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这是一场豪赌
混混沌沌中，胡离好像看到了系统小萝莉的身影。 “宿主！！！” “看看你干的好事！” 看到他意识稍微苏醒，系统小萝莉冲上来就抓住他的脖子来回晃动：“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被抹杀了啊！” “差一点？也就是说我还活着，我的打工人生活还没有结束吗？”胡离丝毫没有悔过之心，哈哈笑道。 “-9！” 系统小萝莉瞪大眼睛，“已经触底了，再发生任何破坏主线的事，都会直接抹杀的！” “才负9点吗？” “什么叫才啊？很可怕好吧！” “可怕吗？……无所谓，我赌对了。”胡离很开心地笑着。 “你赌什么了？”系统小萝莉奶凶奶凶问道。 “赌你不舍得让我死呀。” 胡离笑得贱兮兮的。 然而系统小萝莉满脸写满了“不信”两个字。 玩笑开过，胡离正经起来，缓缓说道： “这是一个测试，也是一场豪赌。。” “测试？豪赌？”系统小萝莉不解。 “还记得吗，最开始刚见到武言枝他们的时候，我只是抱了一下叶灵儿，你个黑心小萝莉就扣掉了我辛辛苦苦刷来的点数。” “很抱歉打断你的回忆，但你说‘辛辛苦苦’，完全不害臊吗？”系统小萝莉冷漠脸。 “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就抱了一下小武子的妹子，你就无礼地扣我点数。” 胡离回想在这个世界经历的一切：“按照你这样的评判标准，那我做的许多事其实都已经触线了，可是并没有受到惩罚。” “甚至，当我偷走圣显石的时候，你居然只扣我两个点数。当时我无暇思考，后面回想起来，如果我一直不归还，那得对世界线造成多大影响啊……” “而这样的行为，居然只扣2点？” 胡离看着系统小萝莉，她正蹙着眉头安静倾听。 “我大胆猜测，点数和我犯事的程度没有必然联系，正如你所说的那样，解释权只归你所有。” 胡离想去捏小萝莉的脸，被一巴掌拍开。 他也不介意，继续说道：“所以，我做了这件事，将天火种赠予项星辰。” “这又是一个足以改变世界的决定，而且不可逆转。因为圣显石我只是偷偷藏了起来，而天火种已经被项星辰融合，没有任何办法再取回来。” “在此之后，武言枝不会再因为天火种遭遇杀劫，也无法获得天火种相关的奇遇，这个世界既定的未来，将被我掀翻！” “捅出这么大篓子的我，理应被抹杀。” 胡离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不像是在讨论自己。 “你都知道，这样做的下场！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系统小萝莉生气地瞪着他。 “因为我在赌。” “我赌你是一个真正有智慧和自我思考的东西，而不是由机械指令构成的人工智能。我也在赌你害怕和我一起被抹杀，所以根本不敢给我最极端的，扣10点的惩罚。” 胡离笑眯眯，上手掐了掐系统小萝莉的脸蛋。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什么智能系统一号机。我是打工人，可你又是谁弄出来的实验品呢，我们应该是同一战线才对。” 系统小萝莉有点迷糊，可是很快就甩甩脑袋，凶巴巴说道：“可是，你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赌输吗！” “赌输了，大不了一死。” 胡离轻飘飘说道：“虽然可能会有一些遗憾，但最开始我本来也就没有什么活下去的欲望，如果在这里的旅途就此结束，我也认命。” 系统小萝莉盯着他，陷入了沉默。 “而如果赌赢了……” 胡离微笑：“就说明，更在乎自身存在的，是你，而不是我。” “那以后，是不是就可以由我来拿捏你了？” “混蛋宿主！禁止说混蛋话！” 系统小萝莉气鼓鼓，伸手将他推出意识空间。 “哈哈哈哈哈……” 可即使这样，她还能听到胡离贱兮兮的狂笑，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 “胡离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不醒？” “不知。” 火云山一处偏僻的山洞里，武言枝三人焦急地聚在这里，而胡离依旧沉睡在一旁。 “胡兄他身上本来就有隐疾，还强行闯入药仙洞府，多半让伤势更重了。”武言枝说着，不善地看了项星辰一眼。 要不是为了这个家伙，胡离可以安安心心待在外面，等候他取出来天火种，皆大欢喜。 