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越王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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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玉臣手底下那群士兵疯了,只要见到女人,甚至连老太婆都要jianyin。至于财宝,连一块布头都不放过,全部劫掠一空,为了争夺物品和女人还互相残杀,就连越军也受到了他们的影响,晏初好不容易苦心经营起来的治军体制,就像挡在洪水面前的一块门板,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而曾跟着权玉臣出使匈奴的那些将士,一获得自由就端起赵国的美酒,抱起赵国的美人,权玉臣更是肆无忌惮的陷在酒里不能自拔,喝得醉醺醺的从床上滚到地上,又从地上滚到花丛中。 宫殿里大大小小的头领们正在到处追逐那些美女,权玉臣更是乐在其中,和他们一起乱喊乱叫起来,抓住女人就往角落里拖。 这赵宫中美酒、美人、金银、珠玉,甚么都在,唯独赵王不在。 “这个狡猾的赵王!!” 舞阳与晏初几乎异口同声的说出来。 这个时候意识到这一点,似乎已经晚了。 因为赵王的大军正从四面八方围向这座城,难怪侯世芹的军队只有十万人,真正的二十万大军,全在赵王手里呢。 权玉臣大惊失色:“完了完了,这下我们都要死在赵国的土地上了,我想回家。” 不过,赵王手中怎么有那么多士兵。 “你忘了齐王是谁?”蓝觉道。 “也是外戚!!”舞阳忽然明白过来。 “如何对付赵齐两军呢?”晏初则在想。 从二十万大军像蝗虫一样碾压到脚下的时候,晏初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真想马上趁热打铁,把脚下的赵和东边的齐彻底打垮。可是,他并没有必胜的信心。 晏初找蓝觉商量。 蓝觉却只是紧抿着嘴,一言不发的望着渐渐没入地平线上的落日。 但晏初却缠着他不放,硬是要听听蓝觉的意见。直到大军逼至城下,角声遍起,铁衣寒天,舞阳也按捺不住的问蓝觉。 蓝觉却仍是道:“按兵不动,稍安勿躁。”然而看着舞阳与晏初二人焦头烂额的模样,他又道,“既然赵军没有立马对着城中乱箭齐发,那说明赵王还有所顾虑,既然对方有所顾虑,我们就应当想办法与赵王周旋,以争取援军到来的时间。” 晏初以孩子般的爽快劲儿点了点头,听从了蓝觉的建议。 而舞阳却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一时间千头万绪,竟有种恍然失措的感觉,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赵王真的会谋反。 蓝觉说的没错,果然没多久,手底下的人就呈来一封信,说是赵王手下有个叫“霁迟”的大臣将此信射在宫门上的。 令众人吃惊的是,这是一封议和信,信中明确表达了赵王体察民情,休兵止戈的意愿,并邀请舞阳等人前去会面。 对此,晏初则道:“这会不会有诈?” 作为俘虏的左将军则道:“即便有诈,也比现在就打起来要有回旋的余地是不是?!” 这话说的不错,倘若现在就打起来,只要那二十万大军的箭矢统统朝着赵王宫射进来,他们这些人统统都得死。 此事甚至连权衡都不必,舞阳定会赴宴的。 半个时辰后,他一行人来到了赵王帐前,舞阳让晏初等人在军营外等候,在蓝觉一人的陪同下,走入宴席之中。 桌上摆了几幅碗筷,宴请的主人却迟迟未到。 蓝觉在选择接近人口处的位置,垂手侍立在那里。 不一会儿,赵王哈哈大笑着走了进来,声音响亮地抖动着佩剑,两眼紧紧盯着舞阳,接着又向前走了几步,叉开双腿站在舞阳头顶前,对他略施一礼:“赵王周忌,拜见四皇子。” 原来就是这样一个人。舞阳退了一步,道:“既是兄弟,就不必如此拘束,赵王快快请起。”他当时脖子上的汗,都浸透了衣领,这么多年未见,早就听说这位赵王长得像怪物一样庞大,走在地上铿锵有力,今日一见,果然不虚。 而且这赵王身上还有一股浓郁的狐臭味,只要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隔着十步远都能闻到这股味儿。 随后,猛地又出来一人,匍匐着就跪倒在地,仿佛要舐到舞阳战靴的尖头一般把脸伏到地面,声音颤抖地一件件道出本意,为自己分辩说:齐王周颌请太子殿下赎罪,赵王实在是逼不得已才将太子殿下困于城中,而赵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太子殿下,是为了巩固太子殿下的江山,我齐王怎敢有非分之想呢? 