敢让我留在这里过上一个夜。” 王爷猛然一呛,没有言语,只是默默的拿手中的剑在划拉炉子里的炭火。 唐凌站在一旁看着,急得面红耳赤,彷佛被拿着在炉子里烤的正是他一样。 云想还不死心的咬牙道:“不管王爷愿不愿意承认,云想生是王爷的人,死也是王爷的鬼,你不喜欢我缠着你,我就偏要缠着你,缠到王爷喜欢为止。” 王爷仍不言语,像一头开水烫不开的死猪一样。 云想气冲冲的打开门,这出这扇门前,还道:“我知道王爷心中一直藏着一个人,总有一天,我会将这个人找出来。” 听到这儿,王爷才终于目不斜视的开口道:“然后呢?” 云想咬着牙说出三个字:“杀了她!” 王爷却是笑了笑,道:“等你有能耐杀了那个人的时候,我或许会对你另眼相看。”话音刚落,忽然从门边砸来一只高颈花瓶,王爷一闪,那花瓶就砸在地上,发出哗啦一声脆响。 王爷终于将那剑放下,看向云想。 云想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是怎么发生的,但她看着王爷那责备的眼神,就知道王爷怀疑这花瓶是她扔的,她愤愤的揪着衣裳,道:“我叫人来收拾。” 王爷看了看地面,淡淡的道:“不用了,别再来打扰我,我要休息了。” “那您自己关门吧。”云想恨恨的赌气般的跑了出去。 她自然不知道这花瓶是唐凌砸的,将那花瓶砸出去的时候,其实唐凌自己也没意识到,他只是觉得该找个法子救救那把剑,那剑虽不是甚么名贵之剑,却是他用得最顺手的一件武器,这么多年来相濡以沫,自然不愿看着旁人如此糟蹋它。 云想姑娘也走了,屋子里就只剩下王爷一人,暖炉上的茶水壶发出噗噗的沸腾声,唐凌看王爷拿过炉子上的水壶坐到桌旁泡茶,也索性在他对面盘腿而坐,学着他的神态,人模人样的开始烹茶倒茶。 只是这些动作都是凭空来的,不敢发出一丁点儿蛛丝马迹的动静来。对面这煞物功力之高高深莫测,只怕是十个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在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制服他之前,唐凌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他左瞧右瞧,瞧眼前这位尊贵又娇弱的“才子佳人”,不禁觉得好笑,在云想看来,这是一位相貌英俊奔逸绝尘的贵人,但在他看来,那指不定就是个杀人犯,青壶道长的死就是他干的。 他看着华容眉目间凝成的霜花,又看了看他胸前插着的那把剑,不由得心想,这煞物混入朝中靠近皇帝让皇帝对他言听计从究竟揣得是甚么阴谋? 看起来,是个冻死鬼吧。 只见“噗嗤”一下,华容呛到,一口茶水猛地朝他喷了出来。 唐凌抹去一脸的茶水沫子,正待破口大骂,却忽然感到一阵恶寒,不知怎的四周的气温一下降低了许多,再看一眼对面的王爷,却是一副要被冰冻了的样子,雪白的冰霜瞬间爬满了他的脸、他的发丝、他的衣襟,白霜比他先前的厚了许多,整个人似乎冰霜凝就而成。 王爷捂着胸口趴在桌上,只觉得心脏的位置骤疼,疼得让人难以喘息。 唐凌磨擦着自己的手臂,更是觉得如坠冰窖。 他不知道王爷为何突然变成这样,只是在无意间对上他的视线,总觉得对方似乎已将他看破一般,令他全身投入戒备状态,不自觉的抓起桌上的一只茶杯...... “出来吧~” 王爷盯着他沉声道。 “他甚么时候发现自己的?” 唐凌头皮一麻,震惊之语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