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越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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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领路人突然回过头来,一双眼死气沉沉的盯着他,难道自己不小心被他看出来了?舞阳心下一惊。 那人却道:“你踩到别人的东西了。” 舞阳低头一看,自己果然踩到了一幅画卷,忙收回脚,向那幅画的主人致歉。 物主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尽管戴着一张人皮面具,但身形十分矮小,圆乎乎的,声音也十分稚嫩,充满了童真,抬首便道:“你踩到了我的东西,要负责。” 舞阳道:“我身上没有可与你交换的物件,你看看能不能饶了我。” “可是你踩了我的画,你就要负责。”她不屈不挠的道。 “那这画可有损坏,若没有损坏,我如何负责?”舞阳道。 “我不管,你就是要负责。”小姑娘指着地上的画道。 舞阳不想再与她纠缠,就道:“好吧,那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小姑娘将画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将画往他怀里一塞,道:“既然你踩了它,它也没支声,那这幅画就送给你了。” 领路人道:“既然物主愿意将她的东西送给你,那这东西就是你的了。” 舞阳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又看了看怀中画卷,心想这大概不是甚么贵重物品,便将随身携带的一枚玉佩赠予小姑娘,小姑娘接下玉佩便走了。 舞阳始终都没有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是来见欢喜佛的,这一次,他不但要替刘大人完成这一单买卖,还要顺藤摸瓜抓出这个鬼市的幕后主使。 不久,他在月色下见到了一个巨大的阴影,领路人在前面停下,对他说:“就是这里了。” 他抬头一看,这竟是个足足有一幢楼大的巨型铁制汗马,人站在下面渺小的就像一只蝼蚁一般,月色下铁皮上泛出来的光芒森寒无比,舞阳心下骇然,难道说欢喜佛就住在这高头铁马之中? 领路人见他望而却步,便又催促一声。 舞阳登上从铁马腹中吐出来的伸缩阶,进入马腹后,身后的台阶缓缓收起,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 眼前登时黢黑一片,寂静无声,舞阳定了定心神,道:“刘某,拜见欢喜佛。”这室内空间很大,说一句话,竟有空荡荡的回声。 他见无人回应,便大胆走入其中,发现这里有一种很yin靡的味道,又酸又臭,说不出来的阴晦。 走着走着,脚底一滑倒在地上,画卷散落一旁,黑暗之中,也不知滚去哪个角落了,他强装镇定,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却发现手心黏糊糊的,隐隐还有一种腥味,他那时未尝性事,根本不知道那黏糊糊的液体是甚么,胡乱往身上一抹,就察觉一人从帘子后面转了出来。 那是一个肥胖的僧人,掌中举着一盏红蜡烛,晃晃悠悠的到他身前,眯着眼笑道:“林大人~别来无恙啊。” 想必这就是欢喜佛了,没有戴人皮面具,也没有穿着僧人的袈裟,而是袒露着胸怀,衣衫不整,笑起来的时候,五官扭曲,色相毕露,更显得其猥琐可怖,一点都没有僧人该有的模样。 舞阳暗暗清了清嗓子,道:“欢喜佛,你要的东西我给你带来了,我要的东西呢?” 欢喜佛却笑道:“哎~刘大人一向不是个急性子的人,怎么这回着急起来了。” 