这是齐王?他一进来就匍匐着身子,舞阳甚至都没有看清他的脸。 他说的这番话,有点意思,舞阳彬彬有礼的含笑道:“我早已不是太子殿下,齐王不必行此大礼。”况且,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口,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齐王更是把头贴到地面上,战战兢兢的道:“臣等心中,唯有太子殿下。难道太子殿下就甘愿看着自己族中之人一个个枉死在昏君的手中么,皇帝早就忘了,当初若是没有我周氏一族的鼎力支持,皇帝能成为今日的皇帝么,恐怕早就沦为别人的刀下亡魂了。” “而如今,却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皇帝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呀。周太后一生辅佐君王,周皇后一心爱戴君主,我们周家哪个不是忠肝义胆之辈。可作为一个君王,他却是以此报答。” 赵王看舞阳默不作声,便咳了咳,道:“赶紧入席吧!” 就在这时,齐王也站了起来了,亲切的拉住了舞阳的手:“酒宴早已准备妥当,四皇子,请。” 这齐王可比赵王的狡诈,刚才就是做做样子罢,拥戴太子推翻昏君统治只不过就是一个借口,一旦成功了,到时候他这个太子又岂非不是兔死狗烹的下场。舞阳心里却也跟明镜似的。 酒席宴上,赵王面东而坐,请齐王作陪,也面朝东。舞阳则被安排到面北的席位上,蓝觉次之。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穿着军衣的痩小身躯,悄悄的移动着身躯面南而站,舞阳注意到他的时候,他便快速的低下了头。 这说不定是个变数,舞阳心里留意着,继而看向蓝觉。 蓝觉是舞阳带来的唯一作陪的人。他的表情优雅平静,犹如一位在夜晚的微风中纳凉的清闲人,被安排在面朝西的席位上,紧靠舞阳。 对着营帐大门的坐席是空出来的,端酒上菜的人如走马灯一般流转,空旷的餐桌上很快便摆满了各类色香俱全的羹汤佳肴。 气氛布置的不错,大家很快把酒言欢,齐王不知是饭量小还是上了年纪,只捡了几块软的东西送进口里,不大动筷子。 赵王胃口很大,石子大的牙齿嚼个不停,吃相如狼吞虎咽,像是饿了许多天的样子,不忍直视。 这位赵王身材高大,为了滋养浑身上下沉甸甸的肌rou,光是吃rou还不够;还得吃酒,摆在眼前的种类繁多的大小酒具,转眼间就见底了。 舞阳平时也是一位吃家,与他那吃货的本质刚好成反比,这会儿却只是拿着筷子在盘子上比画来比画去,很少动筷。 蓝觉则吃的更少了,几乎没见他拿筷子。 “真是个蠢货!” 齐王十分恼火,但不是针对舞阳,而是因为赵王,齐王为愚蠢的赵王而感到焦急万分,这家伙人高马大的却一点不知所谓。 “太子殿下,不瞒你说,微臣就是想夺回我周氏一族的颜面,想想周皇后,尸骨未寒,大庭氏的皇帝,就快要将我赶尽杀绝。太子殿下,你可是我周氏一脉最要紧的血脉,只要殿下一声令下,我等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舞阳心悬紧了:倘若我应了这帮逆臣贼子,那我就是弑父逼宫的逆臣贼子,可倘若我不应,难道就畏畏缩缩的呆在越地一辈子,任由王皇后玩弄皇权胡作非为? 他并没有即刻作出决定。 齐王在桌子底下踩了赵王一脚,用眼神示意:是时候该将这个蓝觉除掉了。 齐王虽一直呆在齐地,却时时刻刻留意着长安那边的动静,留意着太子的动静,自然也就一早留神了太子身边的这个蓝觉。直到太子被贬楚地,蓝觉亦跟随舞阳去往楚地,齐王心知此人不简单,今日一见,心中就更没底了。 这个青衫淡泊的青年,彷佛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尊者气息,让人无形之中自惭形秽。 一定要将此人除掉!他心中暗下决心。 他以为舞阳磨磨唧唧的不同意,原因就在于蓝觉,只要有他在,太子就以他马首是瞻,绝对不会再听他与赵王的话。今日这局,拉拢太子是一方面,但实则解决蓝觉才是最首要的。 齐王一使眼色,赵王顿悟,立马起身给蓝觉敬酒。 蓝觉端起酒杯,舞阳突然想起当年在王皇后席上那一幕,看了看齐王,又看了看那个站在蓝觉身边的一直鬼鬼祟祟的小矮子,便起身道:“公子不甚酒力,便由舞阳代劳吧。”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赵王愣了一下,随即也饮尽了杯中之酒,然而他再而三的劝酒,让舞阳更确信这两人是有问题的。
