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机会
军队上的改革，在贤贵妃与小圆子会谈后，很快便传了出去。次日一早，皇上身边的小秦子便找了过来。因着昨晚凌晨时分下了雨，小秦子一路过来，衣物上难免沾染了一些寒意。菊花递给小秦子一件小圆子的新衣，小秦子换好后，便拖着小圆子一同去了贤贵妃的屋外候着。 昨晚回来的晚，贤贵妃便也睡得晚。因此这日上三竿时分，贵妃娘娘睡得正香。菊花寻了三五个宫女一同在院子里摆弄花草，小圆子与小秦子站在不远处的抄手游廊里闲话。 小秦子继任九千岁的位置后，虽然一心为主，但与九千岁相比，总是差了些资历，所以九千岁的原部下并不是那么服他，好在他与小圆子都是九千岁的干儿子，那些下属倒也没有故意为难他。 小圆子拍了拍小秦子的肩膀，借光瞅了瞅屋里的情形，见娘娘还在床上躺着，便道，“你我兄弟多年未见，这冷不丁还有些生分了。”摆弄一番小秦子的浮尘后，又道，“娘娘昨晚因这事儿犯愁，便睡得晚些。”语罢，便将昨晚递给娘娘看的折子递给了小秦子。 小秦子大致翻了翻，脸色剧变，这军政与旁的不同，但凡出一丁点纰漏，那就是弥天大祸啊！这贵妃娘娘如何敢这般做！ “你们是当真要做？陛下那边可曾问过？这等大事，可不能由着娘娘的性子来，这万一出点事儿，可就是咱们的罪过了。” 小秦子的话很中肯，小圆子点点头应了几声，而后板着脸正色道，“当初干爹让你接替他的位置，就是想护住陛下的传承不断，眼下正值国际剧变，我大丰若想一直平安顺遂，就得一直立于众国前列。眼下欧洲打成一团，我大丰也有积贫积弱的苗头，正好娘娘敢闯，陛下也敢护着，此时不变，更待何时？”说完，拉着小秦子的手往背后的刀疤处摸去，“这是剿匪时被砍的，若不是亲兵护主，我可就回不来了。咱们大丰的子民俱是实诚忠孝之人，只可惜以前我等多为庸碌名利之辈糊住了双眼，眼下既然看清了，有些事儿不做，当真是有些可惜”。 小秦子制止小圆子继续说话，扬了扬头道，“陛下是个有成算的，你与娘娘的行事要注意分寸，切莫惹火了陛下，否则便是有我帮忙打掩护，也是瞒不了多久的”。 “我知道，这几年在全国各地跑，虽然时常被路途耽搁，但总得来说还是小有受益。娘娘与陛下推行的新法可分为四类。一是救济农村的，如青苗法、水利法；二是治理财政的，如方田法、均税法；三是二者兼顾的，如免役法、市易法、均输法；四是整饬军备的，如置将法、保甲法、保马法。若一五一十的落实下去，不出十年，大丰的国力将大幅提升。” 小秦子闻言，叹道，“我本以为你出去就做四件事，丈量土地、清查人口、镇压叛乱、考察下属，结果你倒是整出一些幺蛾子，你莫要框我，娘娘可没做过这么细致的归类，虽说这些政策在各地多少有推行下去，只是因着并未大范围推广，只是取了试点的缘故，并不广为人知。既然你今日特意与我踢这事儿，必然出了纰漏，你且说来听听。”若能帮忙，看在干爹的份上，我也不会坐视不理。 “还是兄弟实诚。”小圆子笑道，“确实遇到不小的阻力，这些釜底抽薪的玩法太过凶狠，一些世家贵族中的有识之士也在保家族和施展抱负上有了一疑虑，娘娘……”话未说完，小圆子赶紧对着披着披风从屋内出来的主子行礼，“娘娘，天气冷，您快加件衣服才是”。 小秦子闻言，立马拜道，“贵妃娘娘千岁千千岁”。 贤贵妃已经听了一耳朵的话，因小圆子说的正是她头痛的地方，遂便现身，“小秦子莫要怪我偷听才是，小圆子继续说吧，你这番话，正是我埋在心里的困惑处。近来各地百姓对新政的抗拒力度确实加大许多，若我还闹不清楚里面出了什么事儿，恐怕将有泼天大祸”。 小圆子扶着贤贵妃入了屋内，小秦子走到火盆前用火钳给炭火松了松，而后顺手加了一些炭，待三人都坐好，方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贤贵妃问道，“地方上到底如何看待新法”？ 小圆子答道，“其他不谈，光是青苗法推行时，便让百姓多了许多便利，因是农民在春天向地方衙门借贷欠款购买种子、耕牛，这利息虽然比农民向富户借要便宜许多，只是在推行上，少数地方一味追求效果，让娘娘的青苗法强买强卖，倒让百姓生了不少怨气，况且这利息有单利复利之说，有那心狠的差役将单利算成复利，着实成了灭门县令美名”。 “何法可解？”贤贵妃最关心这个，既然好政策在推行上受到误解，那么她要么撤销此项政策，要么解决问题，“既然心有成算，便一并说来”。 小圆子顿了顿，垂眸道，“奴才听闻爱丽丝夫人与伯爵闹分手，正在赶赴大丰的路上。爱丽丝夫人极有商业天赋，若将西方的银行与大丰的票号、银号进行改造，然后由大丰银行承担青苗法的借款与收益，如此岂不是将百姓对地方衙门的恶意转嫁出去。而银行可以做多种生意，光是用银票代替银子进行交易，便可让大丰每年减少数十万两白银的损耗”。 贤贵妃听小圆子如此说，便只得按下自己的想法，“既如此，那便暂时先这样，只是改革军队的事儿却刻不容缓。我这就更衣，一会便随小秦子去见陛下，必定说服陛下在此事上支持我”。 而后，小圆子唤来菊花，让宫女们为贤贵妃梳妆打扮。他与小秦子各自捧了妆匣凑在两旁，笑看菊花从匣子里取钗环给贤贵妃相看。最终，贤贵妃舍弃金光闪闪、昂贵无比的首饰，只佩戴了一套白玉便出了门。 第一百四十九章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