舞阳闻言,心砰砰直跳,他知道自己手心冒出汗来了,但转念一想,不如虎xue焉得虎子,既然来都来了,就随机应变,省得叫人起了疑心,到时候更加难逃生天。 欢喜佛看他背脊直挺的立在那儿也不说话,便道:“你看看你,还是一副朗硬的铁剑般的模样,多令人羡慕,我知道刘大人不喜欢来我这儿,但没办法啊,你想要的密函只有我这里有。” 这欢喜佛从模样上看,至少也有八九十岁了,但从行止话音上看,绝对不输于年轻人。舞阳不知为何对方眼里会流露出一种异样的目光,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从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匣子,冷着脸道:“这里面就是你想要的洛书。” “啧啧啧~”欢喜佛还是没有接下,绕着他走了一圈,又在他面前停下,忽然将手中的蜡烛滴在他手背上。 舞阳吃了一惊,沉着怒气,道:“你这是做甚么?” 欢喜佛道:“刘大人难道就没看看这周围的环境?”说罢,将蜡烛贴在地上照了一遍。 一看之下,骇然失色,舞阳这才知道空气中yin魔的气息是从哪儿来的了,满地都是蜡烛与赤身果体的妙龄女子,但她们一个个都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般,肋骨层层可见,双颊凹陷双目夺眶而出,张大着嘴像是死前见到过甚么异常恐怖的画面。 而这巨大的室内,还有着一排排的架子,架子上全是他看不懂的刑具,上面全挂着女子的双足。 他强忍着内心的恶心,学着以刘大人的口吻道:“你给我看这些做甚么,难道今天的美女还没送上来?” 欢喜佛色眯眯的朝他靠近,口流怪涎:“来了,来了,已经来了,今儿不用美女,只要你就够了。” 舞阳惊愕:“开甚么玩笑?” 那欢喜佛摸着下巴,色眯眯的盯着他:“我没开玩笑啊,从你踏进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是刘大人。” 欢喜佛说着,就一把揭掉舞阳的面具,舞阳脑中“嗡”地一麻,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欢喜佛盯着他那张水灵灵俊朗的脸,白皙如牛乳一般的脖颈,眼角露出一抹妙不可言的神态,向他逼近一步,笑嘻嘻道:“我不但知道你是谁,我还知道真正的刘大人现在在哪儿,哈哈哈,越王宫中每个人的底儿,我都知道。想骗我,你还嫩了点儿~小废太子、越王殿下~” 舞阳立即持着木匣子后退一步,咬牙切齿的心想:“这个吃里扒外的刘伯仁,胆敢诓我,等我出去,定要灭你九族。” “你在想甚么呢?害怕了吧,哈哈~”欢喜佛猥琐的掏了掏裤裆,看着他似乎想起了甚么,突然疑惑的道,“不过,有一人很奇怪,真的很奇怪,我到现在还没有查清他的底细。你难道不想知道他是谁么,你难道敢把这样一个人放在自己身边么?” “你说的是蓝觉吧。”舞阳瞪了他一眼,“他是我最信任的人,他的来历我根本不需要知道。” 欢喜佛道:“哟哟呦,看样子刘大人说得不错,越王还真的视他如兄如父,对他百般信赖。不过我这人呢,越是神秘的事物就越是有兴趣。” 舞阳根本不以为他会是蓝觉的对手,不屑的道:“我可以把洛书给你,也可以不再插手鬼市的事情,但密函,我要拿着离开这里。” 欢喜佛仰天大笑:“我都说了我了解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我了解你的一切,甚至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你小小年纪,却颇有城府,忽悠了长安来的使臣不说,还敢绑架两位大臣,现在又只身闯入这鬼市,有勇有谋,你说我怎么敢相信你说的话呢?一旦你离开了,我这鬼市还有生存之地么?” 舞阳拍开他戳在自己胸前的手指,道:“你可以不给我,那你也休想拿到这洛书!” 