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考与不考,于你何干
醉剑学院与往常一样,除了上课修炼,便是讨论一些八卦。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然而他们对于八卦的痴迷度同样是难以想象的。 近日外院弟子讨论最多的自然就是风小哲,所有的人都认为,风小哲是一个懦夫。 润西湖畔被羞辱,月考赌约避而不战,这两项已经被演化出无数个版本。三人成虎,只要有点边角料,以他们的想象力,又何愁不能越描越黑? 风小哲剑眉横竖,有些不悦,冷冷说道:“你多管闲事我不管,我的事,你最好不要管!” 要不是涉及到吟剑院长,风小哲根本就不会出声。 张放倒是提醒了他,原来月考都过去了。难过这些人的反应会这么大。 也许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在避而不战吧。 但,这又如何? 张放很恼火,执拗的脾气也上来了:“我管定了!” 风小哲不想多言,既然有人挡路,那么不管是谁,他都要将这条路打通。 正欲发作,陶彦的喝骂声又响起:“只会在这个时候逞强的懦夫,爽约不战,甘受羞辱,我为醉剑学院有你的这样的人感到耻辱。” 听到陶彦的声音,风小哲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陶奋。 隐晦的杀意一闪而过。这,毕竟是醉剑学院。 众人看风小哲没有还口,以为他是心虚理亏,对风小哲的厌恶更添了几分。 史祯湘脸色并不好看,这次的考试当然是他拿了第一。但是,风小哲不管出于懦弱还是出于其他,毕竟都没有参加,所以他这次的付出,完全是白费了。 费尽心思,付出了百倍努力,然而终究没能和风小哲比出个高低,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更是难以接受。 尽管现在所有人都在说风小哲是个懦夫,但鉴于以前的观念,史祯湘在没有真正打败风小哲之前,根本无法证明什么。 他需要一个解释。 史祯湘比较平静,然而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往日的风度依旧还在保持着,整个人也是一如既往的温文有礼。他上前一步,勉强挤出了一些笑容,他的声音有些冷。 “还望风兄能给在下一个解释。为何爽约,难道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史祯湘这一招以退为进,用的当真是绝妙。 就算风小哲说出真相,又有谁会相信?这一切,反而会让那些人说他不仅缺考避战,而且还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风小哲摊摊手,并不想说什么话。他喜欢做些无用功。 今天他就站在这里,就算他不开口,这些人又敢对他如何? 陶彦似笑非笑,直接来到了风小哲面前:“这些日子你一直闭门不出,今日出来又如此心急离开。如此这般,是为了让人说你修炼刻苦,还是想假装自己根本就不记得当日的赌约。若是心里没有鬼,那为何不敢见我们?” 风小哲没有看他,只是看着张放。这些人中,值得风小哲看上一眼的,也只有辛机表和张放了。 他没有看辛机表,因为辛机表并没有挡住他的路。 辛机表依旧是一团和气的样子,但是眼睛却是有些狡黠。一直没有开口的他,终于也是开口了。 “风兄不准备为自己说几句吗?” 风小哲已经忘了多久没有听过辛机表说话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避免与自己正面相抗,就算是上次相邀赌约,辛机表也没有开口说话。 风小哲这个时候才将目光转向了辛机表,他忽然想到了些什么。 他的肚子有些饿了。 第一食堂就在前面,他必须要快点将这些打发掉。 风小哲的目光扫视众人,略微沉吟,淡淡说道:“既然要我说几句才能走,那我就说几句。没有参加就是没有参加,考与不考本就是我的权利。没有理由,更没有借口,我是答应了赌约,但既然我没有参加,自然就是我输了。至于赌注,当日我便说过,输了就是输了,还能怎么样。” “我已经说得够多了,诸位可以放手了吧。挡路者可非好狗!” 风小哲这番话说得云淡风轻,根本就没把这场比试放在心上。特别是最后那句话,更是最直接的讽刺,丝毫不留情面,也丝毫不讲风度。 史祯湘微微一怔。 陶彦恼羞成怒。 辛机表表情如常。 张放倒是极为诧异,眼中闪现出了一丝赞许。暗想风小哲这毫不讲理的话说得竟是如此有道理,倒是和自己的脾性有些相似。 聚在一起的这群人也是有些呆了,他们没想到风小哲认输得如此干脆利落,这样一来,倒是有些难以回口。 陶彦的脑子并不够用,史祯湘却不然。论心思深沉,他比陶彦不知道强多少倍。 陶彦只会张开口胡乱咬人,但史祯湘的每一步都是经过了大脑的。 昨日所想的对策完全没有用处,史祯湘却是脑袋转得极快。 他依旧很温和,说话的语气不咸不淡,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意。 “风兄这招真是妙啊。难怪当日连赌注都没敢下,原来是早有所谋。为避免落败,竟然避考。你连原因都不想编一个吗?还是觉得自己编出来的理由太过拙劣,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所以避而不谈。若真如此,倒真是风兄技高一筹。他日说起,风兄完全可以编一个理由推脱过去,倒是于你损害不大。” 风小哲眉梢挑起,冷声道:“说啊,继续说下去。说完没有,说完我就可以走了吧?” 史祯湘涵养再好,也无法忍受风小哲这样无所谓的表情。这件事他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但风小哲又做了什么? “你难道就不感到耻辱吗?就算你没有羞耻之心,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关心醉剑学院的名声,不关心院长大人的名声?” 史祯湘的话很冷,就像是一根冰针一样狠狠地刺向风小哲。 张放听到这里瞳孔紧缩,他来此不就是因为这件事有辱院长大人的名声吗? 这件事他本不必掺和进来,但他有必要为这件事做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