齐王一看不成,再这么下去就要穿帮,于是一不小心打翻了酒杯,酒杯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这就是信号,埋伏在帐外的武士一听到这声音就该冲进来直接动手。 出人意料的是,外面的武士却一直毫无动静,明明事前反复叮嘱,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全都掉链子。 是外面发生了甚么情况?还是说赵王对他的部署进行了调整? 可看向赵王,赵王只管一个劲儿地往那张大嘴里送rou,毫不理会。这天的菜有猪肘子,是赵王最喜欢吃的东西。这蠢蛋看上去似乎对此毫不知情,之前赵王就没在意蓝觉的重要性,还说区区一个门客,哪值得如此兴师动众,这会儿反倒对他几次三番的眼神示意感到厌烦了。 蠢是真的蠢,比猪还蠢!齐王在心里骂道。 那么~外面有甚么情况? 一想到这儿,齐王坐如针刺,忍耐不住了,他甚至想拍着桌子大声怒吼,这股冲动令他找了个合适的机会走出帐外,到了帐外赶紧一看,哪里还有他部署的武士,帐前只有一辆越王的马车,马车上靠着一人,看似眯着眼睛睡着了。 那小子便是晏初,此前连续的胜仗已让他威名远播,齐王对他并不陌生,但第一眼见到他,还是不免感慨,因为晏初看上去简直就像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但只要他睁开眼睛,眼里却又是精光迸射的,像一只盘旋在高空的鹰隼。 齐王不打算去招惹他,又悄咪咪的叫了一人。 “阿琴!阿琴!\“ 他冲着暗处,像吆唤狗样悄声喊道。 他马上就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赵王的本家兄弟之一,阿琴虽无将帅之才,但很机警,力气也大,作为赵王身边的知心人,可以说出现在宴席上十分合适。从某种方面讲,齐王还是喜欢这个年轻人的,因为他比赵王更了解自己的意图、天下的趋势,也更合自己的心意。 齐王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未来的路,非生即死,他不敢踏错一步,但凡在他这条路上挡道的,他都想除个干净。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他的同伙赵王已经随意发挥了,他已经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 幸亏阿琴是个聪明人,简单交代一两句,立刻会意,巳经完全掌握要领,齐王也很放心。 “如果千条妙计全部化为泡影,最后就只有靠阿琴这一曲了。” 就是说,让阿琴趁着在宴会上表演的机会,刺杀蓝觉。阿琴善音律,而弹奏古琴尤为出色。以往齐王总觉得这些玩弄音律之人都是国之糟粕,但今天杀人于无形就靠这一招了,他心中莫名激动起来,似乎已经看见蓝觉的尸体躺在地上了。 “若是尊公动手,赵王不会怪罪的。” 齐王极力解释说:如果是别人动手,就不知道赵王会作出何种反应,但因为是本家兄弟,赵王就不会贸然跳起来说你要行刺!!此事一旦成功,赵王说不定还会夸奖你十分能干咧。 阿琴于是进入帐内,脚底抹油一般来到宴席的中央。据说他是赵王的本家兄弟,在舞阳看来,他的出现也实属正常。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臣琴瑟,来为太子殿下弹奏一曲吧!”阿琴姿态优雅地致辞问候,然后将琴工整的摆放。 舞阳早巳紧张得透不过气来。转眼间,琴声叙叙而起,时而低沉深奥,时而柔和优美,时而雄伟有力。但每弹奏一段都会将锐利的目光扫向蓝觉。 这时有人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正是面如铜锈般发青的舞阳。 “舞阳善舞剑,配此曲刚好。” 说完,舞阳就十分敏捷地在场地中间转了半圈,随即拔剑和着曲调舞起来。他早就发现这人有行刺之意,他就巧妙地站到蓝觉前面加以保护。 “可是,能保护到甚么时候呢?”舞阳心想,“已经束手无策了。” 突然,琴声嘎然而断,阿琴手中的琴弦,彷佛一把无声无形的利剑,不,比利剑还要诡谲三分,犀利三分,就冲着蓝觉的咽喉刺去。 果然是想杀了蓝觉。舞阳一个飞身,银白色的剑光一闪,利刃将那琴弦削成两段,舞阳大怒,一把将琴也砍成了碎片。 这时,帐外闯进来一人,此人正是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