舞阳定定的看着他,作势欲将木匣子毁掉:“既然你甚么都知道,那也应该知道我这木匣子里的东西是真的洛书吧?!” “我当然知道!”没想到欢喜佛非但没有被震住,反而更加大胆的抓着裤裆向他一步步靠近:“难道越王真的天真的以为你还能出的去?哈哈哈,你与洛书,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舞阳紧张得像块石头一样,恐惧令他的心猛地往下一坠,他抱紧木匣子,这是他唯一的护身符,边退边道:“你们幕后大老板是谁,你们要这洛书究竟何用?” 欢喜佛愣了愣,道:“哦!反正你也活不久了,告诉你也无妨。” “这一切,始自昆仑。道家传说中,一个昆仑第一神女、一个凡世间注定要成佛的佛子、还有一个五百年一涅槃的凤凰,这三人都是真实存在的。而曾经那个注定要成佛的佛子,却叛出了佛门,他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于是他踏入阴城,渡尽恶鬼,最终自己却成了半神半魔的存在,用十万鬼窟恶鬼尸骸烧断了昆仑的成仙路,导致众生求仙无路。” 这些对于当时的舞阳并不熟悉,但后来成了孤魂野鬼游荡人间的时候,他知道,昆仑之路,早在一千年前就被斩断,自那以后,修真界门派衰落,家族兴起,修大道者再也不能登昆仑上天梯,少了这道天劫渡化,哪怕是修真界斩却了三尸的圣人,也难以称自己为天人,所以这数百年来,纵然家族再怎么兴旺,却也总想着有朝一日能修复这昆仑之路。哪怕是闻人无极这般人物,若非在白山黑水被毁了仙骨,也一样昼思夜想登上昆仑。 欢喜佛见他痴痴愣着,于是又道:“这世上能修复这成仙路的唯有两人,你知道是谁么?” 舞阳摇了摇头:“不知道。” 欢喜佛伸出两根手指,一个个掰着:“一个是凤凰的骨血,还有一个便是神女的魂魄,但这个比天还要高上三分的女子,早就在昆仑之巅销声匿迹了,于是我们就将目标放在凤凰身上,想利用洛书引出凤凰,重续登仙路。” 舞阳道:“登仙有那么重要么?” 欢喜佛不屑的道:“登仙?哈哈,得道成仙甚么的在我们大老板眼里看来都没有藏在昆仑之巅的那份东西重要。昆仑之路,他是一定要修的,昆仑之巅,他是一定要去的,凤凰的骨血,他也是一定要拿的。” 舞阳的心绷得紧紧的,说话的同时,还留意着身后的退路,他问:“昆仑之巅,究竟藏着甚么东西,这么重要?” 欢喜佛有些不耐烦了,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叫唤道:“哎呀,你怎么那么多问题,总是为甚么为甚么的,问得我头都疼了。” 舞阳纵然恐惧,却还是道:“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反正我都要死了不是么?” 欢喜佛道:“你这么一说,我又舍不得让你死了,要不你从此就留在鬼市,一生一世给我作伴如何?” 舞阳道:“你先说。” “哎,真烦。”欢喜佛不耐烦的挠了挠下面,道,“一个是你手上的这份洛书,还有一个自然是河图咯。河图与洛书,分别交由神女和凤凰保管,神女手中那份河图就在昆仑之巅,谁若是得到了河图洛书,就能预知未来,寻找过去,探索整个天地的奥秘。”
“我们老大找这东西,都已经找了上千年了。你说这东西重要不重要。” 舞阳道:“原来如此!”说话同时,冷不丁朝那佛头劈出一掌,那欢喜佛迎头而上,硬是拿头撞开了他的手掌。 欢喜佛怫然作色,不知从何处提了一把大刀,只见这肥佛手握金丝大环刀,上下翻飞,而舞阳却只能左躲右闪,步步而退。 他溜出一个空挡,对欢喜佛做求饶态度:“大师,咱们能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我是想跟你躺下来好好谈谈的,但你却打我头,我最讨厌别人打我头了!”欢喜佛狂躁的吼着,拖着他手中的金丝大环刀,对舞阳发起猛攻。 