项星辰此刻已经彻底炼化了天火种，身上的寒气得以控制，不再外放，连面目都有几分变化，之前的阴柔之色已经消失不见。 他同样担忧担忧：“已经过去三天了，连火云山的火焰都熄灭了，可是胡离还没醒……我回摇光吧，去请一位长老来看看。” 项星辰已经说明自己来历了，摇光掌门亲子，放哪儿都是赫赫有名的存在，可是武言枝和叶灵儿好像不是很在乎这个身份，让他感觉自己好像表演给空气看。 之后他就再也不提这事。 叶灵儿在一旁听着，突然想起什么事，道：“言枝哥哥，之前你突破筑基时，胡公子和我聊过一些事情，因为我听的有些云里雾里，就没有和你说。” “嗯？你说。” 叶灵儿仔细回想那一天的事，缓缓阐述：“他说，他这一生都为了别人而活，此后十年，要为自己……” “现在想起来，他说的十年，是不是有什么深层含义……胡公子身有顽疾，会不会，这个十年指的是……” 他只剩十年时间了！ 武言枝和项星辰两人都心头一震。 “胡兄没和我提过。”武言枝声音稍微有些颤抖。 项星辰也神色低落：“可他还是为了我，拖着残败之身，闯进了药仙洞府。” 明明说要为自己而活，可所作所为，依旧是为了别人。 这是何等的善良，大爱！ 几人都受惠于胡离，这一刻，感动的无以复加。 此时，胡离悠悠转醒，看着围绕自己的三张面孔，思考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在哪儿。 “胡公子——” 叶灵儿心思细腻，多愁善感，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 最开始见到的胡公子是多么优雅高贵的一位公子，宛若天人，可现在却苍白如纸，形容枯槁，暮气沉沉。 他分明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却还是燃烧自己，照亮别人。 叶灵儿越想越伤心，豆大的泪珠往下滚。 “？？？”胡离一脸懵。 这是在为自己哭丧？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现在只是在尸体里还魂？ 不要啊！ 他才刚和系统小萝莉拉扯完呢！ 还好，武言枝两人的表现还算正常，他们都露出欣喜的神情。 “胡兄，你醒了！” “胡离，你醒了！” 听到这话，胡离终于放心了。 自己没死，也不知道叶灵儿这丫头哭什么哭。 可是全身上下的剧痛，让胡离再次揪心。 痛，太痛了！ 就连想挣扎着坐起来都做不到，手刚一用力扶地，钻心的疼痛就让他不得不收手。 连动都动不了一点，怎么去跑主线？ 胡离思考一番唤出系统小萝莉，“把项星辰的任务点数结算给我。” 系统小萝莉板着脸：“时间没到，不可结算！” “那我动都动不了了。” “你自己解决！”系统小萝莉气鼓鼓消失。 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生气的小萝莉不可能再给他开什么后门。 武言枝靠过来想扶他起来，“胡兄你现在怎么样？我们先离开火云山吧。” “等等，你先别动……” 胡离开口，给自己吓一跳。 太沙哑了，像一个厉鬼发出的声音，比之前遇到的影主还要可怕。 来不及细想这些，胡离调用法力，艰难地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具宝辇来，停在众人面前。 它不大，是用红木制作，古香古色，内有绒毛软垫，只能乘坐两三人。 “法力驱动的代步法器，你们应该可以使用。” 胡离有气无力地说道：“扶我上去，让我歇几天，就麻烦你们带我离开了。” 武言枝点头。 很快，胡离乘上了宝辇，躺在里头。 上车的过程简直痛苦，全身上下都是钻心的疼痛，换成以前他指定疼得嗷嗷叫唤，但现在，胡离要保持自己的高人风范，一忍再忍。 武言枝和项星辰都还在筑基境，法力没有多旺盛，只能轮流驾驭宝辇。 而且因为宝辇内部太小，胡离躺里头就坐不下其他人了，武言枝三人只能挤在车舆前室，像三个仆从童子。 “太丢人了。”项星辰碎碎念。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平时出行都是坐在恢宏大气的车辇中。 现在别人在里面坐着，自己在外面控车……太丢人了。 但是他忍住了。 在药仙洞府中，胡离那一番话给了他很大的警醒。 自己是否太过依赖身份背景，太高看自己了。 认不清自己的实力，过于自负，会成为自己前路上的掣肘，他必须更改这种心理。 所以，项星辰忍住了，并将拉车一事，当做自己的磨砺。 而车辇中，胡离正在和系统小萝莉扯淡。 “你瞧瞧，未来的武至尊，摇光妖孽，彼岸渡魔女，都在为我胡离拉车。” “我真不愧是最大反派啊。” 系统小萝莉板着脸。 胡离侧卧在软榻上，得意洋洋朝她笑。