舞阳见他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心中疑惑一闪而过,见自己已退无可退,索性将立在身侧不知作何用处的一支两头尖尖如花枪一般的刑具拔了出来,看准时机,硬碰硬的砸在了欢喜佛手中的刀背上。 欢喜佛手中的金丝大环刀一颤,大刀就像削纸片一样,直接将那铁制刑具削成了两半,那欢喜佛一掌打在他胸前,他被震在墙上,当场闷出一口血来。 欢喜佛二话不说,又举起一掌就要朝着他的脑袋劈下,掌风逼近他脸颊,又猛然向后退了两步,稳住了身形,不忍的道:“我真是舍不得啊。来,让我看看,把你的脚给我看看。”说着,就扫了一圈肥厚的长舌向他走来。 看那样子,舞阳反胃极了,一个箭步,蹿上前去,欲扣倒欢喜佛,没成想反被欢喜佛一把扣住脉门,直接利用体内真气将他震飞了出去。这一回,舞阳趴在地上,很久才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灰,吐出嘴里的血。 欢喜佛朝他逼近,两只手不断的挠着裤裆,对他道:“你要再偷袭我,我就不会手下留情了。你看看她们都是怎么死的。” 舞阳并没有在意欢喜佛所说的话,攥了攥拳头就又要冲上去,却被欢喜佛徒手拧了起来掼在一张石台上,怒将他身上的衣裳撕碎。 舞阳怛然失色,又踢又抓的完全失了方寸,他吼道:“你这妖僧,干脆一掌劈死我算了,你若敢对本王不敬,本王就算是死了也会变成恶鬼,绝对不会让你在阳间好过。” 就在他张嘴怒骂之际,欢喜佛突然在他嘴里喂入了甚么东西,他毫无防备,直接咽了下去。 接着就听欢喜佛戏谑的道:“哎呀,啧啧啧,虽然际遇不堪,但皇子终究是皇子,金尊玉贵的,连皮肤都这么鲜白。你放心,我舍不得让你死,我会让你快乐似神仙的,到时候你求我还来不及呢。” 舞阳掐着自己的咽喉呕了几下,终是没将那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他一脚揣在欢喜佛肚子上,道:“你给我吃的甚么鬼东西!” 欢喜佛不痛不痒的,反得寸进尺的拍了拍他的屁股,得意洋洋的道:“这是我欢喜佛自制的、世人求之不得的‘欢喜丹’,等会你就知道它的厉害了。你在使臣面前装的那个样子,实在是一点都不像。” 舞阳见他兀自褪尽衣衫,又呕了几声,只不过短短一瞬,就觉得腹中有一股莫名的燥热在缓缓酝酿。 其实蓝觉在宫中经常会教他一些剑术与心法,也曾将自己的佩剑赠予他,但因那把佩剑实在太过显眼,来鬼市就没有带着。而且之前太过紧张,剑式甚么的都忘了,现在忽然想起来,身边却又没有一把可利用的武器。 欢喜佛脱完衣裳,痴笑着扑上去,舞阳眼疾手快,一脚踹向他下半身,欢喜佛没料到他还有这一招,痛得夹起双腿骂他:“你个小兔崽子,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舞阳淬了一口,道:“恐怕还轮不到你来收拾我。”说罢,又凌空一招,冲着欢喜佛的脖颈的掐去。 欢喜佛也是一惊,没想到这小子突然间像是开了窍一样,身法如此俏丽,忙向左一闪,双手抓住舞阳的右臂,向外用力一扯,只听“咔咔”一声,舞阳的右臂硬生生被他扯得脱臼。 舞阳闷哼一声,耳边突然响起蓝觉曾说过的一句话“只要心中有剑,万物都可以成为你掌心中的利刃”。 他沉下心来,气聚丹田,将自己左手的食指与中指比作心中那把利刃,外界的一切彷佛都与自己无关,疼痛也与自己无关,将一招“穿云破雾”的剑法默默在指尖走了一遍。 欢喜佛极易暴怒,被舞阳连番暗算击中要害,此刻已然成了一头暴跳的野兽,怒吼着欲将舞阳的两条腿也相继打断,却在抬掌之际,身形嘎然而止。 欢喜佛低头一看,自己的心脏,竟被舞阳的双指刺穿。傻眼看着舞阳。 “我刀枪不入,你这是甚么剑法?” “这是专门对付你这种流氓的穿心剑法。死去吧你!” 他轻轻一推,欢喜佛颓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